第十七章稳稳当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易中海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累了？累了就能这么干？”郭大撇子气得直瞪眼，“你知道这材料有多珍贵吗？这可是咱们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现在好了，全被你给毁了！”
易中海低头不语，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看着郭大撇子那愤怒的样子，他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加工环节在咱们金属厂，那可就是重中之重的活计。要是出了点啥差错，那整块材料可就毁了，跟白干没两样。所以咱们每个工人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下午刚开工没多久，易中海那边就出了问题。那块材料原本应该是精细打磨的，结果愣是给磨出了个豁口。主任郭大撇子一看，眉头就皱成了个疙瘩。
“易师傅，你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都是稳稳当当的吗？”郭大撇子走过去，一脸严肃地问道。
易中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摸了摸额头，支支吾吾地说：“郭主任，我也不知道咋搞的，手就是抖得慌。”
“抖？大中午的，你抖什么？”郭大撇子有些不信，但看易中海那模样，也不像撒谎。
易中海叹了口气，把袖子一挽，露出手臂上的一块淤青。那淤青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中午跟厂长吵了一架，他推了我一把，我这手就一直抖个不停。”易中海苦笑着说。
郭大撇子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看易中海的胳膊，又看了看那块有豁口的材料，心里犯了难。
“你这……算了，先去医务室看看吧。”郭大撇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易中海也没多说什么，跟着郭大撇子就往医务室走去。他心里清楚，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吧。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医务室。医生给易中海检查了一番，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肌肉拉伤了点，休息休息就好了。
郭大撇子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那块报废的材料，心里明白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师傅，你这边先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上班。”郭大撇子说道。
易中海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两人从医务室出来，各自心里都装着事儿，谁也没说话。易中海看着远处忙碌的工厂，心里叹了口气，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啊。
医院里，医生拿着小木槌，在易中的右胳膊上轻轻敲打，一边敲一边问：“有感觉吗？”
“有。”易中点点头。
“疼吗？”
“不疼。”
医生松了口气：“那说明手臂的基本条件反射还在，没什么大问题。你这手抖啊，我看多半还是心理作用。”
郭大撇子忙不迭地谢过医生，转身请护士给易中的右胳膊扎了几针，又贴了几张膏药。
“郭工，这……”易中看着护士忙前忙后，心里直发慌。
“别这那的了，赶紧跟我回车间。”郭大撇子一挥手，也不给易中拒绝的机会。
回到车间，易中硬着头皮上了机床。前两个工件，他做得还算正常，可到了第三个工件，他的右手又开始发抖。
随着手抖的加剧，后面生产的零件，一个接一个地报废。其中，还包括一块特种钢材。
郭大撇子脸色铁青地看着易中：“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易中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无奈，“我……我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郭大撇子瞪大了眼睛，“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是。”易中点点头，“我一想到中午的事，就……就害怕。”
“害怕？”郭大撇子皱了皱眉，“你害怕什么？”
“我……我怕李为军开枪打死我。”易中说着，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他老摸枪套，我……我害怕。”
“李为军摸枪套你就害怕？”郭大撇子有些哭笑不得，“他摸枪套又不是要对你开枪，你怕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易中摇了摇头，“我就是害怕。”
郭大撇子看着易中，心里有些怀疑。他总觉得易中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真的没和李为军有什么矛盾？”郭大撇子试探着问道。
“没有。”易中连忙摇头，“真的没有。”
郭大撇子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出易中手抖的原因，否则，这个生产任务，恐怕难以完成。
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而易中，却只能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易中海在红星轧钢厂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不仅是厂里的老人，还是唯一的八级钳工，在钳工方面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车间里，郭大撇子脸色铁青地走过来，看到一地金属碎屑和报废零件，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把拽住易中海的胳膊，怒气冲冲地说：“老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零件报废了，你这是在拿国家的材料开玩笑吗？”
易中海被拽得一个踉跄，他瞪了郭大撇子一眼，不满地甩开他的手：“我开玩笑？我这么大年纪了，会拿工作开玩笑吗？我胳膊受伤了，手抖了一下，这能怪我吗？”
就在这时，厂长杨为民急匆匆地赶到了车间。他看到地上的狼藉，眉头紧锁，对易中海说：“老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材料就这么浪费了？”
易中海面露愧色，低声说：“厂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胳膊受伤了，手有点抖。我……我愿意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回来上班。”
杨为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易中海在厂里的地位，也知道他的手艺无人能及。但是，这样的浪费行为，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他沉声说：“老易，你知道这些材料是国家花费了多少代价才采购回来的吗？有些人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这样浪费，对得起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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