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李怀玉突然被一阵喇叭声吵醒。
原来今天是周一。
院子里的人都要去上班。
那个喇叭就像是四合院里的公共闹钟。
他抬头望向窗外。
只见天色刚刚露出一抹微亮。
估计时间大约在早晨六点多。
因为大家基本都在家里自己做早餐。
条件稍好的煮碗面条。
差点的就把剩窝头掰碎熬粥喝。
所以大家都得起得早。
如今正是接近深冬的时候。
虽然天气还不至于特别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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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李怀玉来说。
这么早就起床实在难以忍受。
所以他翻了个身。
继续睡觉。
直到天完全放亮。
李怀玉这才起身出门。
径直走出四合院。
来到了一家公私合营的包子铺。
昨天听闫埠贵说。
现在的公私合营还处于试验阶段。
国家的态度尚不明朗。
但不像前世那样严厉。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做一些小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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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做生意的话需要先交一笔保证金。
并且要在供销社的监督之下进行。
“老板，给我来四个肉包子，四个青菜包子，再加一杯豆汁。”
“好的，一共八毛钱。”
周围的几人见李怀玉一口气买了这么多早点。
纷纷感到惊讶不已。
能在外面吃顿包子就算是改善生活了。
而大多数人顶多也就是买一个肉包子搭配一个菜包子。
更有甚者。
只是吃几个甜面馒头配稀饭而已。
像李怀玉这样大方消费的。
无疑是被大家视为败家子。
李怀玉并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付了钱拿着包子。
立刻咬了一口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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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的是。
这时候的人实在实惠。
包子馅儿油水充足。
就在这时。
李怀玉无意间瞥见路边有一个又脏又瘦的小孩。
年纪和棒梗差不多。
大约六岁。
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尽管李怀玉自己的体质也需要穿上薄棉衣抵御寒冷。
但这小孩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布衣。
来往的人们仿佛对此习以为常。
根本没有人理会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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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玉原本打算离开。
但他看见那双大眼睛。
心中又有些不忍。
便上前递给他两个菜包子。
“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可没这么多了。”
小孩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包子。
那只黝黑的小手一碰到白面包子。
立马将其染成了黑色。
这让李怀玉看了颇为心疼。
然而。
李怀玉也不是那种像圣母般能救世的人物。
他没有那种力量去解救所有人。
仅仅是遇到需要帮助的就会伸出援手。
而且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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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吃吧？”
“我……我……”
“有人强迫你出来乞讨吗？”
“没有！没有……我妈妈和妹妹也没吃饭……”
“那就你自己决定吧，我要去上班了。”
李怀玉原本打算等小孩吃完东西再离开。
但见小孩不愿吃。
他也就没再多管闲事。
反正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
走近轧钢厂时。
李怀玉注意到许多人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
而他自己却还在步行。
这让他立刻感到不悦。
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得买一辆自行车。
明天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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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闫埠贵闲聊的时候。
李怀玉了解到闫埠贵手中有一张自行车票。
但是一直没钱购买。
正好。
晚上回去想办法从闫埠贵那里弄到这张票。
李怀玉边琢磨着如何从闫埠贵那儿得到自行车票。
一边慢慢悠悠地走进了车间。
恰巧这时。
上班的铃声响了起来。
李怀玉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并开始努力干活。
虽然这份工作确实很辛苦。
但现在可是工人备受尊重的时代。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
都不能放弃这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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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着干着。
李怀玉突然发现。
自己的技术竟有了显著提升。
“嗯？我记得原来的主人好像是勉勉强强考上了二级钳工吧？”
很快。
李怀玉意识到是他的无上造化功增强了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钳工在达到七级之前。
主要依赖的是手艺和熟练度。
凭借着超凡的肌肉控制能力。
李怀玉就像一台满级熟练度的人形机床。
“这样说来，我完全可以直接报考七级钳工！”
“不对，凡是依靠熟练度作为考核标准的职业，我都能够报考！”
一想到这些。
李怀玉的积极性立刻被激发到了顶点。
在这个世界上。
并不存在不受人喜爱的工作。
只有薪水给不到位的工作！
七级钳工。
每月至少可以拿到87块5毛的工资。
并且还会担任一定级别的领导职务。
还能获得额外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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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易中海。
作为一名八级钳工。
他的工种工资只有97块5毛。
但他同时还担任生产线的线长。
总收入达到了99块。
“怀玉，快要到年底考核了，你会参加考试吗？”
正当李怀玉沉浸在美好的设想中时。
突然有人跟他说起话来。
由于先前易中海和贾东旭一直在厂里散播关于他的谣言。
因此李怀玉在厂里的口碑并不好。
开口说话的是刚调过来的新同事王基础。
他们俩有时需要协作完成任务。
“哦，你是基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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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怀玉的回应。
李怀玉内心十分愉快。
脸上堆满了笑容。
然而。
王基础却有些奇怪地看着李怀玉。
回答道：
“是的，你可以不叫我基础吗？”
李怀玉这时才反应过来。
带着一丝歉意说道：
“哦哦，好的，那我就叫你小王吧！”
王基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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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玉沉默了一会。
然后开口说：
“那个，我一会就会去报名，你呢？”
“我……”
王基础显得有些犹豫。
过了片刻才低声说：
“其实我也想去报名考试，但是我担心自己考不上。”
评级考核一年举行一次。
为了避免有人随意报名。
制度明确规定：
一旦考核未通过。
则接下来两年内都不能再次报考。
李怀玉和王基础闲聊一阵后了解到。
王基础最近刚结完婚。
正需要用钱的时候。
所以他很想参加考试。
却又担心万一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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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两年等孩子出生。
家里生活可能会变得十分困难。
像王基础这样的情况并非个例。
事实上有很多人的技能水平早已达标。
甚至已经超出了级别要求。
但他们由于种种顾虑都不敢轻易报名。
李怀玉尽管很想帮助王基础。
但现在确实无能为力。
转眼间。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
李怀玉来到了报名处。
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张报名登记表。
并填入了自己的报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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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只是个二级钳工，
竟然想要跨级报考七级钳工，
而且还额外报了四级焊工和三级装配工？”
工作人员接过李怀玉的报名表。
惊讶地喊了出来。
“这不是闹着玩吗？”
负责考核的女科长听见这话。
也立刻接过报名表。
愤怒地看着李怀玉。
原本这位女科长觉得李怀玉轻貌美。
本打算在考核时给予些关照。
但现在对他完全失去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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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二级钳工。
就算报考五级钳工也不至于太过离谱。
但他竟然要考七级。
还要跨考其他工种。
这不是明显拿人家开玩笑吗？
女科长将报名表退还给李怀玉。
脸色阴沉地说：
“拿回去重写！”
“赵科长，您别生他的气，
他就这德行，我们同住一个院子，
他整天口没遮拦，吹牛皮从来不用打草稿，还到处诽谤别人！”
还没等李怀玉回应。
贾东旭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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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今天也是来报名的。
他原本是一级钳工。
这次计划报考二级钳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李怀玉啊！
听说这家伙品行不端，都已经结婚了，
结果老婆还是跟别人跑了！”
“哈哈，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难怪敢这么乱来呢！”
“……”
随着贾东旭的话音落地。
周围那些和他熟识的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易中海作为生产线组长。
在工厂里有一定的发言权。
因此贾东旭身边不乏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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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玉瞥了一眼贾东旭。
大声回应道：
“赵科长，我还是坚持报名！
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没能通过考试，我以后就不参加评级考核了！”
赵科长看着李怀玉那坚定而自信的目光。
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她皱起眉头说：
“你要想清楚，年轻人不要太爱出风头，骄傲自满可不太好。”
“不锋芒毕露还能叫做年轻人吗？”
李怀玉反驳了一句。
又继续说道：
“我每天都精神抖擞的，
不像有些人软趴趴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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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科长是个阅历丰富的人。
立刻领会了李怀玉的言外之意。
暗地里忍不住骂了句无耻流氓。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文员。
也迅速反应过来。
羞红着脸转过了头。
然而。
在场所有人中。
情绪波动最剧烈的并非那些女性。
反而是贾东旭。
他清楚李怀玉是在说他不行。
“混账！你也就是嘴巴上厉害而已！”
“呵。你说我嘴巴上厉害？有种你自己也报个名啊？我不挑你换专业。
只要你敢跨级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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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贾东旭对自己有多少能力心知肚明。
尽管被李怀玉刺激到了。
但他天性软弱。
并不具备那种热血激情。
可眼下周围的人都盯着他。
贾东旭实在是下不了台。
短暂的沉默之后。
贾东旭突然开口：
“姓李的。
有种我们打个赌。
我赌你考试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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