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刚醒就要当上门女婿?俏寡妇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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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何家小屋内,何秀兰母女早已沉入不安的梦乡。

陈阳盘膝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板床上,双目紧闭。

灵魂深处,一部名为【炼气决】的功法自行运转。

这是末世赖以生存的根本,此刻,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依仗。

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肉眼不可见,却被他强横的神识捕捉。

它们穿过薄薄的窗户纸,渗入墙壁,缓慢却坚定地涌向陈阳。

这具身体实在太过孱弱,初时,灵气入体如细针猛刺。

经脉枯槁,气血两亏。

陈阳眉头微蹙,旋即舒展。

这点痛楚,比之末世的生死一线,不值一提。

他引动灵气,小心翼翼冲刷着堵塞的经络。

一夜无话。

当窗外现出第一抹鱼肚白,鸡鸣声隔着几重院墙隐约传来。

陈阳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复归深沉。

一夜吐纳,身体的亏空竟补上了大半。

饥饿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充盈力量。

五感更是敏锐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能清晰听见隔壁屋子轻微的鼾声,院里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

甚至能嗅到空气中清晨特有的微寒水汽,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煤烟味。

这便是【炼气决】的霸道。

即便灵气稀薄,也足以让他脱胎换骨。

饭桌上,仍是两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锅底刮得干干净净,连一粒完整的米都难寻。

何秀兰端着碗,眼神有些躲闪,脸上带着歉意。

“家里……就剩这点米了。”

她的声音很低,充满了常年困苦带来的卑微。

何芳初默默低头,小口喝着粥,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

陈阳将自己碗里的粥,不容分说地推到何芳初面前。

“妈,芳初,你们吃。”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今天,我带芳初上山。”

“保证晚上有肉吃。”

何秀兰猛地抬头,握着筷子的手一抖,稀粥差点洒出来。

“陈阳,你……你说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肉?在这个年月,寻常人家过年能见点油腥就算不错了。

天天吃肉,那是厂领导才敢想的。

何芳初也停下动作,一双清澈的眸子望向陈阳,带着惊疑。

昨日他许下承诺,她半信半疑。

一夜过去,他似乎变了个人。

眉宇间的郁结之气消散不少,眼神也变得格外明亮,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

“山里东西多,我去打点回来。”

陈阳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何秀兰嘴唇动了动,想劝阻。

山里哪是那么好去的?万一遇上狼,或者被当成盲流抓起来……

可对上陈阳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眼神太有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

“那……那你小心些。”

何芳初放下碗,小声道:“我跟你去。”

她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跟着他,心里能踏实些。

京郊西山,此时草木枯黄,积雪未消。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叶,发出呜呜的声响。

何芳初裹紧了身上打着补丁的旧棉袄,亦步亦趋跟在陈阳身后。

她心里七上八下,既怕遇见野兽,又担心空手而归。

陈阳却走得极稳,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时扫过四周。

他总能提前发现一些细微的痕迹,巧妙避开可能存在的危险。

一块松动的石头,一处被野兽踩踏过的雪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何芳初越走越心惊。

这山林,他仿佛熟悉得像是自家后院。

陈阳在一处背风的灌木丛旁停下。

他抽出腰间别着的柴刀,几下砍断几根柔韧的树枝。

手指翻飞间,一个简陋却巧妙的套索陷阱便已成型。

他将陷阱小心翼翼地布置在野兽可能经过的路径上,用枯叶巧妙掩盖。

何芳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种活计,她爹在世时也常做,却远没有陈阳这般麻利,这般……胸有成竹。

陈阳不多言语,接连又布置了两个类似的陷阱。

选址都极为刁钻,非经验老到的猎手不能为。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何芳初道:“我们去那边转转,一个时辰后再回来看。”

何芳初默默点头,心中的不安被一种莫名的期待渐渐取代。

一个时辰,仿佛格外漫长。

当两人再次回到第一处陷阱时,何芳初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陈阳拨开掩盖的枯叶。

一只灰毛野兔被牢牢套住脖颈,早已没了声息。

“啊!”

何芳初忍不住低呼出声,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

真的有!

陈阳面色平静,解下野兔,熟练地捆好。

第二个陷阱,又是一只肥硕的野兔。

当看到第三个陷阱里那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时,何芳初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四只兔子,一只野鸡!

这在以往,是她们家想都不敢想的收获。

她看着陈阳,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此刻在她眼中,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陈阳将猎物提在手中,对何芳初道:“走,带我去个能把这些东西换成钱和肉的地方。”

何芳初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晕乎乎地应了声。

她知道一个地方,娘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

那是黑市。

七拐八绕,避开几处可能有人巡逻的街口。

两人来到一条偏僻的死胡同。

胡同尽头,一个戴着狗皮帽的干瘦男人正缩着脖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见到有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兄弟,有货?”

声音压得很低。

陈阳不答,将手中的猎物往地上一放。

那干瘦男人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他捏了捏兔子的分量,又看了看野鸡的成色,眼中贪婪之色一闪。

“这兔子嘛,天冷,瘦。野鸡倒还行。一共……给你十五块,怎么样?”

他伸出五个手指,又快速收回三个。

何芳初在一旁听得心焦,这比市面价低太多了。

可她不敢说话,黑市有黑市的规矩。

陈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捆绑猎物的麻绳,两指轻轻一捻。

那结实的麻绳,竟如朽木般应声而断。

干瘦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皮狂跳。

这是个练家子!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位爷,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这货色,二十五块!二十五块,不能再多了,我也得赚点辛苦钱不是?”

他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票子。

有大团结,也有一块两块的零票。

陈阳接过钱,仔细数了一遍,确认无误。

二十五块。

这在1970年,对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

足够一家三口好几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猪肉在哪儿卖?”

陈阳淡淡问道。

干瘦男人连忙指路:“出门左拐,第二个巷子口,有个肉铺,保准新鲜!”

陈阳没再多话,提着钱,带着何芳初离开。

肉铺里,新鲜的猪肉还带着血丝。

陈阳直接要了一块三斤左右的五花肉,肥瘦相间,煞是喜人。

又花了两块钱。

当厚厚一沓大团结,连同那块沉甸甸的猪肉,被陈阳塞进何芳初怀里时。

少女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些发飘。

钱的厚度,肉的份量,都那么真实。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巨款”和猪肉,脚步都有些发飘。

她甚至不敢想象,当母亲看到这一切时,会是怎样一副震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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