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柱子这几年接济她家,秦淮柔是心怀感激,也对柱子有些情愫。
但在此时,听到张涛声音,俏寡妇却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个念头。
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柱子对她的心思,但她心底却不怎么看得上柱子。
柱子虽然憨厚实诚,为人也善良,但卖相一般,跟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死去的自家男人没法比,还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
秦淮柔现在虽然落魄了,但原先当姑娘时,也是心高气傲的。
别看她从农村出来,又是个女孩,但长得漂亮,在村里没人敢轻易给她脸色,因为你不确定这丫头将来会嫁给大队书记的儿子,还是成了县里领导的儿媳妇。
后来嫁到京城,虽然有个不好伺候的婆婆,但自家男人长得精神,捧着国营大厂的铁饭碗,一家人吃穿不愁。
直到这个时候,秦淮柔心里都还是骄傲的,每次回娘家总要带足了东西,让乡里乡亲簇拥着,说着羡慕恭维的话。
然而,这一切随着男人一死,全成了梦幻泡影。
她不得不刚生完孩子,就去厂里接班,应付完繁重的工作,还得忍受那些满身机油味的老爷们的调笑,去跟他们周旋,去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为了棒杆儿,为了三个孩子,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偏偏棒杆儿还不懂事,不仅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居然开始偷东西!
如果只是偷些废品破烂还算了,棒杆儿竟敢偷扎钢厂的工件,这要被抓住还了得!
上次秦淮柔狠狠打了棒杆儿,以为他怎么也得收敛收敛,谁知一转眼竟又搞出事,还被一大爷亲自找上门。
就在刚才,听到一大爷说的情况,秦淮柔脑瓜子嗡嗡的,更让她绝望的是,棒杆儿倔强的表情,没有一丝觉得是自己错了。
等把一大爷送走,秦淮柔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跟着又是出离愤怒,狠狠打了棒杆儿几下。
虽然把棒杆儿打的嗷嗷叫,一开始嘴里也叫嚷着我错了,但是到了后来,反而倔劲上来,死瞪着眼睛,咬牙闷哼。
秦淮柔再也无计可施,就想嚎啕大哭一场。
却不敢在家里哭,惹来街坊打听,她都没法解释,这才跑地窖来发泄情绪。
没想到被张涛看着。
俏寡妇拼命压抑抽泣,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猛又发现这里黑漆漆的,当面仅能看出人轮廓,根本看不见脸上的样。
秦淮柔心里松一口气,她下意识不想让张涛看见现在的狼狈样子。
张涛则说道:“秦姐,你没事就好,能哭出来也好,别回去太晚,我就先回了。”
“你等等!”秦淮柔脱口叫住张涛,张了张嘴又不知要说什么……
此时,张涛也猜不透俏寡妇的心思,只能随便接个话茬说道:“秦姐,今天这事……我原想尽量压下来,但干活那几个师傅不干,说今天少这个,明天少点那个,也就不用干了,还嚷嚷着要去报派所。”
刚才一大爷去,只说棒杆儿又偷东西了,秦淮柔就脑袋嗡嗡的,没顾上仔细听他说什么,一听张涛说,差点去派所,又是心头一紧。
张涛半真半假,忽悠俏寡妇:“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了一大爷……”
秦淮柔摇头道:“小张,你不用说了,姐明白你的苦衷,你家修房子花好了几百块钱,工程无论如何也耽误不起。就是棒杆儿那孩子……”
说起棒杆儿,俏寡妇又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那孩子,我……我真是管不了了!”说着也不管不顾,往前一扑,抱住张涛,呜呜大哭起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张涛被搞得一愣。
这黑灯瞎火的,又隔着棉衣棉裤的,就算俏寡妇身子再销魂,也真没啥触感啊!
不过张涛也装正人君子,双手顺势搭在俏寡妇背上。
秦淮柔哭了一阵,好像复读机,一直重复着:“我该怎么办……”
张涛知道,那并不是问他,索性也不吱声,就充当一个工具人。
直至俏寡妇渐渐没了声音。
张涛站的久了,想挪动挪动脚步。
秦淮柔以为他要退开,轻声哀求:“东……小张,再让姐靠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
张涛听见最开始的‘东’字。
猜到她下意识想叫她死去男人的名字。
这令张涛没由来的冒出一股异样感觉,小张竟要蠢蠢欲动!
“这特么的,难道是‘邻之未亡人’的节奏?还是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曹贼?”
秦淮柔毕竟生过仨孩子,很快察觉到不对。
意识到自己抱的,可不是那死鬼丈夫,而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尤其张涛穿越后,体格越来越健硕精壮。
弄得俏寡妇满脸通红,暗暗庆幸周围漆黑。
张涛则秉承,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继续若无其事呆着。
直至俏寡妇再也忍耐不住,挣开他跑出去。
张涛才慢悠悠从地窖走出来。
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鼓鼓囊囊的裤子,刚被俏寡妇勾搭起来,现在也没处去泻火。
好在天冷,被寒风一吹,他的火气很快降下去,出了四合院,骑上自行车,回到红星旅社去睡大觉。
与此同时,在秦淮柔家里。
从地窖跑出来的俏寡妇,在院里的水龙头前洗了把脸才回家。
看一眼假装拿笔写作业的棒杆儿,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边的贾婆子在炕上纳着鞋底,对秦淮柔也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从打秦淮柔进门,贾婆子对这个儿媳妇就不怎么待见,嫌她长得狐媚。
儿子活着时候,跟儿媳妇争儿子,儿子死了又怨秦淮柔克死了丈夫。
如果不是指望秦淮柔去上班,养活这一家子老小,早把她撵回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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