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无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了看。
自己躺在一张不大的火炕上。
头顶是一片小青瓦的屋顶。
光秃秃的青砖墙壁，黑漆大梁。
屋子不大，火炕边摆着一张木椅子。
椅子边靠着张书桌。
书桌上还放着个粗瓷碗。
碗里还冒着热气呢。
冉无咎看着这碗，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肚子里咕噜噜的打着擂。
这是饿惨了啊。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冉无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浑身酸疼。
忍着疼伸手端过碗来，看了看。
居然是一碗大米和玉米面煮的杂合粥。
还有几颗豆子呢。
冉无咎感动了。
这可是六一年。
全华国都在闹灾的年代。
别说大米和玉米面，好多人的口粮还是野菜煮粗面糊糊呢。
大米白面什么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
冉无咎一仰头，将粥倒进喉咙里，悄悄跟自己说。
就冲这碗粥，以后何雨水就是自己亲妹妹了。
感受着温热的稀粥顺着喉咙下肚，带给自己的温暖和惬意。
冉无咎回想起来自己这个原身昏迷前的事情。
这个禽满世界的冉无咎处境那真叫一个倒霉。
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在轧钢厂当技术员。
年过四十才生了冉无咎这么一个孩子，老来得子，所以十分宠溺。
那真是捧在手心又含在嘴里。
冉无咎被两人保护的太好，性格颇有些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本来就算这样也无所谓。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老两口支援国家建设的时候出了意外。
双双殉职。
冉无咎一下子成了孤儿。
而且没了父母的遮拦。
四合院里的禽兽们也开始对他下手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以‘孝’持家的贾家。
贾家这些年的日子不太好过。
当初为了占农村集体户口可以分粮食这个便宜。
贾张氏和秦淮如的户口各种拖延，故意没有迁移到四合院来。
没想到五八年，国家先是收回了农村土地变为集体所有，从按户口分粮，变成了工分制分粮。
同时国家还颁布了新的户籍管理条例。
不再允许户籍迁移。
这下子，贾张氏和秦淮如就尴尬了。
她们的户口都落在各自老家农村。
但她们舍不得城里的日子，不愿意回去参加劳动。
也就没有工分，分不到粮食。
而城里，他们一家五口只有贾东旭这一个户口。
可以按照壮劳力领取票证换粮。
全家五口人靠贾东旭一个人的口粮过日子。
又遇上近三年大规模的粮食荒，要不是有易中海时常接济，真能饿死两个。
再加上棒梗已经九岁，越来越大。
小当也快四岁了。
贾家的住房也越发显得紧张起来。
贾张氏每每从前院路过，看着冉家的屋子都直流口水。
脑子里面坏水翻涌个不停。
当初分房子的时候，冉家两个知识分子，又都是技术员。
厂里自然要照顾，前院地段不算好，于是面积就给得足。
足足两大间正屋，还带一个五六平的挂耳房做厨房。
在贾张氏看来，这个房子完全应该是给他贾家才对。
另外冉家老两口留下的遗产，抚恤金什么的，更是好大一笔钱。
统统都应该姓贾才好呢。
贾张氏不但敢想，还真敢干。
她真就某天往冉无咎面前大咧咧一坐。
腆着个老脸开口。
“你一没爹妈的孤儿，占着两大间房子也不害臊。”
“从今天起，你搬旁边耳房去吧，这两间屋子归我们贾家了。”
冉无咎都听傻了，怎么也没想到贾张氏会说出这么奇葩的话来。
他可不了解贾张氏，更奇葩的话马上就来了。
贾张氏看冉无咎没反应，还以为冉无咎不敢反抗自己，更是得意了。
指着里屋墙头冉无咎父母的遗像开口。
“另外你记得把你死鬼爹妈的照片给扔远点啊。”
“挂这么一玩意儿多晦气啊。”
冉无咎十六七的大小伙子，正为父母的离开悲伤着呢。
能听得了他贾张氏这话？
抄起条凳就给贾张氏开了瓢。
他这一动手，闯了祸了。
贾东旭得知贾张氏挨揍，上门来将冉无咎狂揍了一顿。
连家都砸了。
这还不算，还找上了他的师傅。
四合院的道德天尊，易中海来。
易中海那是帮亲不帮理，道德绑架玩得团团转的典型人物。
面对预定的养老人选贾东旭的请求，当然是拉偏架啦。
他先是一通抛开贾张氏想要强占冉家房屋的事实不谈。
冉无咎殴打老人不应该的话术拿住了四合院其他人。
然后就拍桌子裁定，让冉无咎赔偿贾张氏医药费。
再把两间正房座位赔偿腾出来给贾家。
冉无咎虽然天真，却不傻。
一看这个所谓的壹大爷压根就是跟贾家穿一条裤子的。
连夜就去敲响了街道办主任的家门。
易中海是真没想到冉无咎居然不按照他的套路出牌。
直接找上街道办了。
面对上门质问的王主任，易中海赶忙改口。
说自己只不过是觉得冉无咎不应该殴打老人。
所谓腾房给贾家也只是吓唬一下冉无咎。
想让他知道不应该随便动手打人之类。
最后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占有冉无咎的房子。
王主任这才点头放过了他。
又去了贾家，将贾张氏一顿痛骂。
“张翠花，又是你。”
“当初就是你贪便宜占着你农村户口不放，结果现在全家现在靠你儿子一个人的户口过日子。”
“现在居然还想着占别人家房子了？反了天了你？”
贾张氏躲在墙角诺诺不敢言，反倒是贾东旭陪着笑脸。
“王主任，我妈也是因为家里实在太小了。你看我们五口人就挤在这四十来平的小屋子……”
“那怪谁？”王主任不吃他那一套，拧着眉直瞪眼。
“老冉家三口人，总面积不到八十平。”
“平均下来一人才三十左右。”
“老冉两口子因公殉职，房子留给小冉天经地义。”
“反倒是你们贾家。只有你贾东旭一个人的户口在南锣鼓巷。”
“按照户头来看，一个人占了四十多平的屋子，算大的了。”
“你要是不满意，我给你换小的？”
贾东旭脸都吓白了，慌乱的摆着手。
“别啊，王主任，是我们糊涂，我们错了。”
易中海也赶紧跟着求情。
王主任这才平静下来。
“当初三番五次上门叫你们迁移户口，你们不迁。”
“一心想着占国家便宜。”
“等国家政策下来了，没了城市户口又后悔了。”
“活该。”
“以后少给我作妖闹事，不然你张翠花和秦淮如，都遣回原籍，回乡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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