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轧钢厂里上班，是苏玲秀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娘家是农村的，
若是不想办法进工厂里上班，
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农村户口。
将来男人没了，
凭她自己也能把儿子养大。
所以向来没有主意的苏玲秀，
急了，
当着两位厂领导和杨明的面表明态度。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气氛，
她想早点带孩子回家。
“行吧，既然苏同志你保证了，我们就同意了。”
“出了这里直接去人事科办手续。”
“至于工作内容，到时候会有采办科同志跟你讲明。”
杨厂长很爽快，不但同意让苏玲秀接班，
甚至还告诉她后面怎么做。
杨明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对这位杨厂长十分感激。
他这想法刚刚产生，却被杨厂长接下来的话打断。
“至于杨明同志，你刚刚的行为实在不妥。”
“你有话就好好说，怎么能威胁厂领导？”
“哎，杨厂长，您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威胁过领导了？”
“我只是摆事实讲道理，你们赶我走，但我没有犯错误啊，”
“所以我这是拿回我该得的。”
“对了李副厂长我的木匠手艺很好，
不信我现场演示给你看。”
说话间杨明又要拎起锤头比划。
“行了，不要再比划了。”
李副厂长快被气疯了。
有谁见过木匠拿锤头干活的？
会个锤子！
“李副厂长这是不相信啊，”
“对了李副厂长我知道一件秘密。”
“李副厂长的家庭住址，我都记着呢。”
“还有我的力气很大，
大到那帮人捆一起都被我打得嗷嗷哭。”
“精神失常这种病只要不受到刺激是不会犯病的。”
杨明边说话边继续拿着锤头在李副厂长眼前晃悠。
“于助理，你带这杨同志和苏同志去人事科。”
杨厂长见状连忙将于助理叫了进来。
“走啦媳妇，去办手续。”
等杨明一家三口离开后，
李副厂长看了看办公桌上的诊断书，
上面赫然除了脑部肿瘤，还有精神失常四个字。
这正是李副厂长准备用这个借口将杨明赶出轧钢厂。
没想到歪打正着，
杨明的精神真有问题。
“老李，你才来，我本不想说什么。”
“你是副厂长，是厂领导，要注意影响。”
“不该有的心思不能有，
那位苏同志以后在厂里工作，
你尽量保持距离，免得被杨明误会。”
“这个杨明同志，他父亲是当年安全科的。”
“为了保护厂里的财产丢了命。”
“我想杨明他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跟老杨的事脱不开关系。”
“唉，我们轧钢厂能为老杨做的事实在太少，
不能再让杨明寒心。”
杨厂长语重深长的说道。
李副厂长听后不以为然。
之前他只看了苏玲秀一眼，
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这个女人。
大不了最近这段时间收敛一些。
三个月后杨明一死，
留下孤儿寡母的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放心吧，老杨，我是副厂长，我必定以大局为重。”
杨副厂长敷衍了几句，退出办公室。
在路上走着，
杨副厂长的心里开始盘算。
既然不能直接出面那就找个人替他出面。
“许大茂是个不错的人选。”
六十年代初许大茂刚当上电影放映员，
还是个临时的，
连轧钢厂正式工人都不是。
杨副厂长决定利用这一点。
他早就听说了那许大茂想摆脱临时身份，
成为正式的。
甚至为了这件事还通过他妈，接触娄家。
有这个人在，
杨明那边的所有动向都会第一时间掌握。
人事科，
有于助理带路，手续很快办完。
杨明和苏玲秀小豆丁在轧钢厂门口分开。
苏玲秀和孩子返回四合院。
杨明则是直奔医院。
他找到上次为他检查身边的医生。
那医生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一看到他就满脸愁容。
他第一见得了脑癌，
随时会精神失常的人到处晃荡的，
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这个人的病的的确确非常严重。
更加令那医生震惊的是，
后来有一个女人找过来，
声称这个病人半夜窒息过去，
第二天自己又醒过来了。
要不是那件事已经过去，
那医生一定会亲自去看看。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
太不可思议了。
窒息的人竟会自己苏醒，
还自己跑到医院做检查，这叫什么事。
“这位同志你来是？”
胡思乱想了片刻，医生问道。
“我想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杨明看着医生怪异的眼神，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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