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暖橙色的余晖洒在四合院的青瓦上,像是给这古老的院子蒙上了一层薄纱。
张弛坐在易中海家的饭桌前,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着倾诉往昔:
“一大爷,今天真得好好谢谢您,还麻烦一大妈忙乎着做饭。”
“不瞒您说,打小在村子里,日子苦哇,吃饱饭那都是奢望,全指望着大伯每月寄点钱,能糊口就不错喽,哪成想如今大伯他却走了……”
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滴落。
易中海轻拍张弛肩头,神色动容,语重心长劝道:
“小驰啊,逝者已逝,往后日子还长,你得好好过,逢年过节多给你大伯烧几炷香,再抓紧寻个好姑娘,给你们老张家续上香火,这才是正事儿呐。”
言语间,似是对张弛的坎坷遭遇感同身受,眼角也泛起微红,可心底那点小算盘,却也在悄然拨动。
“唉,老张这人呐,住这院子多年,竟没咋提过你,早把你接来,让大伙照应着,你也能承欢大伯膝下,多好的事儿。”
他们聊得热切,浑然不知窗外贾张氏那如鹰隼般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这边。
贾张氏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捏着鞋垫,心里却像煮开的沸水,不得安宁。
自家全靠易中海帮衬着,贾东旭又是他徒弟,如今瞧这架势,万一易中海动了换”养老依靠”的心思,把张弛这看着挺有油水的小子拉拢过去,自家日子可咋过?想到这儿,她赶忙拖着小板凳,蹑手蹑脚凑到门口,竖起耳朵细听。
屋里,易中海正畅想若早些培养张弛,给他说门亲事,往后养老便有了指望,越说越激动,真有点相见恨晚之意。
贾张氏听得心急如焚,待贾东旭下班一进院,忙不迭将一瓶地瓜烧塞进他手里,边推搡边压低声音嘱咐:
“东旭啊,快,去你师傅家看看,也不知他和那新来的小子嘀咕啥呢,千万瞅仔细咯!”
贾东旭满脸疑惑,不明就里地走进易中海家门,瞧见张弛,忙堆起笑,按师傅眼色行事,热络说道:
“哟,你就是老张的侄子张弛吧,久仰久仰,叫我东旭哥就行啦!本想着早去你那儿串串门,怕打扰你办大伯的事儿,这不,今天可算见着了,瞧你这一表人才的!”
张弛起身,礼貌回应:
“东旭哥,怪我疏忽了,该是我早去拜访才是。您是一大爷高徒,钳工手艺指定是青出于蓝,我可敬仰着呢!”
易中海看着两人寒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另有盘算,嘴上念叨着:
“咱都住一个院儿,就是一家人,往后得多互帮互助。”
正说着,一大妈端着饭菜进了屋,热气腾腾的四屉窝窝头,一盘油亮喷香的回锅肉,还有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蛋、清炒小白菜。
在这物资不充裕的年月,这般伙食堪称奢侈,也就是易中海七级工的收入,又没孩子负担,才敢这般摆阔。
易中海又摸出两瓶地瓜烧,给贾东旭递了个眼色,示意开场”攻势”。
贾东旭心领神会,边倒酒边跟一大妈搭话:
“大妈,咋今儿蒸这么多窝窝头呐?”
一大妈边摆碗筷边回道:
“天儿快凉了,图个省事,一次多蒸些,能顶三四天呢。”
贾东旭顺势抱怨:
“唉,这黑市上棒子面价比白面还高了,家里粮食撑不过三四天,离月底还早着呐,愁人呐!”
易中海一听,忙打断话茬,瞥了眼张弛,见他没啥异样,才松口气,说道:
“先吃饭,吃完咱再想法子,咋能让自家人饿着?”
张弛笑着点头:
“那可不,大院就是个大家庭,谁饿着都不像话,您说是不,一大爷?”
易中海连声应和,心里却暗忖这小子看着老实,不知酒量、饭量咋样,得探探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局面却渐渐失控。
本想灌醉张弛的易中海和贾东旭,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只见张弛端起酒杯,一口酒下肚,跟着一大块回锅肉塞进嘴,嚼得津津有味,那窝窝头蘸着菜汤,更是直接往嘴里送,吞得干脆利落,有的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存进随身空间,旁人只当他囫囵吞下。
两瓶酒转瞬见底,易中海瞪大眼,忙又掏出两瓶,给贾东旭使了个加急眼色。
贾东旭硬着头皮灌酒,可自己酒量有限,几杯下肚就头晕目眩,反观张弛,面不改色,吃喝不停,手举酒杯稳如泰山,还时不时招呼添菜。
一大妈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数着张弛吃下的窝窝头,竟多达四十三个,惊得喃喃自语:
“这哪是人呐,简直是个‘饭桶’!”
眼见贾东旭摇摇晃晃,已然站不稳,左手拿酒,右手拿杯,嘟囔着”喝,再来”,活脱脱像个醉汉闹街。
易中海也被灌得眼神迷离,脚步虚浮。
张弛却佯装醉态,身子摇晃,含糊说道:
“一大爷,大妈这厨艺绝了,窝窝头香,酒也带劲,下次……下次还来合伙吃饭呐。”
说罢,”醉倒”在桌。
一大妈见状,赶忙出去叫傻柱来收拾残局。
傻柱满脸不情愿,饭点不叫,这会儿净让干苦力,可碍于一大妈往日情分,也只得照办。
一进屋,瞧见这满屋酒气、狼藉一片,也是吓了一跳。
他费力扶起易中海安置在床上,又拖着贾东旭送回贾家,回头架起张弛往回走。
刚出大门,贾家那边就传来呕吐声、孩子哭声和贾张氏的咒骂声,闫埠贵恰好路过,满脸诧异盯着傻柱扶着的张弛,张嘴问道:
“柱子,咋回事啊,咋闹这么凶?”
傻柱没好气,眼珠一转,胡诌道:
“他们仨喝酒,喝上头打起来了,贾东旭被揍趴了,秦姐正给擦药呢!”
闫埠贵一听,惊得合不拢嘴,暗自寻思得离这”惹事精”张弛远点。
傻柱把张弛扔在床上,扭头就走。
张弛一听门响,瞬间清醒,施展出空间里存的水,简单洗漱一番,倒头便睡,窗外贾东旭的呕吐声就像恼人的夜曲,却扰不了他分毫,一夜酣眠无梦。
次日清晨,阳光俏皮地从窗户缝钻进来,张弛悠悠转醒,神清气爽,洗漱完毕,哼着小曲奔赴峨眉酒家上班去了。
反观易中海和贾东旭,头疼欲裂,宿醉让他们浑身乏力,只得让二大爷帮忙请假,一觉睡到中午。
一大妈守着屋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贾张氏厚着脸皮凑上来打听昨晚事儿,一大妈没好气地怼回去:
“等东旭醒了,你自个儿问他,要不,找我家一大爷去!”
贾张氏碰了一鼻子灰,嘟囔着走了。
易中海和贾东旭在中院碰头,贾东旭脑袋昏昏沉沉,断片得厉害,只记得一个劲儿喝酒。
易中海却愁眉苦脸,想起张弛那惊人食量,脑袋嗡嗡作响。
“师傅,我哪知道他这么能喝,我都快灌下两瓶了。”
贾东旭委屈嘟囔。
“唉,不怪你,可现在咋整,昨晚还答应他合伙吃饭,他要再来,咱家这点粮食,怕是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易中海满心无奈,话语里满是懊悔。
贾东旭又弱弱诉苦:
“师傅,家里粮食明天就见底了,本想着撑俩星期,谁知道我妈这几天饭量见长。”
易中海狠狠瞪了眼门口正晃悠的贾张氏,没好气数落:
“你俩是孝顺,可也不能由着她这么胡吃海塞,都快赶上二大爷胖了,咋就不知道克制,也得顾着你吃喝不是?”
贾东旭低头,嗫嚅着:
“师傅,您也知道,我爸走得早,我妈拉扯我不容易,我咋能忍心看她饿着。”
易中海长叹一声,望着天边,满心纠结,这”合伙吃饭”的局,本为帮扶贾家,却被张弛这意外变数搅得一团糟,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