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肖工!小王!警卫同志!”耀振国猛地站直身体,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刘小茜的哭嚎,“都别动!听我说!”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肖芬仪脸上,语速飞快,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肖技术员!您怀疑得对!原料有问题!但不是来源不明!是…是我太贪心了!用了纯度太高、太‘新’的‘麦粉’!是我错了!完全违背了‘窝窝头’发酵的基本原理!”
他指着那断裂的枪管,斩钉截铁:“‘老酵头’(Cr)不是越新越好!‘陈年老酵头’(普通工业铬粉)才最稳当!发出来的面(基体)才筋道!不会发过头变石头疙瘩!”
他又指向那个空桶,“这桶‘新麦粉’废了!不能用!必须换!”
“换?”老爹眉头拧成疙瘩,“换什么?哪还有?厂里那点配额根本不够!”
“有!还有!”耀振国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地看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落满灰尘的铁皮柜子,“我之前…之前做其他试验,攒了点‘陈年老酵头’!就放那柜子里了!纯度正好!绝对够用!”
他这话半真半假。
系统兑换的超高纯铬粉确实没了,但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确实用系统积分零头兑换了一小包普通工业纯度的铬粉(当时觉得纯度低,差点扔了),就藏在那个废弃柜子的夹层里!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也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存货”!
肖芬仪镜片后的目光剧烈闪烁!
耀振国这突然的转变、精准的“问题定位”、以及这“陈年老酵头”的比喻…虽然依旧荒诞,却和她基于断裂现象推断出的“过饱和脆性”核心原因惊人地吻合!
这已经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这个男人的“窝窝头模型”…难道真有其内在的、尚未被理解的逻辑?
“快!小王!去把柜子里那个牛皮纸包拿过来!上面写着‘备用老酵头’!”耀振国不给众人反应时间,立刻指挥,语气急迫得如同战场指挥官,“爹!麻烦您赶紧清理炉膛!把上次失败的‘酸面团’(残留的高纯铬污染)给我刮干净!
一点不能留!肖工!
”他看向肖芬仪,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请您重新核算配比!就用普通工业铬粉的参数!盐浴温度和时间可能需要微调!拜托了!”
他的指令清晰、急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镇住了场面。
连暴怒的警卫小哥都忘了去抓刘小茜,下意识地看向肖芬仪。
肖芬仪深深地看着耀振国,看着他眼中那混合着绝望求生欲和奇异笃定的光芒。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什么也没问,转身快步走向工作台,拿起钢笔和计算尺:“小王,按他说的,拿原料。耀师傅,清理炉膛务必彻底。我重新计算。”
“哎!好!”小王如梦初醒,赶紧冲向铁皮柜。
老爹看着儿子那副豁出去的样子,再看看已经开始重新计算的肖芬仪,重重哼了一声,但还是抄起刮刀和刷子,骂骂咧咧地走向盐浴炉:“兔崽子!这次要是再搞砸,老子把你和那破柜子一起塞炉子里炼了!”
刘小茜完全傻眼了,举着刚捡起来的半个窝窝头,呆呆地看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完全无视了她的耀振国和整个车间。
她感觉自己像个闯进大人世界的、举着玩具枪的小孩,所有的哭闹和“武器”都变得无比可笑。
警卫小哥趁机上前,客气但强硬地把她“请”了出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耀振国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冰凉。
他走到那个被老爹刮得吱呀作响的盐浴炉前,看着炉膛内被仔细清理的角落,又看了看小王小心翼翼捧过来的、那包灰扑扑的“陈年老酵头”(普通铬粉)。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灰白色的粉末,在指尖捻了捻。
粗糙,杂质感明显,远不如之前那桶高纯铬粉细腻闪亮。
“老酵头…还是陈年的香啊…”耀振国低声喃喃,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次,没有猛火,没有高纯炸药。
只有最普通的材料,最朴素的工艺。
在系统倒计时的滴答声和肖芬仪笔尖沙沙的计算声中。
新的“窝窝头”,再次被推入了橘红色的“老灶台”。
盐浴翻滚,热浪蒸腾。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那根尚未成型的枪管上。
【叮!‘勤能补拙’技能结束。成功定位关键失败信息,化解部分暴露风险。奖励:积分20点!】
【距离任务失败:70小时4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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