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拎着东西进病房的那一刻,楚长歌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
毕竟,能让这位向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下血本的事情可不多。
阎阜贵也没绕弯子,话一开口便直奔主题:“长歌啊,我这次来呢,是代表你三大妈和解成,先给你道个歉,对不起啊。”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啥?”
楚长歌咧嘴一笑,目光中的戏谑毫不掩饰:“三大爷,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您就甭说了,说点有用的吧。”
“呃,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啊。”
阎阜贵先是一愣,旋即便点点头:“我问过医生了,你的伤没什么大事儿,养几天就能好。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的医药费我负责,另外这些东西也留给你补身子,完了你帮我一个小忙,给解成写一份谅解书,咋样?”
“想要谅解书?”
楚长歌淡淡一笑,目光中的戏谑越发明显:“行啊,看你表现。”
“看我表现?”
阎阜贵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大公鸡,心里头嘀咕:“我大公鸡都送了,表现的还不行?”
“三大爷,我给您普普法吧。”
楚长歌可不着急,干脆盘腿坐在病床上,一本正经的说道:“阎解成和三大妈打我的事情,在法律上这行为叫做故意伤害。
这种违法行为只要判刑那就是至少一年起步,上不封顶。
并且,受害人…也就是我,因此产生的一切损失,都需要阎解成和三大妈全权承担。
也就是说,不管我给不给你写谅解书,医药费你都得负责到底。”
这番话说的阎阜贵血压有点高,脑瓜子也是嗡嗡直响。
好半天他才平复下来,盯着楚长歌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认命般的无奈。
“楚老三,你直说吧,到底怎么着才肯写谅解书?”
“拿出点诚意来吧三大爷。”
楚长歌说到这里短暂停顿,接着便补充道:“医药费、误工费、伙食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赔偿到位,谅解书双手奉上。”
“楚老三,你…你…你说个数!”
阎阜贵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也没什么办法,想救儿子,只能认打认罚。
“不多,就一副棺材钱吧。”
楚长歌不紧不慢的道出了答案。
“一副棺材钱?”
阎阜贵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了,楚长歌这是在报复他啊。
他之前想坑楚长歌,一副棺材报价一百五十块,现在,这一百五十块,就成了救阎解成的价码。
“不强求,您老慢慢考虑吧。”
楚长歌说话间随手拔掉了已经打完的点滴,接着伸了一个懒腰,下床就打算离开病房。
“一言为定!”
事到如今,阎阜贵早已经没得选了,只能咬牙切齿的答应下来。
“我现在就回去取钱,你在这等着,哪都别去!”
“得嘞,我等着您。”
楚长歌点点头,面带笑意的送走了阎阜贵。
差不多大半个钟头之后,阎阜贵去而复返,怀里揣着钱,手里拿着现写好的谅解书。
“谅解书我写好了,你直接签个字就行。”
阎阜贵说话间将谅解书递给楚长歌,并且从怀里拿出来一沓子钱:“一手签字,一手拿钱。”
楚长歌从头到位仔细看了一遍谅解书的内容,确定没什么坑之后签字,拿钱。
顺利拿到了谅解书,阎阜贵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楚老三,咱们两家儿的恩怨,从现在起就算是两清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来找谁的麻烦,成不?”
“没问题,我这人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楚长歌淡淡一笑,二人达成了和平约定。
阎阜贵怀揣着谅解书去派出所捞人了。
楚长歌也没闲着,直接溜达着离开了医院。
半小时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南锣鼓巷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
这是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外里一共就那么五六家住户。
跟南锣鼓巷的大三进四合院不同,这胡同里都是那种单独的小院子,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都是独门独院,安静。
楚长歌的身影站在胡同当间儿,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右边一户门上的锁。
进院儿之后迅速关门落闩,接着便开始打量起了眼前这个院子。
这是一个标准的一进四合院。
面积不大,基本上跟楚长歌住的那个大杂院儿的后院儿大小差不多。
进了大门洞,过了垂花门,正对着就是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一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两间,另外门洞旁边还有三间倒座房。
只是,这院子年久失修,所有房子都破败不堪,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不花大力气收拾一下的话根本没办法住人。
不过楚长歌并不在意这些,回头找人把院子重新拾掇一下就成。
这里可是未来的二环腹地,距离紫禁城直线距离不超过二百米,妥妥的皇城根儿。
这套院子的来历其实也很简单,楚长歌的爷爷留给他的遗产。
老爷子临死之前把这套房子偷偷过户给了楚长歌,还叮嘱他任何人都不能讲。
他也是时刻谨记着老爷子的吩咐,一直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这套院子的信息。
所以就连楚七月那丫头都不知道这套院子的存在,其他人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楚长歌很庆幸自己没有觉醒记忆之前能保守住这个秘密,否则的话,大院儿里那些红眼病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现在,手里头有点钱了,先甭管够不够用,重新修葺院子的事情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当然,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楚长歌一个人可修不了房子。
而且,他也没打算随便找一伙儿人就把房子给对付着修了。
这么好的院子,必须要请真正的高手出手才行。
只不过,高手难寻,只能先慢慢打听着了。
就这样,临近晌午,楚长歌才回到了医院里。
请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的情况,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干脆办理了出院手续,直接回了大院儿。
让他有点始料未及的是,刚一进中院就发现自家的门四敞大开,屋里面还有人影晃动。
楚长歌有点懵,这他妈的是大白天的就遭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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