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组长。”许大茂先开口,带着几分委屈的腔调,“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这何雨柱,他凭什么……”
傻柱哼了一声,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忿。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姿态:“行了行了,一点小事,至于吗?何雨柱,你也是食堂的老师傅了,要注意影响。许大茂,你也少说两句,都是一个厂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和气生财嘛。”
他这番话,看似两边都敲打了一下,实则不痛不痒,根本没解决任何问题。
秦淮茹见状,连忙又上前打圆场:“是是是,刘大爷说的是,柱子,大茂,都听刘大爷的,快别吵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哎哟喂,我们家秦淮茹就是心善,就是会说话。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占便宜,还挑三拣四的!”
杨建军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贾张氏!
果然,秦淮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臃肿,面色蜡黄,三角眼,嘴角下撇,一脸刻薄相的老虔婆。她怀里抱着一个空饭盒,正用那种特有的挑剔眼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贾张氏一开口,那股子电视剧里特有的“味道”就更浓了。
她这话,明着是夸秦淮茹,实际上却是在暗讽许大茂,同时也在给傻柱施加压力,让他别忘了接济她们孤儿寡母。
许大茂被贾张氏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似乎也有些怵这个老虔婆,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吃你的饭吧,哪儿都有你!”
傻柱则像是习惯了贾张氏的存在,只是皱了皱眉,没跟她计较。
刘海中看了贾张氏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贾张氏是烈属家属,在院里也是个不好惹的滚刀肉。
一场小小的食堂风波,因为刘海中和贾张氏的先后介入,暂时平息了下来。
许大茂自知没占到便宜,又不想再跟傻柱和贾张氏纠缠,悻悻地端着他的那份“土豆多肉少”的炖菜,找了个角落吃饭去了,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咒骂着。
傻柱也重新拿起勺子,继续给后面排队的工人打菜,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不爽。
秦淮茹和贾张氏则凑到窗口,秦淮茹低声跟傻柱说了几句什么,傻柱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给她和贾张氏打的菜,分量似乎也比别人多了一些。
杨建军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感慨万千。
这哪是食堂打饭啊,这简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人情世故大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表演。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和决心:必须远离这些人,远离这些是非。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然后想办法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
他默默地排着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看那些“风云人物”,也不去听他们的对话。
终于,轮到杨建军了。
他将自己的搪瓷缸和饭票递了过去。
傻柱接过饭票,看了一眼,又抬头瞥了杨建军一眼。
当傻柱的目光扫过杨建军那张苍白瘦削的脸时,杨建军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他生怕傻柱认出他,或者对他这张生面孔产生什么好奇。
好在,傻柱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
傻柱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京片子特有的腔调。
杨建军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木讷:“嗯,学徒工,杨建军。之前……之前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他不敢多说,生怕言多必失。
“哦,学徒工啊。”傻柱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学徒工在厂里是最底层的存在,人来人往的,他不认识也正常。
他拿起大勺,给杨建军打了一份菜,一份粗粮馒头。
菜是白菜炖土豆,里面飘着几片可怜的肉星子,汤水倒是不少。馒头是玉米面的,个头不小,但看起来有些干硬。
对于饿了一天一夜的杨建军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谢谢师傅。”杨建军接过饭菜,小声道了句谢。
傻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杨建军端着饭菜,找了一个离那些“风云人物”最远的角落,默默地坐了下来。
他先拿起那个玉米面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馒头很硬,口感粗糙,还有些拉嗓子。但他现在饿极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
他又喝了一口菜汤,带着咸味的温热汤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让他的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虽然这饭菜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对于饥肠辘轆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一边吃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食堂里的情景。
傻柱依旧在窗口忙碌着,时不时跟相熟的工人开几句玩笑。
许大茂已经吃完了饭,正贼头贼脑地在食堂里转悠,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坐在一起,贾张氏一边吃着,一边还在不停地数落着什么,秦淮茹则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偶尔应付两句。
一大爷易中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食堂。
二大爷刘海中则端着领导的架子,在几个相熟的工人面前指点江山,唾沫横飞。
杨建军看着这些人,心中再次告诫自己:这些人,都是麻烦的源泉,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饱饭,然后想办法买到火柴,再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额外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这个年代,生存不易。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一个馒头,一份菜,很快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菜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上也稍微暖和了一些,力气也恢复了一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和票证。
接下来,该去办正事了。
他站起身,端着空空的搪瓷缸,离开了食堂。
走出食堂,外面的冷风依旧刺骨,但杨建军的心情却比来时好了一些。
至少,他解决了眼下最迫切的饥饿问题。
他按照原主的记忆,朝着轧钢厂的工人宿舍区走去。
那里,或许能买到他急需的火柴。
同时,他也开始思考更长远的问题。
他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他需要一个稳定的食物来源,需要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还需要一份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
轧钢厂学徒工的身份,是一个起点,但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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