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家中有三个孩子。
槐花还在襁褓之中不算。
小当和棒梗都非常喜欢吃这类零食，就连贾张氏自己也不例外。
这两斤瓜子零食，尝鲜倒是足够了。
但如果想像别人家那样敞开肚皮吃，显然条件不允许。
“我看厂子里肯定给了五六斤甚至更多。
毕竟咱们娄厂长是个老好人，准是被李洋那个孤家寡人给偷偷扣下了！”
贾张氏一边嘀咕一边从袋子里挑出一颗水果糖塞进嘴里，味道真甜啊！
床上的棒梗看到这一幕，眼巴巴地嚷着：
“奶奶，我也要！”
小当不像他哥哥那么直截了当叫唤，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贾张氏手里的糖。
贾张氏给每人分了一颗牛奶糖，嘴里还在念叨着：
“就知道吃吃吃！你们知道咱家现在处境有多难吗？”
包括两个孙子和贾东旭在内，谁也没落下，贾张氏更是连吃了两颗糖。
至于秦淮茹？
她可没心思去搭理她！
秦淮茹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水果糖香气，轻轻吸了吸鼻子，默不作声。
她脸上那一记耳光留下的痕迹过了半天依旧清晰可见。
贾张氏回头瞧见她还愣在那里，不由得又火冒三丈：
“还不赶快去洗衣服！”
腊月二十五，各家各户都在忙着过年。
大人小孩齐心协力，利用过年的几天时间把家里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李洋家里就他一个人。
幸好物品不多，两天的时间他就把家里的柜子全部擦拭一遍。
趁着外面天气晴朗，他还特意把柜子搬到院子里晾晒，去除潮气和霉味。
还好四九城不大潮湿，基本上就是干燥寒冷，晒上一天也就够了。
家中的柜子是他父母结婚时购置的，并且李洋的母亲非常珍惜它们。
一直用一块白底蓝花的布遮挡灰尘。
所以刚一搬出来就像新的一样，十分讨人喜欢。
在这个时期，家具的质量并不逊色于现代。
虽然样式看上去不太出色，但选用的木材都是顶级的，用上一二十年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有些用了四五十年的依然完好无损呢！
院里除了李洋，其他各家也在晾晒物品。
在贾家，秦淮茹正在把刚洗过的被单挂到院子里晾干。
由于贾东旭已经瘫痪半年了，这被子肯定不太干净，还带有一股病态的味道。
为了避免他在床上久躺生疮，秦淮茹会定期更换清洗床上的所有铺盖。
贾张氏明明有空闲时间，却总是等到秦淮茹下班回来才动手做家务。
平时她最多也就是扫一扫地，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怎么样。
贾家的争吵在整个院子里早已成了常态。
这一天秦淮茹在晾被子，贾张氏也没想着帮把手。
但她害怕秦淮茹真的会出轨，因此最近一直像防贼似的紧盯着她，嘴里还嗑着瓜子。
李洋搬出一只柜子，在自家门口稳稳当当地摆放好。
贾张氏嘴巴闲不住，偏要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哎呀，这不是当初老李结婚时买的那一套吗？
当年可是在咱们院子里最讲究的。
瞧瞧，贵的确实有贵的道理啊，到现在还这么耐用呢。”
对此，李洋不予理睬，也不想回应，接着又去搬其他的家具。
橱柜、衣柜加上桌子，总共三十二条腿并排放置，让贾张氏看着愈发嫉妒不已。
所谓“三转一响”指的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
而所谓的“三十二条腿”，则是指立柜、梳妆台、写字台、五斗橱、沙发、床等等。
加起来正好是三十二条腿。
这些都是那个年代财富的象征。
哪家新人结婚要是能凑齐“三十二条腿”和“三转一响”，邻里们都会羡慕不已。
平日里看似低调，以至于邻居们都快忘记李家老两口去世前也曾是很能干的人。
因此，如今身为单身汉的李洋拥有这些家具也就不足为奇了。
贾张氏转动眼珠子，看到无人搭理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打起了李洋家具的主意。
“李洋！你这臭小子，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怎么不理我，你就这样对待长辈吗？”
她想占点便宜就得找个借口。
李洋对她的这套把戏早已习以为常，便掏了掏耳朵回应道：
“对不起啊，刚才听到你说话声音，不过又没喊我名字，我还以为你自己在自言自语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交道，贾张氏也知道这小伙子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这张嘴足以气死人。
所以她干脆不再在意李洋的态度，直接提出了要求。
“你看你现在一个人住，反正也娶不上媳妇，留着这些家具也没什么用。
我们家里人口多，可用的柜子又少，不如送我们俩个吧。”
贾张氏的话听起来不太中听，但也算是委婉地说了：
反正李洋注定没有后代，留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李洋笑了笑。
得了吧，贾张氏这脸皮是一天比一天厚，站在那儿就把饭给要了。
什么是他说那些东西对他无用，所以打算送给他们就算了？
这熟练的道德绑架技巧，真是让人不由得想给她热烈的掌声和赞美。
“不行。”
见她最后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李洋便顺水推舟地按照她的话拒绝了。
这次贾张氏是真的惊呆了，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李洋竟然还能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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