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的厂区挂满冰棱，三车间却热得像个蒸笼。李默望着试验台上嗡嗡运转的自动进给装置，耳畔系统提示音与机床轰鸣交织：
「工厂革新任务进度（2/3）」
「警告！三号轴承位温度异常」
陈师傅的棉手套按在振动检测仪上，老脸涨得通红：转速刚到2800，轴向窜动就超标...
把冷却液换成3号配方。李默突然扒开维修口，飞溅的铁屑在工装裤上烫出小洞。前世肺癌晚期监护仪的警报声仿佛在耳边回响，但此刻他闻到的，是润滑油混着系统兑换的《金属疲劳预警手册》墨香。
贾东旭蹲在吊车操纵室里，冻裂的手掌紧攥着调速杆。他瞥见技术科的人簇拥着李默调试设备，牙关咬得咯吱响——昨晚易中海塞给他的那包牡丹烟，此刻在裤兜里硌得大腿生疼。
部里领导提前到了！厂办秘书的高跟皮鞋敲得铁板叮当响。杨厂长扯松领口冲进来，身后跟着个穿将校呢大衣的方脸男人，胸前的技术革新先进徽章晃得人眼花。
李默的扳手悬在半空。这分明是前世把父亲技术成果据为己有的张副处长！但此刻系统光幕显示的【警惕值85】，正从方脸男人头顶不断刷新。
这位是部里特派员张建国同志。杨厂长声音发紧，专程来验收革新项目......
张特派员的鳄鱼皮鞋停在试验台前，金丝眼镜反着冷光：年轻同志有闯劲是好的，但安全规范不能忘啊。他手指划过李默设计的变速齿轮组，袖口露出块上海牌手表——表盘边缘的划痕，竟和父亲遗物一模一样！
「张建国产生忌惮情绪 70」
「触发隐藏任务：技术守护者」
「奖励：专利申请书模板（1962版）」
车间顶棚的积雪突然簌簌下落。李默在张建国翻阅图纸时，故意让沾着机油的《滚珠公差配比表》滑落在地。当对方弯腰瞬间，他清晰看见将校呢大衣内袋露出的牛皮本——封皮烫金的1960年劳模会议纪要，正是父亲牺牲前参加的那届！
开始测试！杨厂长抹了把额头的汗。李默按下启动钮时，余光瞥见贾东旭的吊车正在试验台正上方徘徊，钢索发出可疑的吱呀声。
自动进给装置轰鸣着达到3200转，张建国的怀表秒针刚划过半圈，警报器突然尖啸。陈师傅的检测仪红灯狂闪：温度过载！快停机！
李默却抓起冷却液软管冲向主轴箱。前世癌细胞扩散时的灼痛刺激着神经，他精准对准轴承座的隐蔽注油口——这是系统图纸上标注的应急方案。
胡闹！张建国刚要阻拦，却被突然稳定的仪表指针噎住。李默抹了把脸上的冷却液，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举起振动检测仪：现在，请领导检查精度。
孙科长抢过检测报告的手在抖：0.008毫米误差？这赶上德国进口机床了！
「陈师傅产生狂喜情绪 50」
「杨厂长产生震惊情绪 60」
「当前情绪值：893点」
张建国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刚要伸手拍李默肩膀，少年突然指向头顶：贾东旭同志好像操作失误了？
吊车钢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载重三吨的铁胚箱正朝试验台倾斜！李默早有准备般拽过气泵软管，高压气流托着铁箱轰然砸在五米外的废料区——这招是从兑换的《应急避险手册》第三章学来的。
贾东旭连滚带爬钻出操纵室时，李默正用张建国的怀表核对设备时长。当特派员看清表盘背面刻着的赠李卫国同志时，仓皇后退撞翻了工具架。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李默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车间主任听见，1960年劳模会议纪念品。
杨厂长手中的搪瓷缸当啷落地。张建国踉跄扶住试验台，怀表链子在他腕上勒出红痕。李默适时递上《滚珠公差配比表》，扉页父亲的字迹清晰如昨：赠爱子默——科学报国，精益求精。
四合院的报复比预期来得更快。
李默推开东厢房门时，八仙桌上的图纸已不翼而飞。他假装没发现窗台积雪上的胶鞋印，从系统空间取出备用的《自动进给装置3.0版图纸》，故意摊开在显眼位置。
小默！出大事了！三大爷阎埠贵撞开院门，棉鞋在雪地上划出凌乱轨迹，派处所来查敌特分子，说要搜你家！
片警老周带着两个生面孔冲进院时，李默正慢悠悠泡着高碎茶。当公安翻开炕席下的俄文《精密加工》时，少年突然开口：这是陈师傅借我的，厂技术科备过案。
贾张氏在月亮门后探头探脑，直到公安从贾家炕洞搜出带厂标的图纸。许大茂的棉帽檐压低到眉毛：同志！这肯定是栽赃！
栽赃？李默亮出厂长特批的《技术资料保管证》，每张图纸都有编号——贾家这张，恰好是三天前失窃的2号试验版。
贾东旭的咆哮被手铐声截断。易中海站在垂花门下，手里提着的慰问罐头摔碎在青砖上，糖水黄桃的汁液渗进雪里，像滩凝固的血。
「贾张氏产生绝望情绪 80」
「易中海产生恐惧情绪 60」
「支线任务完成：工厂革新（3/3）」
「奖励：机床改造权限（厂级）」
庆功会当天，李默在光荣榜前接过技术突击手奖状。系统光幕在掌声中绽放金芒：
「解锁全新技术树：精密仪器制造」
「情绪值突破1000，激活二级兑换区」
杨厂长递来的信封里，除了五张工业券，还有张工业大学旁听证。李默摸着信封角落的钢笔字张建国转赠，把滚珠轴承样品塞进厂长掌心：这技术，该叫李卫国变速系统。
大雪纷飞的四合院今夜格外安静。李默锁死门窗，从系统兑换的《1962年专利法》下抽出张信纸。父亲的照片在煤油灯下微笑，少年落笔写下：致中国机械工程学会......
西厢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李默听着贾张氏压抑的哭嚎，将千分尺压在申请书稿上。月光照亮窗台新出现的麦乳精罐头，系着红绸带的铁罐里，静静躺着陈师傅送来的《苏联专家技术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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