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
到了饭点，工友们都提着饭盒挤在食堂窗口前打饭。
排队的人很多，挤来挤去就像沙丁鱼罐头里的沙丁鱼。
傻柱就是这些沙丁鱼中的一鱼，他端着打好饭的饭盒，把领子立的老高，故意遮住自己半张脸。
他自从去扫厕所之后就特别害怕别人看见自己。
从进口大厨到出口掏粪工，这种地位的转换他还没有适应。
其他人也没有适应，见到他就会嘲笑他两句。
傻柱找了一个边边角角的地方，把头埋的非常低，慢慢的嚼着土豆白菜。
他已经做的这么谨慎了，可是也逃不开工友们的议论。
“苏师傅真的很不错。”
两个工友在他旁边的位置没有看到傻柱。
“可不是咋地，他从来都不颠勺，不像傻柱，差劲！”
“你尝尝，人家这手艺也比傻柱强多了。”
“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白菜。”
……
傻柱委屈的黄豆大的眼泪儿都掉进了饭盒里。
人走茶凉，他依旧没有思考是自己的问题。
反而觉得是这帮人落井下石，趋炎附势。
在傻柱看来，苏卫国的手艺和他根本没法比。
这大锅饭是比之前自己在的时候好吃了，这个傻柱承认。
但是大锅饭也不可能是苏卫国做的啊，只不过是现在油水比以前充足吧了！
“苏师傅。”
办公室副秘书高文通出现在苏卫国的窗口。
工人们都有些疑惑。
高文通平时不怎么会出现在食堂。
像他们这种级别基本都会跟着管理层吃小灶。
今天怎么得空亲自打饭了？
“高秘书，吃点什么？”
苏卫国也不觉得奇怪，非常自然地打着招呼。
“不是，我是奉李副厂长的命令来邀请您中午一起用餐的。”
“什么？李副厂长派秘书找大厨吃饭？”
“而且不是通知是邀请？”
“苏卫国才当上大厨几天啊，竟然这么有派？”
“好羡慕，能跟领导吃小灶。”
“不光这一个领导，上次苏师傅还跟杨厂长出去来的。”
“……”
工人们都炸了锅了，议论纷纷。
苏卫国却十分淡定。
“好的，高秘书，那我准备一下。”
“不用，苏师傅，我待会儿来接您，您人来就行。”
“不是厂里吃？”
“看样子是李副厂长请客啊！”
“窝草，苏卫国到底何德何能啊！”
“嫉妒死爹了！”
“……”
比这个爹更嫉妒的还有傻柱呢。
他看到听到眼前的场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苏卫国何德何能啊！
凭什么啊？
他鞍前马后的跟了李副厂长那么多年，甚至帮了他那么多忙。
他都没有请过自己吃饭。
苏卫国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李副厂长对他这么青睐。
“不！不！不！”
傻柱忍不住再次仰天长啸！
“太难了！这个问题太难了！”
此刻代入一剪梅BGM……
四合院。
棒梗还是没去上学，在大院里面玩儿的不亦乐乎。
“棒梗，你今天应该去上学了，老师都跑到咱们家找了几次了。”
棒梗是祖传的耳背，只听得见自己想听的。
把秦淮茹的话当成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哎！”
秦淮茹无奈。
她知道棒梗为什么不去上学。
因为没肉啊！
傻柱已经很多天没有给家里拿肉了。
她上一次答应棒梗吃肉还是在上一次。
答应孩子的做不到，她觉得自己也不算是个好妈妈。
可是这根本就不怪自己啊！
秦淮茹想到这，不由得悲从中来。
自从她嫁到贾家以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棒梗作为她的大儿子，是她对生活的唯一希望了。
她苦苦教育棒梗，为的就是他将来能够出人头地，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得到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棒梗却连书都不念。
想到这儿，秦淮茹觉得还是自己太温柔了，应该强硬一点。
她冲上去直接一把薅住了棒梗的衣服领子。
“你今天必须得去给我上学，要不然我肯定要你好看！”
“奶奶，奶奶！秦淮茹打我！”
棒梗哇的一声直接哭出来。
喊着猴子搬来的救兵。
贾张氏一听到自己大孙子哭了，小脚倒腾的飞快，直接冲过去就给了秦淮茹一巴掌。
“臭婊子，你凭什么打我孙子？”
秦淮茹委屈巴巴的哭诉道：“棒梗不去上学，我教育他一下怎么了？”
“我为什么不去上学，你心里没有AC数吗？我没有肉吃，我眼睛犯晕看不清楚黑板！”
棒梗直接破口大骂。
“你还好意思赖我孙子！”
贾张氏一下下打在秦淮茹的背上身上。
“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让自己的儿子挨饿！”
“是我没本事还是你儿子没本事？”
秦淮茹站起来了！
“我一个家庭主妇本来就没有工作，你儿子养活一大家子那点儿工资都不够你一个人花的。”
啪！
贾张氏气急败坏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秦淮茹再也无法承受再多一个的大逼斗了。
直接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奶奶，你给我钱，我自己去买肉吃，吃了肉我就去上学！”
棒梗也不管自己妈受了多大的委屈，只顾着跟贾张氏要肉吃。
贾张氏因为那只老母鸡棺材本都赔进去了，哪里还有钱。
可是孙子的要求又不能不满足。
有了！
“大孙子，咱家没肉，但是别人家有啊！”
贾张氏说着指了指苏卫国家。
示意让棒梗去苏卫国家里找肉吃。
“他家没有，我上次去就没找到！”
棒梗说道。
“谁说的，他家早上还吃肉和鸡蛋了，你去看看，肯定有。”
棒梗一听到肉和鸡蛋，趁着子枫去了许大茂家，赶紧撒欢的冲了进去。
他进屋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吃的。
……
下午没有招待餐，苏卫国安排好厨房的工作直接提前下班了。
明天是星期天，到了王婆带姑娘来相亲的日子。
他觉得不能再拖了，得先去买点木头把家里的家具给换了。
要不然人家姑娘过来看见这些旧家具像个什么样子。
临回家之前，苏卫国先去了一趟财务科，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跟李副厂长打好了招呼，预支两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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