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药膏
次日，林保国跟随大队长杨军去拜访了一位老武术师傅。
这位老武术师傅姓吴，年逾五十，由于失去了一条胳膊，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唐无神。林保国和杨军都知道，这是因为被日军的大炮击垮了精神。
虽然现在他只能勉强活下去，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轻视他。在那段屈辱的历史中，有多少人被迫打断脊梁，奴颜婢膝地活在日本人的统治下，如同狗一般生存。而这名武术师傅虽失去了精神风貌，却仍然要比那些汉奸强得多。
杨军带着林保国来到吴师傅家便离开了，留下林保国一人提着十来斤猪肉走进了吴师傅简陋破旧的家中。
“吴师傅您好。”
“同志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吴师傅看到林保国手提猪肉，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听说吴师傅您以前是习武之人，所以我特地前来拜访一下。”林保国说着，便将猪肉放在了桌上。
吴师傅瞥了一眼猪肉，心中已有数。
找茬的人绝不会提着肉登门拜访，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
“您是想向我学习武术吗？”
“吴师傅果然目光如炬。”林保国点头表示认可。
吴师傅叹了口气，说：“其实练武也没有太大作用。”
就算武功练得再厉害，也比不上一门强大的changqiang大炮。这句话充满了无法言表的哀愁。
讲完这话，他瞥了一眼林保国，接着说：“而且练武非常耗费体力，‘穷读书、富习武’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营养不足根本没法好好练武。”
言外之意，那就是想教你也教不了啊，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力气去练武呢？
林保国听了，轻轻一笑，回答吴师傅：“您只管教就好，营养方面的问题您不用担心。”
他心里清楚，自家的空间那么大，营养供应压根不成问题。再加上自己早就在空间里种下了各种中草药，目的就是为了将来练武强身使用。
吴师傅听到这番话，看向林保国，又看了看那一块足有十来斤重的猪肉，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会饿肚子，对比起自家的情况，最终还是同意教林保国练武。
那些早已被弃置不用的武艺，能换些猪肉也算是有所值当。
林保国得知这个消息，高兴不已，立刻开始和吴师傅讨论如何练武的事宜。
原本林保国的想法是交学费，让吴师傅指导自己练武就行了。然而吴师傅并不同意，坚持要求必须先拜他为师才能教。
经过一番交谈，他们意外发现，原来吴师傅练的竟也是八极拳。
这样一来，林保国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从空间里取出《八极拳术概要》和《八极真功秘传》两本书，并对吴师傅说：“吴师傅，我不是不愿意拜您为师，而是我自己这边也有传承的。”
吴师傅已经快要气炸了，这小子想要学武，不愿拜师也就罢了，居然还和他讨价还价，实在太过分！如果不是看在那十斤猪肉的面子上，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吴师傅接过林保国递来的两本书，毫不在意地打开翻阅，却发现里面记载的是比自己所修炼更为高深的八极拳修炼方法。
他抬头看着林保国问：“这些是从哪儿来的？”
语气虽平静，却让林保国感到一阵寒意。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林世鸿。”
“林世鸿？”
吴师傅沉默下来，手中握着书的手微颤，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林世鸿这个名字，他又怎能忘记？当年正是跟随大师兄林世鸿一同遭遇changqiang队的围攻，导致他失去了手臂，而大师兄更是因此丧命。
大师兄的离世，对他打击巨大。自从他踏入武术之门，一直是大师兄亲自教导，武艺渐成之后更是由大师兄带领他四处杀敌抗日。
大师兄去世后，他的精神支柱也随之崩塌。
这么多年来，他苟延残喘般活着，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大师兄的后代。
吴师傅收敛情绪，开口道：“好吧，既然你不肯拜师，那就不用拜了吧。”
“您认识我爷爷吗？”
“听说过，但没见过。”
林保国听了，撇撇嘴，心想：没见过你还能哭？手还抖个不停？
……
春节来临，林保国没有回家过年。
家中粮食充足，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倒不如留在这里，多和未来的妻子增进感情。
到时候会带上老婆一块儿回老家，那才真叫个光宗耀祖。
另外呢，他已经开始了武术训练。
刚开始练武的一百天里，每次练习他都要在吴师傅眼皮底下进行，照吴师傅的说法就是在打基础的这百日内，需要时时刻刻有人在旁指导。
这样就能及时指出他犯错的地方，否则那些小错不断累积下来，最终损伤的可是自身的根基和健康。
对于吴师傅的悉心指导，林保国十分感激。
他不但同意不必正式拜吴师傅为师，而且觉得吴师傅教得比真正拜师还要尽心尽力。
自从决定教林保国武术以来，他就一刻也没放松过对林保国的悉心指导。
有些招式，吴师傅教了林保国一遍又一遍。
幸好林保国有很强的身体控制力，基本上三四遍过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不过有一些特定的动作，的确需要不断地细致调整，才能达到锻炼的效果。
这就是有师父指导和没师父指导之间的明显区别。
那天，林保国一身酸痛，步履蹒跚地见到了宋晓晓。
看到他这副模样，宋晓晓心疼得不行。
甚至还没等林保国开口，她就已经主动提出帮他抹药膏。
林保国练武的事，宋晓晓是知情的。
但她并不清楚，林保国所练的武术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保国，要不然你别练了吧。”宋晓晓边给他擦药膏边心疼地说。
“不行啊，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东西，不能就这样断了。”
“那也不用这么拼吧。”
听了这话，林保国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武术修炼竟然如此艰辛。
像打通经脉、拉伸筋骨这类的训练，在他看来都不过是小菜一碟。
“难怪这种技艺难以流传下去。”
“好了，吴师傅说了，初期确实比较遭罪，主要是因为我年纪稍微大些，再过一个月就会好的。”林保国安慰宋晓晓。
宋晓晓应了一声，专注地给林保国涂药膏。
这药膏是林保国根据《国术秘药秘典》里面的配方调配的，所有药材均来自那个神秘的空间。
吴师傅知道了这药膏后，惊呼其不可思议。
据他说，这样一盒药膏在民国时期至少值一百块银元，买到之后也只能使用五次。
最关键的是，即便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因为所需配置的药材越来越少，有的药材还要求一定的年份。
为什么国术没能流传下来呢？
实际上，最主要的还是药材匮乏。
按吴师傅的估计，如果没有这种药膏，林保国最多只能练到暗劲的程度。
而有了药膏，他便有可能突破至化劲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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