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贾张氏正扯着嗓子叫嚷，试图为自己辩驳，许大茂那略显尖细的嗓音突兀响起：“贾张氏，你还在这儿嘴硬，事实明摆着，你就是理亏！”他一边说，一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这一嗓子，瞬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三位大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二大爷刘海中，原本正眯着眼，像往常一样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此刻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着许大茂，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他感觉自己作为大爷的权威被这个平日里就不安分的许大茂狠狠踩在了脚下，那股子憋屈劲儿直往脑门冲。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嘴里小声嘟囔着：“这许大茂，太不像话了，咋能抢了咱们大爷的风头！”
三大爷原本正拿着他那把不离手的算盘，在一旁默默计算着什么，听到许大茂的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老旧的眼镜，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轻咳一声，低声说道：“这事儿，轮得到他来插嘴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在这个等级观念和规矩意识极强的四合院里，许大茂的行为无疑是对传统秩序的公然挑衅，让三大爷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一大爷易忠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开了染坊似的。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既气张保国和许大茂今天这般不给自己面子，搅乱了局面，又对贾张氏失望透顶。回想起之前出状况时，他二话不说就帮贾张氏说话，昨天还费了好大劲把事情压下去，想着能维护四合院的和谐，结果呢？贾张氏今天闹出这么一出拦路抢劫、冤枉张保国的荒唐事，让他这个一大爷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他暗暗咬牙，心中懊悔不已，怎么就被贾张氏这糊涂虫给拖累了呢？
二大爷刘海中瞧见易忠海那难堪的脸色，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他早就对易忠海平日里公然偏袒贾张氏的行为看不顺眼，如今见易忠海陷入这般尴尬境地，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挺直腰板，脸上摆出一副严肃悲痛的表情，大声说道：“贾张氏，你瞅瞅你干的这叫啥事！咱这四合院，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可你倒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简直是给咱整个院子抹黑！昨天的事儿，大家伙儿都盼着你能改过，结果呢？你还怀恨在心，又是抢劫，又是栽赃陷害，你让咱这院子的脸往哪儿搁？”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易忠海，那模样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对贾张氏的行为痛心疾首。
易忠海见二大爷都开口指责贾张氏了，哪还敢落后。他连忙装出一副遗憾懊悔的样子，说道：“唉，都怪我，太轻信贾张氏了，差点冤枉了好人。我也是被她给骗得团团转，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还不着痕迹地把二大爷和三大爷也牵连进来，好像大家都有份被贾张氏蒙骗似的，试图以此来减轻自己的责任。
贾张氏见一大爷都不帮自己说话了，心里一慌，可她向来是个撒泼惯了的主儿，此刻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嘴里大声哭诉着：“我咋这么命苦啊！我不过就是找张保国要点东西，咋就成抢劫了？你们都欺负我一个老太婆，我没法活了呀！”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那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她这一哭诉，反倒直接承认了张保国所说的情况属实。众人听到她这话，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充满鄙夷。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还在这儿装可怜。”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就是，这贾家的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时间，指责和唾弃声如潮水般向贾张氏涌来。
在那个极为看重名声的年代，孙子偷东西、奶奶拦路抢劫，贾家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这下更是烂到了底儿。贾旭东站在一旁，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满脸羞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秦淮茹则一脸焦急，眼神里满是无助，她看看贾张氏，又看看周围愤怒的邻居，急得直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易忠海见局面有些失控，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连忙大声呵斥贾张氏：“贾张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看你年纪大，就凭你做的这些事儿，早就把你送督察局了！你赶紧给张保国道歉，别再闹了，咱得把这事儿在四合院里平息下来。”他试图从道德层面给张保国施加压力，好让这件事尽快过去，挽回四合院的些许颜面。
贾张氏听到“督察局”三个字，吓得浑身一哆嗦，原本还大声哭闹的她，瞬间没了声音。可让她向张保国道歉，她却死活不肯。她坐在地上，嘴一撇，说道：“我不道歉，我没错，凭啥让我道歉？”秦淮茹在一旁急得不行，她走上前，刚开口：“妈，你就……”却被张保国冷漠打断。
张保国走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得好似寒冬腊月的湖水，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语气冰冷地说道：“昨天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珍惜。如今出了这事儿，就想轻飘飘地道个歉，让一切都过去，简直是痴心妄想。要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法律干啥？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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