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张得胜身着白大褂，身姿挺拔地站在检查台前，在贾旭东那孱弱的胸口缓缓移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
此时的贾旭东，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张医生，旭东他到底怎么样了？”秦淮茹焦急地问道，声音因担忧而微微颤抖。
她那原本明亮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紧紧地盯着张得胜。
张得胜没有立刻回应，他神情专注，缓缓摘下听诊器，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随后，他弯下腰，凑近贾旭东的伤口，仔细地查看起来。
伤口处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纱布上显得格外刺眼。
“情况非常不乐观，伤口感染严重，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一刻都不能耽搁！”
张得胜的声音响起。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易忠海在一旁开口问道。
“立刻送市医院，那里的设备和技术更先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张得胜果断地说道。
很快，贾旭东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鸣着尖锐的笛声。
张得胜坐在救护车内，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贾旭东，。他的双手不停地为贾旭东做着简单的急救处理，动作熟练而迅速。
抵达市医院后，张得胜顾不上一路的颠簸与疲惫，立刻投身到紧张的手术准备工作中。手术室里，无影灯散发着刺目的白光，将整个手术台照得亮如白昼。器械台上的手术器械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锋利的光芒，张得胜穿上手术服，戴上手套。
手术正式开始，张得胜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手术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仿佛被赋予了魔力。他的双手稳定得如同精密的仪器，切割、止血、缝合……一气呵成，每一个步骤都完成得堪称完美。在救治过程中，张得胜因过于投入，全身心地施展着大师级医术，全然忘却了自己只是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
李老，这位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此刻正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摩着手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犹如一潭被投入巨石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他深知医术提升之艰难，每一步都如同攀登陡峭的山峰，需要付出无数的汗水与努力。像张得胜这般年纪就能拥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好在李老可能因张得胜之前考核时的出色表现，或是王老和孙老之前的谈话铺垫，又或许是他自身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思维，并未往神秘莫测的方向去联想。
漫长而紧张的手术终于结束，张得胜摘下口罩，迈着疲惫的步伐，缓缓走出手术室。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略显苍白，却难掩眼中的疲惫与欣慰。李老满脸赞赏地迎了上去，目光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小伙子，好样的！你这医术，简直堪称一绝，老夫行医多年，都未曾见过如此精湛的技艺！”
张得胜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谦逊：“李老过奖了，这都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所在，是我应该做的。”
李老拍了拍张得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如此卓越的医术，留在轧钢厂医务室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转到市医院来吧，这里拥有更广阔的平台，更能充分施展你的才华。至于待遇条件，你尽管提，我们一定满足你。”
张得胜一听，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地婉拒了李老的提议。他的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刚刚因为医术暴露，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被人当作异类。如今要是留在市医院，在李老这样的医学界大佬眼皮底下，稍有不慎就可能再次露出破绽，到时候恐怕真的会被当作研究对象，关进那可怕的小黑屋。他连忙向李老解释道：“李老，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厚爱。但我觉得在轧钢厂医务室的工作挺适合我的，我也很喜欢那里的氛围。而且之前考试的时候，我就说过短期内不打算在大医院工作，所以还请您谅解。”
李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那这样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入职市医院，那能不能时不时来我们医院，指导一下实习医生提升医术？或者在我们遇到疑难杂症时，前来帮忙会诊？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打算让你在医院挂个虚职，每月给予你一定的补贴。你看怎么样？”
张得胜惊讶地看着李老，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执着。他心中不禁苦笑，觉得李老这是想用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把自己变成市医院的临时工。他挠了挠头，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应道：“李老，您太抬举我了。我才十七岁，资历尚浅，哪里有资格指导市医院的医生呢？而且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碰上那些疑难杂症，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李老佯装生气，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认定你能行，你怎么就对自己没信心呢？要不，让你当中医科主任？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就给我个面子，答应下来吧。”
张得胜犹豫了一番，心中暗自思量。只是挂个名，偶尔来市医院晃悠帮忙，只要自己时刻留意，保持低调，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这样既能给李老面子，又能有额外的津贴，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他终于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李老，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能力有限，碰上疑难杂症，真的不一定能帮上大忙。”
李老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哈哈，我信你！你这小伙子，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张得胜和李老交谈了许久，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他忙碌了整整一天，早晨到轧钢厂报到，接着处理贾旭东的突发状况，紧急送往医院急救，之后又和李老商议挂名之事，连正经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此时的他，早已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医院小卖部，买了两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吃相，仿佛几辈子都没吃过东西一般。
随后，他前往贾旭东的病房查看情况。病房里，贾旭东还在昏睡，脸色依旧十分难看，毫无生气。只有傻柱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呼噜声此起彼。
这时，之前帮李老传达消息的护士走了进来，礼貌地说道：“张医生，杨厂长带着易忠海和秦淮茹回轧钢厂商量贾旭东的医疗费用和赔偿事宜了。杨厂长特意让我转告您，您忙了一天，和李老谈完事后就不必回厂签到了，可以直接下班，明天再照常上班。”
张得胜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好的，谢谢你。”
张得胜返回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昏黄，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四合院上，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四合院的人们早早下班回家，因为轧钢厂发生了贾旭东受伤以及张得胜成为医生的大事，院子里格外喧闹，人声鼎沸。三大爷正和邻居们闲聊，一眼瞥见张得胜，便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声呼喊起来：“得胜回来啦！大伙快来看啊！”
大爷大妈们闻声，像一群蜜蜂见到了花蜜一样，迅速将张得胜团团围住。
“得胜啊，贾旭东现在咋样了？他脱离危险了没？”
“听说你成了轧钢厂的医生，这是真的吗？快跟大伙说说。”
“得胜，你快给我看看，我这老寒腿最近又犯了，疼得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声音嘈杂得仿佛菜市场一般，让张得胜的脑袋瞬间发懵。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声说道：“大伙先让我歇口气，行不？我这一天都快累散架了。”
三大爷听到张得胜刚给贾旭东做完手术回来，十分诧异，满脸疑惑地追问：“得胜啊，贾旭东不是已经送市医院了吗？怎么还需要你做手术呢？”
张得胜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贾旭东受伤太严重了，需要截肢，市医院不敢接手，所以只能由我来做。”
“唉，这孩子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遭此大难。”
“是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张得胜，你说你做了市医院都不敢做的手术，这怎么可能呢？你可别哄我们。”二大爷刘海中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板着脸，一脸怀疑地指责张得胜是在编造故事骗大家，“贾旭东的手术轮不到你做，就算是厂里那些资深医生，都未必有这个资格。”
张得胜看穿了刘海中的小心思，心中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他强硬地回应道：“二大爷，没调查就没发言权。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傻柱、一大爷、秦淮茹和杨厂长都能为我作证。我在市医院手术室抢救贾旭东的时候，他们就在外面等着。不信的话，等他们回来，你可以去问问。而且，杨厂长已经决定提拔我担任轧钢厂医务室科长，享受厂领导同等待遇，预计明天公告就会张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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