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沉。
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颜料。
肆意泼洒在四合院青灰色的屋顶上。
给这片老旧的建筑群。
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怀旧的光晕。
时间接近傍晚。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
陆续踏着疲惫的步伐。
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家家户户都开始飘散出饭菜的香味。
预示着晚餐时分的临近。
唯独贾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
灶房也迟迟没有升起炊烟。
没有往日那般热闹的景象。
贾张氏的身影。
如同院子里一棵枯树般。
孤零零地伫立着。
她的眼睛。
一刻不停地盯着院子门口的方向。
布满皱纹的脸上。
写满了焦躁与不安。
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这东旭。
怎么还不回来？”
贾张氏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明显的抱怨和担忧。
夕阳在她干枯的面容上。
投下斑驳的光影。
显得更加憔悴。
“都这么晚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的焦急更甚。
自从早上贾东旭信誓旦旦地。
跟着李卫国去后山打猎之后。
贾张氏的心。
就一直悬着。
与其说是担心儿子的安危。
倒不如说是期盼着他能带回猎物。
最好是那种肥硕的野兔。
或者是肉多的山鸡。
甚至是更大更稀有的野味。
她渴望着能用这些猎物。
在四合院里狠狠炫耀一番。
让那些平日里瞧不起她的人。
都睁大眼睛看看。
她的儿子贾东旭。
比那个只会卖弄力气的李卫国。
强上百倍。
她要在四合院邻居面前。
彻底压过李卫国一家。
扬眉吐气。
而且。
更实际的原因是。
贾张氏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肉味了。
自从棒梗那小子。
嘴巴越来越刁之后。
家里的肉食。
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她和老易。
只能偶尔喝点肉汤。
解解馋。
想到这里。
贾张氏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她暗自下定决心。
只要贾东旭带回猎物。
一定要炖上一大锅肉。
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哼。
李卫国那个死胖子。”
贾张氏在心里暗骂。
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还以为自己打猎有多厉害呢。”
她撇了撇嘴。
仿佛李卫国就在眼前一般。
“等着吧。
看我们东旭。
今天不把你比下去。”
她得意地想着。
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卫国。
灰头土脸的样子。
为了营造声势。
更为了提前享受那种被人羡慕的快感。
贾张氏从早上开始。
就逢人便吹嘘。
说自己的儿子贾东旭。
跟着打猎高手李卫国。
去后山打猎了。
还夸下海口。
说肯定能带回一大堆猎物。
让大家伙儿都等着瞧。
“哎呦。
王婶。
您回来了。”
贾张氏眼尖地看到王婶。
拎着菜篮子从院门口走进来。
立刻堆起满脸笑容。
迎了上去。
语气热情得有些过分。
“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她凑到王婶身边。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婶的菜篮子。
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好东西。
王婶被贾张氏的热情。
吓了一跳。
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也没什么好吃的。”
王婶拎了拎菜篮子。
示意贾张氏自己看。
“就买了一些白菜和土豆。”
她语气平淡地说道。
“哎呦。
您可真会过日子。”
贾张氏的眼睛。
快速扫过菜篮子里的白菜和土豆。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白菜和土豆也挺好的。”
她话锋一转。
又装出一副羡慕的样子。
“便宜又实惠。”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
生怕院子里的人听不见。
“不像我家东旭。”
贾张氏终于把话题。
引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非要去打猎。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东西。”
她嘴上说着不知道。
脸上却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东旭去打猎了？”
王婶有些惊讶地问道。
停下了脚步。
看着贾张氏。
“他会打猎吗？”
王婶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疑问。
更多的是不相信。
毕竟贾东旭平时看起来。
弱不禁风的样子。
怎么看也不像会打猎的人。
“当然会了！”
贾张氏一听王婶质疑自己的儿子。
立刻提高了音调。
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我家东旭可厉害了。”
她挺起胸膛。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打猎的人。
“从小就喜欢玩枪。”
贾张氏开始胡编乱造。
“打猎肯定不在话下。”
她越说越离谱。
完全忘记了贾东旭。
连鸡都没杀过的事实。
“而且。
他还跟着李卫国一起去的。”
贾张氏继续吹嘘着。
仿佛跟着李卫国打猎。
就镀了一层金一样。
“李卫国那个死胖子。”
她又开始贬低李卫国。
“只会靠运气打猎。”
贾张氏的语气里。
充满了酸味。
“我家东旭可是有真本事的。”
她再次强调。
“肯定能带回很多肉。”
贾张氏越说越兴奋。
仿佛那些猎物。
已经摆在了她家的餐桌上。
王婶听着贾张氏的吹嘘。
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并没有接话。
她太了解贾张氏的为人了。
这个人最喜欢吹牛。
爱显摆。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她说的话。
水分太大。
根本不可信。
“哎。
但愿吧。”
王婶敷衍地应了一句。
不想和贾张氏争辩。
“希望东旭能打到猎物。”
她顿了顿。
又加了一句。
“让你们也吃顿好的。”
王婶说完。
拎着菜篮子。
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家。
她实在不想再听贾张氏。
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那是当然。”
贾张氏对着王婶的背影。
得意地说道。
“我家东旭肯定能行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
贾东旭带着满载而归的猎物。
凯旋而归的场景。
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
与此同时。
秦淮茹也迈着轻快的步伐。
来到了中院。
她今天的目的地。
是秦海茹的家。
她表面上说是来看望表妹秦海茹。
实际上。
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
在秦海茹面前炫耀一番。
展示一下自己家的“幸福生活”。
“海茹。
在家呢？”
秦淮茹走进中院。
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朝着秦海茹的屋子喊道。
声音不大不小。
既能让秦海茹听到。
又能让周围的邻居听到。
“表姐。
你来了。”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
秦海茹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物。
站起身来。
快步迎了上去。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快进屋坐吧。”
她热情地招呼着秦淮茹。
“嗯。”
秦淮茹应了一声。
走进屋里。
眼睛快速扫视着屋内的摆设。
想从中找到一些可以炫耀的资本。
“我来看看你。”
秦淮茹坐下后。
开门见山地问道。
“卫国今天打到猎物了吗？”
她语气关切。
眼神却带着一丝探寻。
“打到了一些。”
秦海茹走到桌边。
给秦淮茹倒了一杯水。
语气平静地说道。
“一只野鸡。
一只野兔。”
她轻描淡写地报出了猎物的种类和数量。
“哦。
就这么点啊。”
秦淮茹装作惊讶的样子。
提高了音调。
仿佛对这个数量很不满意。
“我还以为他能打到很多呢。”
她故意用失望的语气说道。
想借此贬低李卫国的打猎成果。
抬高自己家的地位。
“这已经很不错了。”
秦海茹淡淡地说道。
并没有因为秦淮茹的语气。
而感到不悦。
她太了解秦淮茹的性格了。
虚荣心强。
喜欢攀比。
今天来这里。
肯定没安好心。
“现在这个时候。
能打到猎物就不错了。”
秦海茹不想和秦淮茹多做纠缠。
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呵呵。
也是。”
秦淮茹见秦海茹反应平淡。
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
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心里有些失望。
但她并没有放弃炫耀的打算。
“能打到猎物就不错了。”
她话锋一转。
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贾东旭身上。
“对了。
你知道东旭也去打猎了吗？”
秦淮茹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听说了。”
秦海茹点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
就听院子里的人在议论。
说贾东旭跟着李卫国去打猎了。
当时她只是笑了笑。
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可是跟着卫国一起去的。”
秦淮茹见秦海茹知道。
立刻来了精神。
语气也变得兴奋起来。
“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她开始夸大其词。
仿佛贾东旭跟着李卫国一天。
就能变成打猎高手一样。
“说不定。”
秦淮茹故意停顿了一下。
观察着秦海茹的表情。
“他打到的猎物。
比卫国还多呢。”
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想要借贾东旭来压过李卫国。
在秦海茹面前炫耀。
秦海茹听着秦淮茹的吹嘘。
只是微微一笑。
并没有说话。
她心里清楚得很。
贾东旭是什么水平。
秦淮茹又是什么心思。
她相信李卫国的实力。
也知道秦淮茹的虚荣心。
她知道。
无论自己说什么。
秦淮茹都不会相信的。
反而会认为自己是在嫉妒。
所以她索性保持沉默。
让秦淮茹自己唱独角戏。
“表姐。
你今天来。”
秦海茹不想再听秦淮茹。
没完没了地吹嘘贾东旭。
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有什么事吗？”
她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
“也没什么事。”
秦淮茹见秦海茹不接茬。
心里有些没趣。
但还是强装笑颜。
“就是来看看你。”
她敷衍地说道。
“顺便跟你说一声。”
秦淮茹站起身来。
准备告辞。
“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她假惺惺地关心道。
“别太累了。”
秦淮茹说完。
不等秦海茹回应。
就准备离开。
“嗯。
我知道了。”
秦海茹也站起身来。
客气地说道。
“谢谢你。
表姐。”
她并没有挽留秦淮茹。
心里巴不得她赶紧走。
“好了。
没事我就走了。”
秦淮茹摆了摆手。
朝着门口走去。
“你忙吧。”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嗯。
慢走。”
秦海茹把秦淮茹送到门口。
目送她离开。
秦淮茹走出了中院。
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今天。
在秦海茹面前。
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把。
虽然秦海茹表面上。
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秦淮茹相信。
她心里肯定羡慕死了。
“哼。
秦海茹。
你别得意。”
秦淮茹在心里暗暗想到。
“等着吧。
看我们东旭。
不把你老公比下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
贾东旭带着比李卫国。
更多的猎物回来的场景。
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
可是。
秦淮茹并不知道。
此时此刻。
她心心念念的贾东旭。
正在后山里。
被李卫国折磨得苦不堪言。
他哪里是去打猎。
简直就是去受罪。
李卫国似乎故意要整贾东旭。
带着他在山里。
漫无目的地乱转。
一会儿爬上陡峭的山坡。
一会儿又穿过泥泞的河滩。
一会儿又钻进茂密的树林。
让贾东旭不停地爬山。
过河。
钻树林。
累得他气喘吁吁。
汗流浃背。
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浑身酸痛。
更让贾东旭崩溃的是。
李卫国根本不让他休息。
一直催促他跟着自己。
稍微慢一点。
李卫国就会回头催促。
甚至出言嘲讽。
让贾东旭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贾东旭心里后悔极了。
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打猎这么辛苦。
这么遭罪。
他打死也不会跟着李卫国来。
他宁愿在家待着。
被贾张氏骂几句。
也比在这里受这份罪强。
可是。
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已经跟着李卫国。
深入后山。
想走也走不了。
只能咬紧牙关。
硬着头皮跟着李卫国。
心里把李卫国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心里暗暗发誓。
等这次回去之后。
以后再也不来打猎了。
就算是饿死。
也不来受这份罪了。
打猎。
简直就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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