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惊魂未定地踏入院门。
他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失去了血色的纸。
双腿,如同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显得虚浮无力。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如同一个失了魂魄的木偶,跌跌撞撞地朝着家的方向挪动。
终于,他踉跄着进了屋。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他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木椅上。
胸腔剧烈起伏,仿佛风箱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三大妈正坐在屋里纳鞋底。
听到动静,抬起头,便被闫埠贵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她手中的针线也顾不得了,连忙放下,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脸色这么难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三大妈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闫埠贵的脸。
她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我……我遇到鳄鱼了……”
闫埠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但那声音,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仿佛惊弓之鸟在哀鸣。
他的眼神里,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什么?鳄鱼?”
三大妈原本悬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惊呼一声,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
“鳄鱼?你在哪里遇到的?你不是去钓鱼了吗?”
三大妈连珠炮似的问出一连串问题。
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担忧。
“在……在罗定河边……”
闫埠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罗定河三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再次陷入了惊恐的回忆之中。
“我的天!”
三大妈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罗定河边多危险啊!村里人都说那里闹鳄鱼,你怎么还敢去?”
三大妈的埋怨声提高了八度。
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语气里充满了责备。
她恨不得敲开闫埠贵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我想找个新的钓点……”
闫埠贵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三大妈的眼睛。
新的钓点?
这个理由,听起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你啊!真是不要命了!”
三大妈气得浑身发抖。
她伸手指着闫埠贵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脚狠狠地跺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闫埠贵将自己在罗定河边,遭遇鳄鱼的惊险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儿女。
包括那条鳄鱼庞大的身躯,凶狠的眼神,以及那令人胆寒的嘶吼声。
他还再三叮嘱阎解成和阎解娣。
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千万不要靠近河边半步。
尤其是罗定河边,更是绝对不能去玩耍。
“爸,你放心吧。”
阎解成连忙说道。
他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也感到一阵后怕。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河边危险,肯定不会去的。”
阎解成语气肯定,想要安抚父亲惊恐的心情。
“是啊,爸,你以后也别去了。”
阎解娣也跟着劝说道。
她心疼父亲的遭遇,同时又为他的冒险行为感到担忧。
“钓鱼的地方那么多,干嘛非要去罗定河边啊?太危险了!”
阎解娣的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希望父亲能够听进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闫埠贵连连点头。
他心有余悸,也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罗定河边钓鱼了。
这次真是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闫埠贵偷偷购置新鱼竿的事情,也如同纸包不住火,彻底败露了。
原来,他今天偷偷摸摸去罗定河边钓鱼的时候。
恰巧被同院的二大爷给撞见了。
二大爷是个热心肠,也是个爱嚼舌根的人。
他回到四合院,没过多久,就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三大妈。
“老头子!”
三大妈怒气冲冲地冲到闫埠贵面前。
她的脸上阴云密布,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你竟然背着我偷偷买鱼竿?胆子肥了啊!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三大妈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我这不是……”
闫埠贵吓得魂飞魄散。
他没想到,自己偷偷买鱼竿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我这不是想多钓点鱼,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嘛……”
闫埠贵的声音越来越弱。
他试图辩解,但底气却严重不足。
“改善生活?”
三大妈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你买鱼竿的钱,够买多少棒子面?改善生活?我看你是败家!”
三大妈说着,怒火更盛。
她一把抓住闫埠贵的胳膊,就要去抢他藏起来的新鱼竿。
“别别别,老婆子,你别生气!”
闫埠贵吓得连连求饶。
他死死地护住自己藏鱼竿的地方,生怕被三大妈抢走。
“我错了,我错了,老婆子,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买了,真的,再也不买了!”
闫埠贵的语气里带着哭腔,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精明算计。
“哼!这还差不多!”
三大妈这才松开了闫埠贵的胳膊。
但她的脸色依旧难看,怒火并没有完全消散。
“鱼竿的事情,回头再跟你算账!”
三大妈撂下狠话,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阎家顿时乱成一团,如同炸开了锅。
夫妻俩的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交织在一起,闹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卫国扛着剩下的鳄鱼肉和鳄鱼皮,迈着稳健的步伐,回到了四合院。
他刚一走进院门。
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我的天!卫国,你扛着的是什么?”
“好家伙,这么大一坨,沉甸甸的,得有多少斤啊!”
“这是什么肉啊?看起来好吓人!”
院里的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好奇地打量着李卫国肩上扛着的东西。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奇和疑惑。
“这是鳄鱼肉和鳄鱼皮。”
李卫国笑着说道。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得意。
“什么?鳄鱼肉和鳄鱼皮!”
“真的是鳄鱼?我的天!卫国,你真是太厉害了!”
“竟然能抓到鳄鱼?这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人群瞬间沸腾了。
所有人都被李卫国的话给惊呆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卫国,仿佛看到了一个英雄一般。
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四合院。
四合院的众人,如同潮水一般,将李卫国团团围住。
他们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尖,想要看清楚鳄鱼肉和鳄鱼皮的真面目。
他们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有人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鳄鱼皮,感受一下那粗糙的质感。
“卫国,这鳄鱼肉能吃吗?”
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他的眼神中,既有好奇,又带着一丝畏惧。
“当然能吃。”
李卫国笑着回答道。
“而且味道很鲜美,营养丰富,大补呢。”
李卫国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那这鳄鱼皮呢?有什么用?”
又有人好奇地问道。
他对鳄鱼皮的用途,同样感到非常好奇。
“鳄鱼皮的用处可大了。”
李卫国耐心地解释道。
“可以做皮鞋,皮包,皮带,甚至可以做成衣服,结实耐用,还非常美观。”
李卫国的话,让众人对鳄鱼皮的价值,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么好啊!”
有人惊呼一声。
“那卫国,你能不能卖给我一些鳄鱼皮?我想给我家老头子做双皮鞋。”
“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婶。”
李卫国婉拒道。
“这些鳄鱼肉和鳄鱼皮,我已经答应送给后勤主任了。主任帮了我不少忙,我得感谢感谢人家。”
李卫国笑着解释道,语气诚恳而又礼貌。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们原本还想沾沾光,没想到李卫国早就有了安排。
李卫国扛着鳄鱼肉和鳄鱼皮,回到了家中。
秦海茹正坐在屋里缝衣服。
听到院子里的喧闹声,她也好奇地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李卫国肩上扛着的东西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卫国哥,你这是……”
秦海茹指着鳄鱼肉和鳄鱼皮,疑惑地问道。
她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这是鳄鱼肉和鳄鱼皮。”
李卫国笑着说道。
他放下肩上的东西,让秦海茹看得更清楚。
“啊?鳄鱼?”
秦海茹惊呼一声。
她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巨大包裹。
“卫国哥,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真的抓到鳄鱼了!”
秦海茹再次夸奖道。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由衷的钦佩和赞赏。
“还行吧。”
李卫国笑着摆了摆手。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得意,但更多的却是谦虚。
“今天晚上,我们吃鳄鱼肉火锅吧。”
秦海茹兴奋地提议道。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味佳肴。
“好啊,我早就想尝尝鳄鱼肉的味道了。”
李卫国笑着点头同意。
他也对鳄鱼肉的味道,充满了期待。
两人兴致勃勃地忙碌起来。
清洗鳄鱼肉,准备火锅底料,切菜,生火。
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和食物诱人的香味。
四合院的众人,闻到了从李卫国家中飘出的阵阵香味。
那是一种从未闻过的,奇异而又浓郁的香味。
勾得他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纷纷来到李卫国家门口,探头探脑,想要看看热闹,更想蹭一顿美味的火锅。
“卫国,今天晚上吃火锅啊?真香!这是什么味道啊?”
有人站在门口,大声问道。
他的鼻子不停地抽动着,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的香味。
“是啊,卫国,能不能让我们也尝尝?闻着味道就流口水了。”
又有人凑上前,厚着脸皮说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不好意思啊,各位。”
李卫国笑着婉拒道。
“今天晚上我们自己吃,下次有机会,再请大家一起吃。”
李卫国的话,虽然委婉,但却不容置疑。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卫国家中,飘出的袅袅炊烟,和阵阵香味,徒留遗憾。
李卫国和秦海茹,在温暖的屋子里,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吃着鲜美无比的鳄鱼肉,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相视一笑,都觉得现在的生活,真是充满了幸福和希望。
简单而温馨,充满了烟火气。
而另一边,闫家依旧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
夫妻俩的争吵声,依旧没有停歇。
反而愈演愈烈,如同暴风雨般,肆虐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老头子!我真是受够你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三大妈的怒吼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老婆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闫埠贵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悔恨和恐惧。
“哼!下次再敢背着我偷偷摸摸,你就给我滚出去!这个家,容不下你这种败家老头!”
三大妈的威胁声,充满了决绝和狠厉。
“不敢了,不敢了!老婆子,我再也不敢了!”
闫埠贵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连声保证。
闫埠贵彻底蔫了。
他像一个霜打的茄子,彻底失去了精气神。
他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惹老婆子生气了。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不仅遇到了可怕的鳄鱼,还被老婆子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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