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没读过书，可目前来说，咫尺天涯这个词，她是最深刻的理解者。
从前院厕所到中院贾家，只有短短十多米的距离。
可贾张氏爬到家门口，却足足花费了半个多小时。
沿路留下的一条蜿蜒的黄色污迹，都在向人们诉说着她的顽强不屈。
她那包裹着肥胖身体的湿重棉衣，满头满脸的污秽之物，都是她坚韧不拔的证明。
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家家紧闭门窗。
所有人躲在窗后，以一种崇敬的心情默默注视着她。
这是一位多么伟大的母亲啊！
她排除万难，不畏艰辛为的只是回家照顾自己残废的儿子。
“终于到家了！”
我们有理由相信所有的努力都能获得回报，所有的母爱都该被世界赞赏。
贾张氏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到了家门口。
当她一只手搭在自家门槛，正想爬进去时。
贾东旭已经闻到那如毒气般的味道，勉强抬起头看向门外。
“妈，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当看清楚门外大便般的东西是贾张氏时，贾东旭大吃一惊。
“我掉粪坑了，呕！”贾张氏一开口就吐出一大块污秽。
“你、你别进来，先在外面洗洗！呕！”
贾东旭也想吐。
天空片片雪花纷纷而下，落在门外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抬起头，看向儿子的眼神，生无可恋。
……
下午。
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
四合院里升起缕缕炊烟。
在红星轧钢厂工作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院子里。
许大茂和往常一样，哼着小曲穿过中院往家里走去。
可就在许大茂刚走进中院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冲了过来。
“许大茂，你个死绝户！你不得好屎！”
随着贾张氏歇斯底里的叫骂声，许大茂被撞翻在地。
许大茂都懵了，躺在地上，被贾张氏在脸上挠出几道血痕才回过神来。
“张大妈，你疯了？”
许大茂一脚踹开贾张氏，赶紧爬了起来。
起来后，许大茂只感觉脸上热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湿漉漉的，举到眼前一看，居然流血了。
而这时，贾张氏又张牙舞爪扑了上来，许大茂吓了一跳，往旁边闪避。
贾张氏毕竟上了年龄，手脚没那么灵活，一个扑空倒在地上。
“许大茂，你个有妈生没爹教的野种，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天爷啊，你怎不劈个雷，劈死他！”
“老贾啊，你快上来把他带走吧，我不活了啊！”
贾张氏也不起来了，就坐在地上干嚎。
这一闹，全大院的人都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
易中海披着衣服，皱眉问道。
他刚回来，一大妈还来不及给他说早上的事。
“我也不知道，没干什么事，她就捉着我打。”许大茂也是满头雾水。
“你还说你没干？你把你早上干的缺德冒烟事情说出来！”
贾张氏以为许大茂在装傻。
“我真的啥都没干！”许大茂说道。
易中海也是不明所以，好在一大妈出来，说了贾张氏掉粪坑的事情。
刚回家的住户，都是惊呆了。
“张大妈掉粪坑了？”
“还惊呆了街道办，才被救出来？”
“我的天，许大茂还真是缺德！”
这时，秦淮茹和傻柱走进院子。
秦淮茹一看贾张氏坐在地上，赶紧过来扶，可贾张氏死活不起来。
而傻柱有舔的机会那会放过，盯着许大茂说道，“还装呢，肯定是你小子干的！”
“你别血口喷人！”许大茂说道。
“做了还不认是吧？”傻柱捏起拳头，蠢蠢欲动。
“二大爷，真不是我干的。”许大茂赶紧向旁边的刘海中求援。
自打上回偷鸡一事后，许大茂就觉得一大爷偏心，还不如二大爷。
二大爷刘海中官瘾大，这会许大茂不找易中海这位一大爷判案反而找他。
刘海中心里有满足感，当然要表现下，于是问贾张氏，“张大妈，你怎么知道是许大茂干的？”
“当时厕所外面就他一人，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贾张氏说完，又干嚎起来，”老贾啊，他们欺负孤儿寡母，就没一个人肯为我主持公道啊，你快来带我走吧，我不活了！“
刘海中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都还没断案呢，贾张氏就断定没人会主持公道。
“我真没干这事，可能是我走后别人干的！”许大茂赶紧分辨，不然，贾张氏再嚎下去，人人都会以为是他干的。
“你小子就是死鸭子嘴硬，打一顿什么都说出来了。”
傻柱很想趁机揍许大茂一顿。
就因为上回棒梗偷鸡，他赔了二十块给许大茂。
“许大茂，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怎么证明不是你干的？”
易中海发话。
许大茂找二大爷刘海中主持公道，犯了大忌。
这院子里，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易中海的声音。
一听易中海这话，许大茂傻眼了。
他去哪里找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干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一大爷，那贾张氏不是也没看到是我砸的砖吗？”
许大茂急了。
“她看没看到不重要，你先证明砖头不是你砸的！”
看许大茂还不服，易中海很不悦，直接扣死话题。
“可……可……”
许大茂隐隐觉得不对，可他就是说不出来原因。
刘中海想帮忙，可他水平不够，无法识破易中海的陷阱。
“哈哈，许大茂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傻柱狞笑着晃拳头，恨不得扑上去打许大茂一顿。
既然许大茂无话可说，接下来就简单了。
四合院里做错了事，唯一解决的方式就罚款。
许大茂刚到手的二十块还没焐热，就到了贾张氏手里。
虽说，这二十块钱是傻柱的，可傻柱居然也很高兴。
……
当李卫国回到四合院时，这一场粪坑闹剧已经落下帷幕。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一双恶毒的三角眼紧紧盯着李卫国。
另外一场闹剧，正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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