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是贾东旭家的家属吧？”
一位护士拿着单据走过来。
“这是急救费用，请先结清。另外，住院费用也请提前缴纳一下。”
护士语气平和而公事公办。
“什么！十八块钱？这不是明抢吗？”
贾张氏一听金额，立刻尖叫起来。
“我们医院收费都有明确公示，如有不满，尽管向我们领导反映。如果不缴费，我直接找你儿子单位的领导，从他工资里扣除这笔费用。”
护士的脸色同样不悦，贾东旭父子身上的恶臭让她难以忍受。
“他是钢铁厂的钳工对吧？若你们坚持不交，那我就去找他们领导谈。”
贾张氏脸色骤变。
“别，我们会交的。”
她面色苍白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包裹的钱，痛苦万分地交出了十八块钱。
“病人已送入病房，306号房，你们去照顾吧。”
接过钱后，护士将收据递给贾张氏，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并为这对婆媳指了路。
病房内。
挺着孕肚的秦淮茹默默无闻地替昏迷不醒的父子俩清洗满身污垢。
贾张氏则在一旁唉声叹气，既心疼病榻上的长子与孙子，又心疼刚刚付出的金钱。
面对辛劳怀孕还忙于照护家人的秦淮茹，贾张氏并无半分动容，更不愿伸出援手。
在她心中，娶进门的媳妇就如同家中的牛马一般，生育操劳，本就是份内之事。
而自己，年事已高，理应享受清福！
“妈，医生说他们需要流食，还要补充营养，调理肠胃。”秦淮茹胆怯地询问，“您觉得做点什么合适呢？”
“你就不用管了！”贾张氏不悦地打断她。
家里的钱财皆由她掌管，若将买菜钱交给秦淮茹，万一她在做饭时偷吃怎么办？
吃肉，她有这个资格吗？
就在这时，贾东旭闷声一哼，悠悠醒来。
“儿啊，你觉得怎么样？”贾张氏满脸关切。
“难受得要命！”
贾东旭甫一清醒便满脸怒意。
“医生诊断说什么了？”
“医生说你们俩可能是食物中毒。”
“妈！我告诉你！这次是我们被何雨栋那个家伙害的！就是吃了他桌子上的牛肉干，我和棒梗才生病的！”
贾张氏一听此言，怒不可遏。
“断子绝孙的小东西！竟敢害我儿子、孙子！”
“一定要让他赔偿！”
贾东旭附和道。
“没错！不赔一百块，这事没完没了！”
“一百哪够！至少要一百五！”贾张氏斜眼瞪视，眼中闪烁狠辣，“他若不肯赔，我们就去找厂领导，必须讨个说法来！”
“对了！”贾东旭突然忆起一事，“棒梗上次上吐下泻的，是不是也因为吃了何雨栋那小子的东西！”
“肯定没错！”
“一起算账！”
“对！”
“低于两百块绝不罢休！”
“就算赔两百都便宜这小子了！”
母子二人同声共愤。
秦淮茹默不作声地继续照料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棒梗，心中却思量着。
何雨栋可不是好惹的，丈夫和婆婆的计划，能成吗？
-
晚上，何雨柱回到院子，听到人们纷纷议论贾家父子突发急病被送往医院的事。
瞧见自己桌上的牛肉干已然消失，他便明白了事情原委。
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何雨柱悠然自得地从包里取出金属搭扣和锁头，打开工具箱，准备把窗户从里面锁住。
窗户一旦上锁，看你们还怎么偷！
何雨栋可不会像傻柱那样容忍他们的这些小偷小摸行为！
何雨栋今晚带回了半斤猪前蹄髈，打算包顿饺子享用。
猪肉剁碎，加入葱姜水、料酒、盐、糖、花椒水调匀，再切些大葱末，与猪肉搅拌均匀，就成了猪肉大葱馅。
饺子皮用纯白面制作，不像别人家那样掺杂高粱面。
何雨栋哼着歌，擀出一叠圆润洁白的饺子皮，接着逐一包成饱满圆滚的饺子。
沸水翻滚，饺子一只只跃入锅中，在热水中上下沉浮。
这一餐，恐怕比某些人家过年吃得还要丰盛。
何雨栋将煮熟的饺子捞出，吹凉一口咬下。
汤汁醇厚鲜美，饱含浓郁的肉香与爽口的葱香，饺子皮柔韧弹牙，咀嚼间透出淡淡的麦香。
蘸上醋品尝一个，美味的饺子裹挟酸香的老陈醋，口感妙不可言。
最后喝一碗滚烫的饺子汤，原汤化原食，真是畅快淋漓。
正当何雨栋在床上惬意消食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直逼底线。
“何雨栋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娘怀你的时候就不积德，生出来就没良心……@#￥%%￥……*……”
贾张氏坐在何雨栋家门口，边哭边骂，从何雨栋母亲怀胎开始数落，从小骂到大，各种虚构的事情层出不穷。
她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拿着案板，边咒骂几句，边在案板上砍一刀，咚咚声响，仿佛为自己伴奏。
“你这个短命鬼小畜生哎…………%￥*%……￥@……”
她还不停编造他人从小到大的种种劣迹，各式侮辱之词层出不穷，充满想象力。
随后又是各种杜撰的意外灾祸强行嫁接到被骂者身上，句句都是诅咒。
何雨栋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如同观看一场街头闹剧。
对于这种老泼妇，真要跟她计较，反倒是降低了自身的格调，把自己拉低到和她一样的层次。
倒不如把她当作猴戏来看。
随她去骂，看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新鲜词来。
你就继续骂，我倒要看看你能骂出多少花样！
贾张氏这般撒泼，很快便引来院子里的一群人围观。
傻柱、许大茂等人也纷纷前来凑热闹。
这个时代，实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人吵架也算是个乐子了。
更何况贾张氏骂得如此生动有趣，这场“表演”可是让大家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怎么回事？”
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三个大爷自然不会不知，他们立刻聚拢过来。
贾张氏一看这么多人关注自己，更加激动起来。
“大爷们哎——何雨栋这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太缺德了，自己没后代，就来害我儿我孙呐——”
经过大妈们的轮番劝阻，贾张氏终于平息下来。
易中海一脸严肃地质问何雨栋：“这是怎么回事？”
何雨栋嗤笑一声回应：“我怎么知道？吃完饭就听见这老货在我门口胡言乱语。要不是我不屑跟女人一般见识……呵。”
他冷冷地瞥了贾张氏一眼。
“脑子有问题就该去治，别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贾张氏愈发愤怒。
“你这个狗娘养的小畜生还想装无辜！”
“我儿我孙就吃了你一口东西，你竟然给他们下毒哎——”
“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人啊！”
何雨栋不理睬贾张氏，而是面向院子里其他人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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