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一听事关紧急，连忙通知了秦淮茹。
“什么？！”
听到如此噩耗，秦淮茹站立不稳。贾东旭本就病重，再生无望，这唯一的儿子棒梗，对她来说如同命根子一般。
若棒梗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秦淮茹急痛攻心，想找个人依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工具人傻柱。她匆匆赶到厂里的后厨，拉住傻柱，开始梨花带雨地倾诉。
“秦姐，你先别慌，别慌。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棒梗一定不会有事的。”傻柱一看秦淮茹掉泪，心如刀绞，连忙安慰，并表示要陪她一起去医院。
抵达医院。
“棒梗怎么样了？”秦淮茹头发凌乱，见到贾张氏，立刻抓住询问。
“左小腿骨折了，医生正在给他正骨。”贾张氏满脸心疼，既心疼孙子，也心疼那医药费。
秦淮茹得知棒梗性命无忧，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棒梗的腿怎么会摔断的呢？”
贾张氏借此机会再次破口大骂。
“还不是何雨那个混小子！自己屋子弄得乱七八糟！我好心让棒梗帮他打扫，结果就在他屋里摔伤了我的宝贝孙子！”
“何雨栋这次，必须赔偿损失！”
贾张氏咬牙切齿。
“哼，还想我赔钱？我看你们该进派出所好好说道说道！”
谁也没料到，何雨栋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
原来，三大妈眼见院里发生此事，考虑到何雨栋的性格，有意与其修好，特地让自己儿子去找何雨栋通风报信。
何雨栋当然不信所谓打扫卫生的说法，一听就知道自家屋里进了贼。
他急忙请假回家，仔细清点失物，随后立即报警，并带着警察赶往医院，目标正是捉拿棒梗这个小贼！
“何雨栋，你怎么能报警呢？”一大妈忙上前劝阻。
那时候，人们常讲“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贼并非来自院外，而是自家院子里的人，私下调解就算了。
至多召开一次全院大会，各打五十大板，事情也就过去了。
怎会闹到派出所去呢？
“一大妈，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盗窃这种行为违法，可不是邻里间的小矛盾。”何雨栋皮笑肉不笑，坚决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查看了一下，我家丢失了两条腊肉，虽然还在现场，但抽屉里少了一支钢笔——全新的，我才托人买回来不久。”
“这不是丢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更何况，盗窃，它属于刑事案件，而非民事纠纷。”
那个年代，一支上好的钢笔价值不菲，几乎等同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这时，警察从棒梗脱下的裤兜里搜出了何雨栋丢失的钢笔。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等医生给棒梗打好石膏，就让他跟我们去趟派出所。”警察面色严肃，“入室盗窃贵重物品，至少要在少管所待上半年！”
听见这话，秦淮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次不再是娇柔做作，而是实实在在地五体投地，膝盖恐怕都要跪青了。
“何雨栋，我求求你，不要和棒梗计较，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请你大人大量，饶他这一次吧！”
傻柱也在旁边帮腔。
“是啊，何雨栋，你是个大男人，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棒梗这次也吃了不少苦头，不如你就放过他吧。”
何雨栋淡然一笑。
“你们还不明白？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我是否宽恕他，而是他已经触犯了法律！”
警察也在一旁附和。
“没错，听说这小子平时就有手脚不干净的习惯？那些零碎的小动作，你们不报案，我们也无从插手。”
“不过这次他下手的，可是价值约八十元的名牌钢笔，数额相对较大了，即使失主不予追究，我们警方也不能坐视不理。”
秦淮茹听闻此言，如遭晴天霹雳，颓然倒地，口中嗫嚅：“这么说，棒梗的人生，就完了啊！”
“你家也不缺钱，怎能为了区区一支钢笔，断送一个孩子的前程呢！”
何雨栋一脸严肃回应：“真的是我断送他吗？是我教唆他去偷窃的吗？他做了事就要敢于承担！犯了错误，自然要面对相应的后果！”
秦淮茹哑口无言，只能在傻柱怀中抽泣，反复念叨着诸如“你怎么忍心”、“棒梗只是犯了个小错”、“你要毁掉这个孩子”这样的话语。
事实上，如果何雨栋没有报警，这事或许真能在大院内部私下解决。然而，他已经与大院里的人产生了隔阂，内心毫无归属感可言。
伪善的大爷甲、痴迷权力的大爷乙、精于算计的大爷丙——能指望他们为他主持正义？
再者说，他对贾家人早已忍无可忍。
贾东旭身残志不坚，确实该再给他一次沉重打击！
当今社会，法律执行得极为严格。连流氓罪都能判刑，更别提对小偷小摸的处罚力度了。“贼”的标签一旦贴实了，那人就甭想过上安稳日子。
如今生活在一个邻里间彼此熟悉的环境中，人口流动少，大多数人很可能一辈子都扎根在一个地方。一旦被认定是贼，出门买菜都会受到他人异样的目光。
刚处理好摔断的腿的棒梗，在贾张氏的搀扶下走出家门，便要被警察带走。
“妈！奶奶！我不想进派出所！”
“救救我！”
棒梗疼得涕泪横流，惊恐万分。
但此刻，已无人能救他。
警察见他们一家虽然胡搅蛮缠，但毕竟都是些老弱病残，心底也起了几分怜悯，悄悄告诉秦淮茹——
严格来讲，棒梗的行为属于盗窃未遂，倘若赔了钱，并取得受害者的谅解书，棒梗可以减轻一部分劳改时间。
回到家中，贾张氏一路哭天抢地。
“哎呀我的苦命儿子啊！哎呀我可怜的孙子啊！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那个没良心的害我儿子成了残疾还不够，又把我孙子送进了派出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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