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慌乱不已,但她紧握着手中的纸条,想到未来儿女不再挨饿,秦淮茹还是坚定了决心。
然而她并不知晓,自己以为的秘密早已不是秘密。
这座库房本就偏僻,鲜有人至,是偷懒的好去处。傻柱每逢中午做好饭菜,倘若没有刻意刁难的对象需要颠勺,便会时常过来午睡片刻。
今日恰巧如此凑巧,秦淮茹与李副厂长交谈之际,傻柱正躺在一堆高高的货箱之后。
他原本打算挺身而出,大喝一声英雄救美,却没想到秦淮茹竟会有如此表现!
他试图安慰自己,秦姐或许是出于无奈,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秦姐……秦姐竟然也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的半天里,傻柱一想起此事便憋闷不已,却又不知向谁诉说。
傻柱这人,即使有千般不足,旁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个闪光的优点——重情重义。
原著中,娄晓娥在举家迁往香江前,曾将家族传世玉镯交给傻柱保管,多年后傻柱竟能完璧归赵,实属难得。
要知道,许多人能在小事上保持清醒,却在巨大利益面前迷失自我。
而傻柱,小事上他或许糊涂,大事上,嘿!还真是不含糊!
今日这事,无疑是件大事。若将之公之于众,李副厂长固然要倒霉,秦淮茹也讨不到好处。因此,傻柱哪怕堵得难受,也选择将此事深深埋藏心底。
他愁眉苦脸地回到家中,左思右想,仍不知如何应对,犹豫再三后,拎着酒瓶敲响了何雨栋的家门。
唉,终究觉得,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兄弟可靠。
何雨栋正准备休息,略一迟疑,还是打开了门。
“那个……雨栋啊,有点事想找你商量商量。”傻柱一脸愁容,“之前的事……我能进去说吗?”
何雨栋愣了一下,还是让傻柱进了屋,并随手插上了门。
话虽如此,傻柱这人虽然有时候傻愣愣的,喜欢当烂好人,但他确实不坏。
对于这样的人,何雨栋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毕竟,一方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另一方面,傻柱作为工具人,着实好用。
他不动声色地从橱柜中取出一碟炒花生米,一碟油渣,摆在桌上:“傻柱,要是心里有事儿,咱哥俩边喝边聊。”
傻柱抹了抹脸。
“兄弟,你也知道我是个直性子,谢谢你不跟我计较。来,我敬你一杯。”
“我也不是吃亏的人。”何雨栋笑了笑,“你今天来找我,是遇到啥麻烦了?”
傻柱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雨栋,你得保密啊。”
“放心,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入我耳即止,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傻柱长叹一口气,将今日无意间撞见的事娓娓道来。
“我真的没想到,秦姐竟是这样的人啊。”傻柱捂着头,连连叹息,“分家那时候你也说过,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往贾家送,当时我还觉得他们家不容易,能帮就帮。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个冤大头啊!”
瞧,工具人开始觉醒了!好事一桩!
何雨栋精神振奋,决定把前因后果掰开揉碎,好好跟傻柱讲清楚,让他醒悟过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傻柱,我问你,你每月拿着将近四十块的工资,也拿了两年多了吧?”
“嗯,没错。”
“平日里你吃饭不用花钱,烟酒也不沾,一个月顶多花五六块钱,怎么算也能存下二三十块吧?”
“……差不多。”
“那就按每月二十五块计算,这两年多下来,你应该攒下了五百块才对吧?你现在有多少钱?”
傻柱越想脸色越是阴沉。
“你是不是都支援给秦淮茹了?”何雨栋恍然大悟,“加上平时的饭盒——你还觉得她家困难?那时贾东旭还没残疾呢!”
傻柱摇头叹息,低头喝酒。
“傻柱,你几次相亲不成,其中有个原因——连苦茶都是秦淮茹帮你洗的啊!虽说她有老公,但这事儿传出去终归不好听!你说,这让和你相亲的姑娘怎么看?”
若贾东旭有个万一,你便接手照顾秦淮茹及其全家,这倒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
“但你并无娶她的打算,况且,贾东旭尚在人世,你也不能娶她——如此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实属欠妥。”
傻柱满面愁容,连连叹息。
“我与秦姐相识于她初嫁入大院之时,那时的她清纯可人,何以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
何雨栋稍加思索便洞察了其中缘由。原是心存期盼,而今彻底落空,难以承受。于是,他温言相劝道:
“你也别在这唉声叹气了,明日去街道办事处找主任,让他帮你物色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好持家过日子。”
傻柱抹了把脸,长叹一声。
“你说得对!之前我的想法确实偏颇,对你有所亏欠,我向你道歉——一切尽在酒中,不需多言!”
“咱们本就是自家兄弟,来,干杯!”
自清晨醒来,何雨栋的心情便一直愉悦。
即便是傻柱再怎么憨直,血脉相连的终究是自家兄弟。能从混沌中醒悟过来不再盲目付出,对贾家之事保持清醒,无疑是一件好事。
只是——一味地付出和迎合,到头来终将一无所获。
另一件让何雨栋倍感欣喜的是,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他终于达到了七级钳工的标准,准备即刻报名参加技师等级考试。
毕竟,他的志向并非永远做一名与车床相伴的钳工,而是要成为一名工程师!
“什么?你这就打算考七级工?”三车间主任杨国富惊愕不已,头皮发麻。
这小子,究竟是对自己信心满满,还是仅想尝试一下?
周围的工友闻听此事,纷纷哗然。
“嚯!这才两个月不到吧?”
“可不是嘛,才两个月工夫,何雨栋就要挑战七级工了?”
“他莫不是车床转世投胎来的吧?”
“哈哈,这话可不敢乱说,免得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我看呐,他估计在娘胎里就开始学钳工了,才能有今日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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