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得给钱!每一勺浓汤五毛钱,不给钱谁也甭想舀!”
阎埠贵声嘶力竭地喊,冲上前要去夺长铁勺子,表情如剜肉。
阎大妈杨瑞华则跺脚:“得一块才行,这可是浓肉汤!”
最令人震撼的是——
“住手!信不信老娘把马桶屎尿倒进去?!”
贾张氏赫然趁着刚才吵闹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偷溜回贾家,提抡着馊气冲天的马桶,已经站在大铁锅边上了。
一下子。
全场皆寂。
刚才的耄耋老头,都只能立即缩回了手。
许峰也算开了眼了,真想给贾张氏这老泼妇竖根大拇指,再比根中指。
这年代,旱厕遍地,四合院里普遍都没厕所,只有巷子里设了公厕,也是旱厕。
每天早上,众街坊邻里,基本上都是拎着马桶去臭气冲天的旱厕排队倒马桶、排队出恭……
这贾张氏这一招,才叫绝户毒计!
马桶里的屎尿往里面一倒,再馋嘴的人,估计捏着鼻子也吃不下去了。
“滚!”
许峰站出来了,趁你乱要你命,朝着巷子里众人凌冽大喊:
“我们院儿里的事,你们旁院儿掺和个屁!都给老子麻溜地滚!”
此刻不出风头抢战果,何时出手?
“谁敢抢我太奶奶的药汤?!”燕倾倾也立即接道,也一唱一和跟着抢风头。
“易中海,你果然老谋深算!高!”
耄耋老者朝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拎着老烟斗,吧嗒抽一口,心不甘情不愿地低眉耷首往外走。
“张妖婆子,你等着!”一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火瞪着贾张氏,撂一句往外走。
“唉……”男男女女的长叹声。
“哇!我要吃肉!肉……”孩子在哭嚷,却还是被大人推搡着往外走。
中院儿里,空了起来。
仅仅剩下红星四合院的本院儿里人了。
“别把马桶举那么高了。”许峰上前一步,就缴了贾张氏手中的核武器,更是随手直接泼在贾家门前的小菜地上。
“哎呦,你个龟孙子!我的菜啊,全烧死了……”贾张氏瞬间气得跳脚。
院子里的人,也更是各个掩面捂鼻子,刚还感激眼神看他,此刻就朝他怒目而视了。
“哎哎哎,老易,你玩真的?”
众人还正把注意力关注聚焦点放在那臭烘烘的小菜地上,阎埠贵的怒声响起来。
许峰已经满意地看到,易中海正把一个纸包着的中药包摊开,正往锅里倒……
他认出来了,全是一些枸杞啊、白芪啊之类的煲汤的药。
“这药汤大家也能喝。”阎大妈杨瑞华刚出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聋老太太已经站起身来了,更是一副颤巍巍的身子要人搀扶样子,娄晓娥与燕倾倾都赶紧上去一左一右扶稳。
“我才是出了大力气的!”贾张氏怒容满面,却还是面对聋老太太的凶威,还是畏缩着头脸,憋出一句。
聋老太太扬起了拐杖,大声道:
“这锅肉汤,是我的药汤!”
“除了我侄女儿、侄女婿,晓娥、小易两口子,你们这些白眼狼们,滚——通通给我滚——”
中午时分。
满院的肉香味儿中。
许峰带着自己媳妇儿燕倾倾,旁边坐着易中海、易大妈、娄晓娥、聋老太太,就在中院儿的大铁锅前,搬了张八仙桌,长板凳围坐着,大口开吃,大口开喝。
贾家紧缩上了门,里面响起贾棒梗的哭嚷声:“奶奶、妈——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贾张氏在摔打贾棒梗:
“闭嘴!谁也甭想出门!兔崽子你再哭,奶奶打死你个龟孙!”
秦淮茹也在里面埋怨:“妈您就让我出去,求求聋老太太怎么了?给哭闹的孩子喝口汤,又有啥舍不得的?”
阎埠贵、阎大妈、阎解成、于莉,以及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整个老阎家一家子,都蹲在前院儿到中院儿的亭廊角落。
一家子也在吃中午饭,萝卜炖白菜。
望着人家在大口吃肉,阎解娣在哭嚷,阎解旷在瘪着嘴大声喊:“爸——妈——我想吃肉!肉!肉!”
后院儿的门口。
刘家的刘大妈马西芳,劈头盖脸训斥三儿子:
“瞅什么瞅?看什么看?!”
“老大,你咋还不去上班?”
“老二老三,回去吃妈刚蒸好的黑窝窝去!看什么看?!有本事也去拼着瘸条腿,也去打猎去!”
许峰看到,自家媳妇儿燕倾倾,拿了一个碗,又盛了一碗肉加上浓汤。
他刚要开口,却见到娄晓娥在笑着说:
“其实,本来就吃不完,给咱院儿里各家都分点儿也应该。”
却见到,燕倾倾往易家隔壁的何雨水屋子方向走,笑道:
“看人家雨水多机灵,一整个上午都没人影儿,压根就不在乎。”
许峰没说什么,全当何雨水喝的是何雨柱那份吧。
而且,他对何雨水印象还是非常好的,除了总是偏袒秦淮茹外,何雨水算是这院儿除了娄晓娥外最让他印象好的了。
“让她出来一起过来吃,一碗怎么够?”他说道。
聋老太太这时哼了一声,许峰瞥她,便看到,聋老太太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也人模狗样儿的,却也有点儿心眼儿。”
尼玛。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是不?
吃老子的,还骂老子?
许峰这暴脾气腾地就蹿上来了,若不是老子腿受伤回来晚了,老子宁可放在屋子里放臭了,你也甭想沾丁点儿光!
“老太太,这狍子是我这侄女婿他打的。”易大妈都一边喝,一边察觉他脸色不对,帮着帮腔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聋老太太直接又装聋了。
许峰看到。
燕倾倾敲门后,何雨水开门了,千推脱万拒绝地还是接了,之后端着碗被喊来,一块儿吃了。
这整个饭桌上,却是再没人吱声。
许峰也更瞧出来了,何雨水对易中海、易大妈这两位分外冷漠,对聋老太太也是爱答不理。
聋老太太哪怕察言观色,却屡屡欲言又止。
许峰不免猜测起来,原身老爹未死前,对原身提过一嘴这院儿里的隐秘人员关系。
何雨柱之所以能住中院儿正房。
是因为,何雨柱的亲爹何大清,当年迎娶了这王爷府外室聋老太太的亲孙女,当年还是沦陷时期的养尊处优的格格,所以,聋老太太的确是何雨柱的亲的太奶奶。
何雨水,也是聋老太太的亲的曾孙女。
聋,谐音龙也。这也是为何易中海这老太监,与老伴儿一直对聋老太太俯首帖耳,端屎端尿的根本原因。
私塾先生、厨子、丫鬟、太监,拱卫着伺候这位王爷府外室的真正主子,耳房、倒座房皆有,则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何雨柱之所以一直眼高于顶,这个不愿娶那个嫌弃农村村姑,便也是这点原因。
易中海夫妇,都宁愿另外隔出间小房子给何雨水,因为何雨水也算是主子的后裔血脉。
何雨水连屋子都不会收拾,秦淮茹各种献殷勤帮她打理,她屋里藏着松花蛋、花生米等吃食,屋子里尽是玉茶壶玉碗、青花瓷瓶,也不待见易中海夫妇,便是养尊处优的真主子架子了。
当然,假五保户身份,聋老太太也就不敢真认她自己的亲曾孙儿、亲曾孙女儿。
此刻。
许峰低着头,朝着聋老太太冷笑道:
“聋老太太,你别以为,老易帮你花钱买的假五保户身份,我不敢拆穿。”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他却不理会,对自己媳妇儿燕倾倾喊一句“媳妇儿,走!”
起身,直接垫上手套,端起大锅。
在满座皆惊复杂眼神中,潇洒地朝后院儿门口的刘家人冷哼一声,端着锅返回向自己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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