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卧槽!萧云穿越就遇上贾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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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把生锈的斧子从中间劈开,剧痛一阵接着一阵,如同汹涌的潮水,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太阳穴的神经,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在模糊中挣扎了许久,才慢慢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屋顶,暗沉沉的木梁上挂着几缕灰黑的蛛网,随着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微风轻轻晃动。

屋顶的角落里,有几块明显的水渍,颜色深浅不一,像是地图上丑陋的斑块,诉说着这间屋子的破败和潮湿。

他想要动一动,却发现四肢百骸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稍微一用力,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身下传来的是坚硬冰冷的触感,硌得他背脊生疼。

他侧过头,才看清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薄被,被子里散发出一股经年累月的霉味,混杂着汗水的酸腐气息,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无数纷乱的画面、声音、情绪,在他的意识里横冲直撞,比那撕裂般的头痛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他看到了一个男孩从小到大的片段,看到了模糊的父母面容,看到了工厂里轰鸣的机器,看到了一个庞大而又压抑的四合院。

他叫萧云。

这个名字和他前世一样,但人生却截然不同。

他现在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一个生活在一九六零年代首都南锣鼓巷某个大杂院里的年轻人。

也是红星轧钢厂的一名学徒工,就在前几天,刚刚熬过了三年的学徒期,转正成了一名光荣的一级钳工。

记忆的洪流渐渐平息,但那份屈辱和憋闷的感觉却异常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就在不久之前,也许就是几个小时前,原主端着一盆洗脸水准备去倒掉,因为一时没留神,脚下踉跄了一下,盆里的水溅出去一些,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了邻居贾张氏那双崭新的布鞋上。

灾难就此降临。

那个身材臃肿、面相刻薄的妇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她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耳膜,指着原主的鼻子,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咒骂。

整个四合院的宁静都被她打破了,一扇扇房门被打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冷漠旁观的,各种各样的目光聚焦在院子中央。

原主,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脸盆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

贾张氏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的脸上,那些恶毒的话语,一句句像是淬了毒的钉子,钉进他的心里。

“你个没爹妈教养的丧门星!走路不长眼睛啊!是瞎了还是瘸了?”

“看你那窝囊废的样子!我这双新鞋,是你赔得起的吗?你一个月那点工资够买鞋面的吗?”

“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看着就晦气!我们院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扫把星!”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还在低声发笑。

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公道话。

他就那样孤零零地站着,承受着所有的羞辱和恶意,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萧云用力地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原主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无力感,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缓缓地坐起身,身体的虚弱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环顾着这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小屋,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掉漆的木头柜子和一张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

墙壁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灰尘的味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仿佛要将胸中属于原主的那份憋屈和郁气一同排出体外。

这开局,可真是糟糕透了。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性格懦弱的受气包,住在一个关系复杂、邻里刻薄的大杂院里。

外面还有一个刚刚得罪死的泼妇虎视眈眈。

他不是那个只会低头忍受的萧云了。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萧云,但绝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萧云。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双脚落在了冰凉的土地上。

地面是青砖铺就的,许多地方已经开裂,缝隙里积着黑色的尘垢。

他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每走一步,都在努力地消化着那些陌生的记忆,试图让自己的灵魂与这具身体彻底融合。

他需要时间,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梳理一下眼前的处境。

原主的记忆像是图书馆里一本本蒙尘的书,被他小心翼翼地翻开。

他看到了原主父母的葬礼,那是一个阴雨天,小小的他跪在泥地里,周围是邻居们或同情或漠然的眼神。

父母的离世,带走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光和热,也让他从此变得沉默寡言,性格愈发木讷内向。

在这个大杂院里,他就像一个透明人。

每天早出晚归,在轧钢厂里埋头苦干,回到院里就缩进自己的小屋,很少与人交流。

邻居们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闷葫芦”,一个见了人只会窘迫地点点头,连句完整的问候都说不出口的怪人。

院里的大人们有自己的家长里短,孩子们有自己的追逐打闹,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就像是这个热闹院子里的一座孤岛,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也无力去融入。

也正是因为这份孤僻和老实,他成了某些人眼中最好欺负的对象。

比如前院的阎埠贵,三大爷,出了名的精于算计,每次院里有什么公共开销,总会有意无意地多算他一份,而原主从来不敢提出异议,只是默默地掏钱。

再比如这次的贾张氏,更是院里有名的泼妇,仗着自己是烈属,儿子贾东旭又是院里一大爷易中海的徒弟,在院里横行霸道惯了。

原主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自然成了她彰显威风、发泄情绪的最好靶子。

最新的那段记忆,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萧云的脑海里。

贾张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布满了鄙夷和刻薄。

她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原主的鼻子,另一只手指着地上那片水渍,嘴里的话语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出来。

“你瞅瞅,你瞅瞅!我这可是托人从上海买回来的料子做的鞋,今天头一天穿!就被你这小王八蛋给糟蹋了!”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哑巴了?啊?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哦,我忘了,你没爹妈教!”

这句话,是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本就因为父母早亡而自卑敏感,贾张氏这句话,无异于拿着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捅进了他心里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

他能感觉到,记忆中那个少年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的屈辱和愤怒。

但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反抗都被他那懦弱的性格死死地压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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