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小萧!你你真给修好了!?”李大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
“神了!真是神了!这手艺,比供销社的老师傅还厉害!”一个邻居大声地赞叹道。
“萧云,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们院里出了个大能人啊!”
赞美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看着那台放声高歌的收音机,又看看站在一旁,脸上依旧带着憨厚笑容的萧云,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热情。
在这一刻,萧云之前所有的“笨拙”和“可笑”,都成了“大智若愚”和“真人不露相”的最好证明。
他,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完成了最华丽的逆转!
就在院子里一片赞叹,气氛热烈到了极点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吵吵闹闹的。
”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正背着双手,挺着个小肚子,从前院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他刚才去前院跟人吹了会儿牛,回来就看到这副热闹景象。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像英雄一样围在中间的萧云,看到了秦淮茹和几个年轻的小媳妇,都用一种崇拜和好奇的眼神看着萧云,还主动跟他说话。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许大茂的心里“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在这个院子里,他许大茂才是最风光,最受女人欢迎的人。
他能放电影,能从乡下搞到各种稀罕东西,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什么时候轮到萧云这个闷葫芦、受气包来抢他的风头了?
许大茂心里酸得像是喝了一整瓶醋。
他撇了撇嘴,走到人群外围,用一种过来人的、不屑一顾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捅咕好了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
他这话一出,院里热烈的气氛顿时一滞。
许大茂见状,更加来劲了。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见:“再说了,这玩意儿有啥用?能当饭吃啊,还是能当衣穿啊?一天到晚听这个,听这靡靡之音,我跟你们说,可得小心思想出问题!我们放电影,那放的都是革命影片,是教育人民,提高觉悟的!这收音机里唱的都是些什么啊?情情爱爱的,小资产阶级调调!”
他自诩是宣传战线的工作人员,思想觉悟高,最看不得院里有人比他更风光,更受人瞩目。
他必须要把萧云的气焰打压下去,重新确立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权威地位”。
然而,许大茂这番夹枪带棒的酸话,非但没有达到他预想中贬低萧云的效果,反而像是在滚油里浇了一勺凉水,瞬间让场面变得更加沸腾和戏剧性。
此一时,彼一时。
如果是在萧云修复收音机之前,许大茂说这番话,可能还会有几个人附和。
但是现在,萧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彻底改变了。
立刻就有一个平时跟许大茂不太对付的邻居听不惯了,站出来反驳道:“许大茂,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叫瞎猫碰上死耗子?人家小萧凭的是真本事!你就是嫉妒!”
“就是!”另一个年轻工人也大声说道,“听听广播怎么了?听听新闻,了解国家大事,这叫思想有问题?我看你才是思想有问题!整天就想着占便宜,捞好处!”
“许大茂,有本事你也修一个给我们看看?你要是能把我们家那台坏了的也修好,我管你叫爷!”
一场关于“修收音机到底有没有用”的小型辩论赛,就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支持萧云的一方,认为这是技术,是本事,能丰富业余生活。
而许大茂,则孤零零地站在另一方,坚持认为这是“不务正业”、“小资产阶级情调”。
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而在这场争论中,萧云的名字,被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提及。
“人家萧云多能干!”
“你学学萧云,踏踏实实干点事!”
“萧云这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
他的“话题度”,被许大茂那颗熊熊燃烧的嫉妒心,被动地、无可阻挡地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身处风暴中心的萧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憨厚的笑容,一言不发。
但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因为,他脑海中那个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短暂的平息之后,又一次欢快地、密集地响了起来。
“因许大茂的嫉妒引发争论,舆论焦点强化,舆论点 2!”
“话题度被动提升,舆论点 1!”
“获得正面声望,舆论点 1.5!”
看着账户里再次稳步上涨的数字,萧云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给许大茂记上了一大功。
这个许大茂,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作为舆论点的“永动机”,效果还真是一流啊!
院子里的人群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议论声,羡慕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嫉妒,交织成一张复杂的人情网络。
萧云站在人群的中心,却感觉自己像是风暴的眼,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他刚刚修复的收音机,此刻正欢快地唱着,那清脆的歌声,仿佛是他新生活的序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就在这时,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分开,一条通道自动显现出来。
一个身材中等,面容严肃,穿着一身板正的蓝色卡其布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从前院走了过来。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院里人心的鼓点上,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人们纷纷转过头,恭敬地喊着:“一大爷。
”
来人正是这座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管事大爷,八级钳工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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