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杨长安是吧，咱们昨天值夜班的兄弟一般几点起？”
“四点左右。”
“行，那这样，晚上五点半，你组织开个会，所有人都要参加。”
“好的科长。”
李有才吩咐完，三个人见李有才没有继续交代，准备识趣地离开。
“等等。”李有才把他们三个叫住，从兜里又摸出一包烟。
连同桌子上刚拆封的那包一起递给了他们。
“跟刚才帮我打扫办公室的兄弟们分一下。”
“别，科长，您太客气了。”
“给你们就拿着。”
“成，那我就替他们谢谢您了。”
李有才听完后，挥了挥手，转身坐在刷着黄漆的办公桌前。
拿起这几天的工作日记看了起来。
都是些家属小孩进厂子摸废紫铜、工人夹带一些加工的小零件、车间打架之类的小事情。
李有才看了会儿就不关心了，治安科对这些事件主要是劝诫教育。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闲。
真是个混日子的好地方啊！
要不是还有几年形势会剧变，李有才才懒得去搞什么联防小队。
等一切都忙完了，广播里开始放歌的时候。
李有才拿起厂里发的铝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碰到了准备吃饭的李副厂长，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一看他们的派头就知道都是干部。
李副厂长看到李有才准备进大食堂，就停下了脚步，招呼他一声。
“小李，来，一起去小食堂吃饭。”
李有才看到李副厂长真的站在那里等自己，只好咧嘴一笑，答应了。
几个人穿过食堂大门，进了小包间。
坐下来后，李副厂长才给大家介绍李有才。
“这是我们厂刚转业回来的治安科副科长李有才。”
“小李，这些都是咱们下属香山机修厂的领导。
这位是刘厂长，这位是……”
李有才看着这个刘厂长，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几个人坐下后，李有才给一桌子大大小小的领导散烟。
不一会儿，一个妇女和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酒菜。
李有才一眼认出那个妇女就是电视剧里的刘岚。
只见她手脚麻利地给几人上菜。
李有才则悄悄观察，发现李副厂长看刘岚的眼神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看来两人之间已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另一个秃头的中年人是食堂主任，姓赵。
也被李副厂长留下来一起吃饭。
等刘岚走后，趁着李有才为大家倒酒的空当。
李副厂长伸手指着桌上的菜说：
“来，刘厂长，尝尝我们厂大厨的手艺，可不比你们厂那位南师傅的手艺差。”
等李有才倒完酒后，李副厂长举着酒杯敬了一杯。
接下来就是李有才的主场了，李有才对于喝酒这事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坐在桌上的几位级别都不低，但几杯下肚，聊的内容都差不多。
李有才挑了几个前世看过的一些有趣的段子。
再加上能喝酒，房间里气氛越来越热烈。
另一边。
食堂里，许大茂晃晃悠悠地走进厨房。
正在吃饭的何雨柱看见许大茂后，把碗放在桌上，冲着他喊道。
“哎，许大茂，你干嘛呢？”
“关你什么事？”
许大茂白了何雨柱一眼，这人真是烦人。
许大茂和何雨柱虽然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但从小时候起两人就不对付，基本见面就吵架。
“废话，这是我们食堂，丢了东西算谁的？”
何雨柱见许大茂说话不客气，站起来就开始跟他理论。
许大茂见何雨柱要过来，多年挨打的惨痛经历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今天有事，不跟你计较。”
转头看着一个食堂帮厨问道：“赵主任呢？”
原来昨天娄晓娥从家里带来的酒还剩下两瓶。
许大茂想中午过来送给食堂主任，结果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没办法，只好到后厨打听一下。
“赵主任在小食堂呢，今天小食堂有招待。”
“招待谁啊？”
许大茂眼睛一转，出声问道。
“哎，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没事就去把菜洗了。”
何雨柱见那帮厨跟许大茂聊天，直接挥了挥手把人赶走了。
许大茂斜眼看了一下何雨柱，也没跟他多废话。
转身走到小食堂门口，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仔细一听，这不是李有才的声音吗？
他怎么在这儿？
惊讶过后，又有些羡慕。
羡慕李有才可以和厂领导一起坐在桌子上喝酒聊天。
这是许大茂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他自己也参加过几次厂领导的酒局。
但每次都只是个跑腿的，端茶倒水，伺候人的。
即便如此，许大茂还是很希望多有这样的机会。
虽然四九城已经解放十几年了，但一些旧规矩还是保留了下来。
比如说，在饭局上总得有个地位低的人来伺候酒局，端茶倒水，倒酒添菜。
本来李副厂长叫李有才一起吃饭，也是打算让他干这种活。
可李有才表现出能喝又能聊，这个活儿自然就落到食堂主任身上了。
许大茂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走了。
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门。
他很想进去，因为那道门里面代表的是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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