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行车前,李有才看到冉秋叶的目光中带着好奇,笑了笑问道:
“怎么了?”
冉秋叶摇了摇头,没说话。
李有才见状,也没再追问,推着自行车就进了医院。
进了诊疗室,巧了,这次值班的还是上次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显然还记得李有才,连证件都没看,只是好奇地看了冉秋叶两眼。
接着看了看冉秋叶的胳膊,说道:
“没事,就是肌肉扭伤,我给你开些跌打损伤的药,早晚各涂一次。”
李有才抢先接过处方单,不等冉秋叶推辞,推开门就去交钱了。
等拿到药后,发现冉秋叶已经站在了诊疗室门外。
接过李有才递过来的药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也是我没注意才撞上你的,买药花了多少钱?”
李有才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多大点事儿,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送你了。”
说完李有才就准备去二楼住院部看看河怪。
没想到冉秋叶也是个实心眼,跑了两步挡在李有才身前。
“这钱我必须给你。”
说着掏出两块钱,就要递给李有才。
李有才见这姑娘这么坚持,想了想开口说:
“刚才带你骑车有点渴。”
说完,他从冉秋叶的菜篮子里拿了两个苹果,放进了自己的布兜里。
“这样咱们就算扯平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跟冉秋叶道别。
冉秋叶深深看了李有才的背影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到了二楼河怪的病房,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在给河怪洗脚。
李有才一看河怪这待遇,心想他在医院的日子过得还挺舒服的。
心里那一丝丝对自己下手太狠的愧疚也消失了。
敲了敲门,见两人朝自己看来,李有才晃了晃手里的布兜子。
“河怪,好点了吗?”
河怪一看是李有才,连忙坐直了身子。
“哎呀,李干部,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你。”
李有才把东西放在床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着说。
“你过得挺滋润嘛。”
“哪里,哪里,这是我徒弟,叫小喇叭。”
李有才转头看去,那小伙子大概十七八岁,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棉大褂。
小伙子见李有才看他,连忙作揖。
李有才赶紧侧身躲开,这对师徒挺有意思,现在还讲究旧社会的礼节。
要是被人看见,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李有才从兜里掏出一包白熊烟,递给师徒俩每人一根。
小喇叭很有眼色地划着火柴给李有才点上了烟,转身把窗户拉开一条缝。
“我已经把拐走碧桃那人的信息都交给相关部门了,他们一有消息就会来通知我。”
河怪听了李有才的话后,默默地点头。
“我再跟你强调一下,这件事你不许再用道上的关系。”
“当然,你要是不放心,出了问题不要怪我。”
河怪连忙说:“领导,我相信您。”
李有才点点头,又说起另一件事。
“我听说你在道上挺有名。”话锋一转,接着说,“金门是什么?”
说完,李有才盯着河怪,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
出了医院大门,李有才松了一口气。
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向陈雪茹那里驶去。
二十分钟后,李有才气喘吁吁地把自行车停在小酒馆门口。
这陈雪茹得多爱喝酒啊,现在才不到七点,她都不待在家里,就来小酒馆喝酒了。
李有才感受到小酒馆里传来的温暖气息。
脱下大衣随手搭在胳膊上,走向正坐在桌子边和人聊天的陈雪茹。
李有才坐到陈雪茹身边,捋了捋她耳边垂下的发丝,别在耳后。
陈雪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开了。
等看清来人后,风情万种地白了李有才一眼。
一双柔软的手搭在李有才的胳膊上,轻声问道:
“刚下班呀?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李有才随便应付了几句,拍了拍陈雪茹的手说道:
“我去柜台拿点酒。”
说完就朝柜台走去。
还没等李有才开口,徐慧真已经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放在柜台上,拍了拍酒壶说:
“你家雪茹老板已经交代过了,上好的汾酒。”
李有才接过酒壶,和徐慧真寒暄起来。
正说话间,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道:“二两酒,一盘肚丝。”
李有才转头一看,这不是蔡全无嘛。
蔡全无扭头看到李有才,也没说什么,微微躬身算是打了招呼。
不等李有才开口回应,蔡全无拿着肚丝和酒走向门口,在门口的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正准备给自己倒一杯酒时,李有才大步走了过来。
对着蔡全无说道:
“嘿,你怎么在这儿吃呢?跟我来,上次都说要请你喝酒了。”
说完,一手扶起蔡全无,一手端起那盘肚丝往桌子那儿走。
李有才坐下后,蔡全无有些拘谨地朝陈雪茹打了声招呼。
拍了拍身上的灰,坐了半个凳子。
陈雪茹瞥了蔡全无一眼,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拿起酒壶给李有才斟酒。
李有才看着陈雪茹的样子,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这里是四九城,虽然解放多年,但一些旧习俗在民间还是没法打破,比如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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