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有才看见刘海中停手了，有些失望。
自己还没看够热闹呢，怎么就停了！
这怎么能行！
想到这里，李有才花生也不吃了。
穿上鞋，端起吃剩的羊肉，走到门口披上大衣，蹦蹦跳跳地跑到刘海中家门口。
正准备关门的刘光福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李有才，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李有才，你，你来干什么？”
都准备回屋睡觉的刘海中听见小儿子的话，赶紧从里屋出来，脸色难看地看着李有才。
“你来干什么？”
“嗨，我这不是刚刚听到动静嘛，老刘啊，怎么大半夜打孩子啊？”
李有才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把推开刘光福进了屋子。
面对刘海中的问话，咧着嘴笑着回答。
刘海中听到李有才叫他老刘，血压差点儿飙升到二百八。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管，赶紧走！”
刘海中忍了又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老刘啊，你看，你这不是外人了嘛。”
李有才转了一圈，眼见没人搭理他，但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而且，孩子们想吃点鸡蛋怎么了？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说完举了举手上的羊肉，对着年纪较小的刘光福问道：
“想不想吃？”
刘光福本能地想摇头，但是闻着扑鼻而来的肉香，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看到刘光福的样子，李有才捏起一块比较大的羊肉放在刘光福眼前晃了晃。
“想吃就点头，叔给你吃。”
刘光福闻着肉香，也不在意李有才要当他叔叔，狠狠地点了点头。
谁知刚一点头，后脑勺就被敲了一下。
回头一看，只见刘海中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好像眼里能喷出火来。
顿时把刘光福吓得冷汗直冒。
“这是我们家的事儿，李有才，我家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刘海中盯着李有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有才听了撇了撇嘴，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头说：
“还是我们车间刘师傅家教严！明天我一定在治安科好好替你宣传！”
说着一脸认真地看着刘海中，接着说：
“我们刘师傅绝对不溺爱孩子，孩子偷吃鸡蛋，绝对不会惯着，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真是严格要求孩子品行的好家长！”
听到李有才要在厂里宣扬这件事，刘海中后面的讽刺都没怎么在意。
要知道，刘海中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了。
如果让厂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七级钳工竟然因为儿子偷吃鸡蛋就把儿子打成那样。
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想到这里，刘海中急切地想拉住李有才，没想到李有才根本不给他机会。
说完这些话后，李有才一溜烟儿跑回家去了。
面对消失的李有才，刘海中脸色阴沉地看着两个儿子。
转身从妻子手里接过擀面杖，冷冷地对刘光天、刘光福说了两个字。
“跪下。”
听着对面传来的有节奏的挨揍声。
李有才心满意足地洗漱，泡脚，然后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有才迷迷糊糊地披上大衣，打着电筒去了趟厕所。
回来后，屁股捂了好半天才恢复了知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有才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年代的冬天比后来冷得多。
等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二十。
反正也睡不着了，李有才就在房间里活动了半小时。
洗漱、刷牙。
等到院子里各家各户都开始有动静时，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了。
推着自行车刚出门，就看到何雨柱家门口蹲着一个清瘦的姑娘正在淘米。
李有才一看，这不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嘛。
见到这姑娘，李有才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当下推自行车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尽量让自己不出一点声音。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李有才推着自行车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砖头。
自行车顿时发出了声响。
这一下，把何雨水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何雨水抬头看了李有才一眼。
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蛋上立刻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李有才面对何雨水的目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早啊，雨水儿。”
“早，有才哥。”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句，就陷入了沉默。
毕竟李有才脸皮比较厚，见气氛有点不对劲。
便伸手指了指外面说：
“雨水儿，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李有才说完也不等何雨水回答，推着自行车就闷头往外跑。
出了院子大门，李有才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把自行车立起来，点了根烟。
自己今天起这么早，就是因为怕遇到何雨水，没想到还是遇到了。
面对这个姑娘，李有才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都要怪前身留下的风流债。
原来，李有才没穿越前，和何雨水有过那么一段。
当然，那时候他们年纪都小，也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那时候李有才被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院子里其他孩子那样邋遢。
特别是在夏天的时候，整天穿一件特别白的衬衣，一副诗里的青春少年模样。
加上颜值高，学习也好，很难不让情窦初开的何雨水喜欢上。
而面对院子里唯一的女孩儿，前身也难免和她日久生情。
两人都是一个院子的，算是青梅竹马，按理说有很大的可能修成正果。
只可惜后来前身干了一件蠢事，导致两人分手了。
因为这件事，直到李有才穿越过来后，都很少和何雨水说话。
想起那件尴尬的事，李有才脚趾头不自觉地扣了扣。
狠狠抽了口烟，然后将烟头踩灭。
拍了拍围巾上的烟灰，跨上自行车走了。
一路骑到红星轧钢厂。
在路过一个小摊时花了八分钱买了两个菜包子。
李有才在靠近厂门口后，停下自行车推着走进去。
这时候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也没多少人，大门口稀稀拉拉地站着两个门卫。
李有才走过去，本来打算亮一下证件，没想到那两个门卫竟然开始打招呼了。
“李科长，这么早啊？”
李有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就是昨天那个门卫。
李有才笑着点了点头说：“今天还是你值班啊？”
那门卫小伙听李有才的话茬明显是记得自己，顿时脸上露出笑意。
点了点头说：“是啊，这周都是我值班。”
说着上前一步，从李有才手里接过自行车说：
“来，李科长，我帮你把自行车放好。”
说完也不等李有才拒绝，推着自行车就朝厂里面走去。
李有才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李有才推开门发现炉子已经烧着了，整个办公室暖烘烘的。
李有才脱下大衣，打了一盆水开始打扫办公室。
收拾好之后，趁四周没人，从空间里拿出昨天剩下的羊肉热了一下。
再配上菜包子，两三口就吃完了。
期间，门卫过来给李有才送了今早的报纸和自行车钥匙。
吃完喝足后，泡了杯茶，心满意足地坐在办公室里，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开始看报纸。
没过多久，广播里就开始播放歌曲，外面也渐渐热闹起来。
朝外面看了一眼，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开始上班了。
李有才等到治安科的人都到齐后，组织大家开了个早会。
看到巡逻队员们一个个站得比昨天精神多了。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治安员们。
昨天是杨长安值夜班，所以现在只有三位在岗。
分别是韩栋、赵小齐，还有一个叫王艺开的。
至于那个干事，李有才没看到他。
李有才也没在意，问了一句昨天那个叫王德的干事有没有值班。
见没人回应，李有才看向了那三位治安员。
面对李有才严厉的目光，那三个治安员都慢慢摇了摇头。
看到他们的反应，李有才心里有数了。
从办公室拿出自己做的出勤表，在王德的名字上标了一个旷工。
接着，李有才清了清嗓子说：
“我昨天说了，从今天开始考核你们。”
指着这些巡逻队员继续说道：
“咱们不说虚的，就考核三项：5000米跑、单杠，还有射击。”
“我对你们要求不高，就按最低标准来。
5000米跑22分钟，射击10发80环合格，单杠拉15个。”
台下的巡逻员和治安员听到李有才的话后，一个个都开始咽口水。
这算什么最低标准？
你家最低标准5公里跑22分钟吗？
李有才说完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趁着今天的好天气，争取一天考核完。早点干完，早点解散！”
说完就开始安排：“杨长安，你去后勤领子弹，其他人准备开始。”
现在厂矿都有自己的武器库，枪支管理不像后来那么严格。
他们巡逻站岗都是配枪的，只是子弹不上膛，并且采用枪弹分离管理。
也就是说，一个人拿枪，另一个人拿子弹。
李有才要考核射击，枪他们自己就有，还有一些手枪和56式步枪。
所以他只要签字，从武器库领出子弹就可以进行考核了。
然后留下一个值班的治安员，剩下的人都被李有才带到了训练场。
红星轧钢厂很大，在车库旁边还有一片不小的空地。
每年都会在这块地方组织民兵训练。
平时用来堆放一些废旧物品之类的。
李有才把人都带到训练场后，看到已经生锈的单杠。
考虑到安全问题，决定取消单杠测试。
还没等巡逻队员高兴起来，李有才就决定考核仰卧起坐和俯卧撑。
接着，他带着这些人跑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身体，顺便量了下一圈有多长。
李有才安排了一个治安员负责计时，剩下的巡逻队员则分成两组进行考核。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自己脱掉外套，站在准备考核的巡逻队员们旁边。
那些巡逻队员看到李有才突然和他们站在一起等着考核，一个个都感到有点懵。
不过大冬天被李有才拉到这里吹冷风的怨气似乎都消失了。
随着赵小齐发出信号，李有才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这个场地不算大，一圈大约5000米左右。
李有才一直保持匀速跑。
即使这样，那些巡逻队员也只跟了三圈就开始减速了。
到了第五圈的时候，李有才发现有些人已经开始停下来慢慢走了。
李有才见状也没生气。
按照自己的速度跑完五公里后，像个没事人似的走到那个叫赵小齐的治安员旁边问：
“我跑了多久？”
“19分17秒。”
李有才听了点点头没说话。
绕着场地走了一圈，舒缓了下腿部肌肉后，第二个跑完的人才出现。
李有才看了看，是个叫张启瑞的，跑了23分钟。
等到李有才已经放松完穿好衣服后，最后一个才跑完。
27分46秒。
最后，除了李有才，这些队员没有一个合格的。
李有才也没说什么，亲自开始组织下一批的考核。
等所有人都考核结束后，李有才看了看纸上记录的成绩。
站在这些巡逻队员面前，表情夸张得好像吃了榴莲一样嫌弃。
李有才这一无声的嘲讽，让那些巡逻队员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这时，杨长安领着两个人扛着一箱子弹还有靶纸靶子过来。
李有才安排了四个靶子，自己先射击，10发子弹打了100环。
剩下这些巡逻队员的射击还算可以，至少有两个达到了及格水平。
等时间快到12点的时候，李有才才全部考核完。
看着折腾了一上午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巡逻队员。
李有才站在队列前面开始讲评。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了。
“考得不错啊，一个合格的都没有，咱厂凭着各位，什么宵小敢来惹事？”
“人家怕是来了见着你们笑死。”
“你们看啥呢？吃饭去吧，你们只是人不行，又不是饭量不行。”
都是年轻小伙子，哪里受得了李有才这么阴阳。
可他们却没法反驳，因为李有才也陪着他们参加了考核，而且样样厉害。
要是李有才没拿出成绩站在上面冷嘲热讽，他们心里说不定还真不服气。
但面对李有才惊人的成绩，他们也只能闭嘴了。
眼见李有才越说越难听，杨长安打断了李有才的话，说道：
“科长，我们确实没有按照要求进行锻炼，这点没法辩驳。”
“但是您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们一定严格按照每天的训练计划执行！
下次您再来考核时，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成绩。”
李有才听了杨长安的话后，也收起了攻势，不再继续打击下去。
“你们不是要给我成绩，而是要给信任你们的厂领导和其他部门的同志一个交代。”
杨洋说完了一堆废话后，接着说道：
“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再进行一次考核。”
说到这里，李有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说道：
“还有，我要通知你们一件事。
下一次考核时，我会根据平时表现和考核成绩，推荐一两名队员转为正式工。”
听到李有才的话后，除了两个治安员外，其他巡逻队员个个都呼吸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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