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花眼巴巴地看着奶奶和哥哥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偷偷尝了一根鱼刺。
却被贾张氏及时发现并责骂：“谁让你吃的？等哥哥吃完了再说！”
小槐花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当也跟着泪流满面。
“啪！”一声，棒梗将筷子摔在桌上，动手打了小槐花。
“哭什么哭，真是赔钱货！”
这一打，小槐花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
秦淮茹心疼地抱起小槐花，将小当紧紧护在身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仍不肯罢休的棒梗，她带着两个女儿走到屋外，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望着泪如雨下的女儿们，秦淮茹心如刀绞。
而屋内的棒梗对她们的哭泣无动于衷，只顾着抢夺饭盒中残余的鱼肉，生怕错过一星半点。
“这些赔钱货，也配吃这鲜美的鱼肉？”
贾张氏咂巴着嘴，享受地吮吸着鱼骨，“这鱼骨头的滋味儿，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奶奶，你多吃点儿，别给那几个女孩子留！”
“哈哈，我的好孙子，就是机灵！”
贾张氏宠溺地拍着棒梗的脑袋，同时手中的动作也没停歇。
屋内，祖孙俩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而屋外的秦淮茹和她的女儿小当、小槐花，却无法享受这样的美味。
“槐花，别哭，妈妈在这儿呢！”
“妈妈，我也想吃鱼…”
“乖，等奶奶和哥哥吃完了，我们再去吃，好吗？”
“可等他们吃完，就什么都没有了！”小当抽泣着说。
听闻此言，小槐花哭得更伤心了。
“别哭，一定会有机会的！”秦淮茹急忙安慰两个泪眼汪汪的女儿。
“妈妈，奶奶和哥哥吃完了！”
随着小当的指向，秦淮茹望向屋内，确认贾张氏和棒梗已经离开餐桌，她这才领着孩子们走进屋。
小当和小槐花迫不及待地跑到桌旁，满怀希望地盯着空荡荡的饭盒，但转眼间，她们的脸上布满了失望。
两个孩子只能就着窝窝头和咸菜，草草填饱肚子。
秦淮茹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就在这时，邻居家飘来的饺子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妈妈，这香味儿真好闻！”
“是啊，是饺子的香味，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吃上饺子呢？”
“记得吗，姐姐，前年过年的时候，咱们不是刚吃过饺子吗？”
“那已是陈年旧事了！”
秦淮茹深吸了一口飘来的饺子香味。
多么诱人的香气啊！
于莉和李爱民此刻恐怕正品尝着新鲜的肉饺子。
她盯着自己眼前的咸菜，眼中泛起泪花。
“谁家在包饺子呢？”
原本酒足饭饱，躺在炕上的贾张氏，因那饺子香，突然坐起。
“肯定是李爱民那个混账东西！包饺子也不分一点给我们！”
她摸了摸自己吃鱼吃得鼓鼓的肚子。
这次，她没有让秦淮茹去讨要饺子。
而棒梗被那饺子香勾得直流口水。
在他看来，饺子肯定比之前的鱼好吃多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此时，秦淮茹母女三人已经用过餐。
秦淮茹带着碗筷走到外面的水槽洗碗。
晚上的水冰冷刺骨。
秦淮茹的手一浸入水中，立刻感到麻木。
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
与此同时，于莉也拿着碗盘来到秦淮茹旁边的水槽。
她向秦淮茹友好地微笑，然后开始洗碗。
与秦淮茹不同，于莉用的水并非冰水，而是温热的。
在于莉洗碗时，水盆里还冒着热气。
“于莉，你竟然用热水洗碗？”
“我也觉得有点浪费煤球，但爱民哥说，不差这一两个煤球，还说用凉水洗碗对双手不好。”
于莉缓缓解释，手中的洗碗动作并未停歇。
秦淮茹听闻于莉的话，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比眼前这盆凉水还要冰凉。
自家生活的艰辛让她深知节约之道，又怎会舍得耗费宝贵的煤球来热水洗涤？
目睹于莉悠然用着热水，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泪光。
假如当初选择的是李爱民，享受这份温馨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李爱民手提热水过来，对于莉说：“这半壶水你也用过了，待会儿冲碗正好。”
于莉却婉拒道：“爱民哥，不必了，我等会儿用凉水冲一下就好。这水还是留到洗脚时再用吧。”
李爱民建议：“洗脚时再烧水也不迟。”
于莉却坚持：“那又要浪费两个煤球呢。”
李爱民安慰她：“我赚的钱足够这些小开销。”
于莉听后，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而此时的秦淮茹，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想起婆婆的话：“洗碗而已，哪里需要热水？”
她望着李爱民和于莉相互关照的情景，心中涌起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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