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未干的小团团，手里小心地捧着一碗玉米粥迈进屋里。
爸爸，爸爸，你醒啦，快喝药吧。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十分惹人喜爱。
眼里既有好奇又有恐惧。
她两颊微微泛红，脸上沾了点尘土，却难掩娇俏可爱的模样。
破旧的棉袄补了许多补丁，她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感受到杨保国的目光，小女孩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回避。
爸爸~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为了照顾杨保国，她硬着头皮，将碗送到了杨保国面前。
杨保国看见，她那拿碗的小手还生了好几个冻疮，令人同情。
这孩子过得真是太辛苦了！
看着小姑娘如此关心自己，还贴心地送上粥，想到她们可能每天都是这种苦日子，杨保国不禁心头一紧。
他温柔地对她微笑，接过碗，一看，玉米粥色泽暗淡，估计是用最粗糙的玉米面做成的。
小姑娘先前很害怕，可看到父亲的微笑，内心瞬间得到了些许安宁。
她留意到杨保国凝视着碗发呆，便小心地问道：爸爸，为什么不吃呢？吃了药你才会快点好起来呀。
听见她的话，杨保国抬起头，望进她期盼的眼神，然后贴近碗边，慢慢将粥饮尽。
玉米粥竟带有一丝酸涩，口感并不佳。
他们平时都吃这样的食物吗？
杨保国心中一阵刺痛。
小团团看见杨保国“吃完”药，睁大着眼睛期盼地看着他问：爸爸，你好些了吗？
可以清楚感受到，小团团真的很担忧杨保国。
杨保国轻轻伸了伸腰，随后解开头上的包扎，对着小团团温和一笑，
多亏了团团送的药，我已经完全康复了，瞧瞧看。杨保国将头靠近，让她检查。
虽然小团团仍然对杨保国存有畏惧，毕竟曾经受过不少打骂。
不过她无法控制对杨保国的关心，轻轻地掀开他的头发，证实他已经没有伤痕了。
小女孩立刻笑了起来，“哎呀，爸爸，你的伤真的好了耶。真是太好了。”
“我要告诉奶奶这个好消息！”
说完，小家伙满脸喜悦地跑了出去。
看着孩子离去，躺在床上的杨保国起身，匆匆穿戴整齐。
他的身体已经在得到系统奖励后变得强韧，恢复到常人的十倍水平，就连头部的伤口也早就痊愈。
考虑到家中还有年事已高的母亲，杨保国决定先去看看她。
因为母亲和小团团是他仅剩的至亲。
不过这时。
门外传来声响，母亲带着小团团回来了。
尽管小团团的眼眶还带点湿润，但眼神却是雀跃满足。
而母亲的面庞上流露出担忧。
她很清楚，那一碗玉米糊无法解释这一切。
母亲看到起床活动的杨保国，语气中既着急也关心：
“保国，你怎么不听话，又起来乱动了？”
杨保国望向衣衫破旧但充满深情款款的母亲，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暖意。
望着消瘦的母亲，杨保国欲言又止，只能唤一声“妈”却又停顿。
眼前的人是他的妈妈，叫出口时候但感觉还是有别扭。
妈妈没有发现杨保国的变化。
“过来，快躺下，吃了这只鸡蛋补充体力。”
她递给杨保国一个热气腾腾的蛋，小团团在一旁目不转睛。
“你在床上再歇会儿，我去向一大爷借钱，好带你去看医生。”
杨保国轻唤，“妈......”
“你不用去求人帮忙，我已经没事了。”
短暂犹豫后，他说出了口，尽管显得局促。
不过母亲露出疑惑神情，难以置信。
“保国，你...叫我什么？”
老母亲激动地问。
杨保国疑惑，“我叫您妈，有错吗？”
他从没质疑眼前这个人是生养他的人。
看着紧张的小团团与妈妈，杨保国一脸迷茫。
“爸爸，以前常喊奶奶叫不死老妖婆’！”
今天却是你第一次唤我妈’。
说完，小团团如梦初醒，慌忙躲到母亲背后，害怕会遭杨保国责怪。
杨保国脸色复杂，皱紧双眉。
直呼母亲是“不死老妖婆”？
原身竟说得出这么肮脏的词？
见到面前惶惶的两人，他首先一笑，随后认真许下诺言：
“过去的是我不对，请相信，这种事情再不会发生。”
对于变化多端的杨保国，母亲依旧迟疑，
昔日的杨保国是个游街痞子，后来越演越烈。
成家立业后依旧我行我素，常常外出闯下大祸。
很多年来，妈妈一直盼望杨保国能够真正悔悟，她并不要求他变得十分出色，只希望他不再脾气暴躁就行。看到杨保国的态度有了转变，老妈妈却对此有些疑惑。
“保国，你这次不会是又用花招骗我的钱吧？”
这在以前确实是杨保国玩过的把戏。
“又想欺骗我吗？”
杨保国略显错愕，很快转向小团团：“团团，你觉得爸爸是可信的吗？”
团团瞪大了她天真无邪的眼睛回应道：“爸爸，你不再打我，我就相信你。”
“爸爸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动手打团团了。”杨保国认真地说着。
听了这话，小团团的眼睛忽然闪烁出期待的光彩。
“我信任爸爸的~”
杨保国轻轻地把女儿搂在怀里，“过去的我犯了很多错误，不过从今往后，我要当一个新爸爸。”
妈妈心中仍带着些疑虑，但也感到深深的宽慰，就算杨保国只是做做样子，妈妈也希望那是真的，哪怕只是一个谎言，就让她继续被骗也好。
那一回痛殴，会不会是真的敲醒了杨保国？
“保国，保国啊，你总算懂得认错了。”
“懂事的孩子，知道错误并改正，何时都不迟，你是始终是妈妈心目中的好男孩。”妈妈感慨道，眼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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