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我会认真思考的。”
娄父对于钟新民的意见,确实有所接纳。
不过是否真的付诸行动,就不只是他一人能决定的了。
毕竟,娄家能保存到现在,背后怎么可能没有支持者?
而这事一旦启动,就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
家族庞大,产业兴旺,固然很好。
但另一方面,规模大、资产重也意味着牵涉的利益众多。
“岳父,当然,在处理这些事情之前,我希望您能帮我演一场戏!”
见娄父已被他说服,钟新民立刻抓紧时机提出请求。
“演哪出戏?”
娄父目光凝聚地看向钟新民,脸上满是疑问。
钟新民微微一笑,回答说:
“我想请您登报发表声明,宣布与晓娥断绝父女关系,并把她赶出娄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了钟新民的话,娄父瞬间怒火中烧。
钟新民叹了口气,回应道:
“岳父大人,瞧瞧您,又着急了!”
“您说说看,您都已经那么大岁数了,经历过的事情肯定不少。”
“都说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其实差距也不会太大。”
“少在这跟我扯些没用的!”
娄父并未因钟新民几句好话而平息怒气,依旧怒气冲冲。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让你明白。”
“娄家虽然不及往昔辉煌,但如果要在永定河上摆平几个人,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这句话,真是充满威慑力!
面对老丈人毫不掩饰的威胁,钟新民并没有感到有何不妥。
换作是他,若有人刚娶了自己的女儿。
转头就让他和女儿断绝父女关系。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一顿痛揍。
“岳父,我是这么考虑的……”
钟新民随即开始对老丈人进行耐心细致的劝导。
“您也知道娄家家底丰厚,一直被人盯着。”
“我娶了晓娥,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这时候,如果您因为晓娥和我自由恋爱、自主结婚而勃然大怒。”
“宣布断绝父女关系并将晓娥赶出门,别人会如何看待此事呢?”
“虽然我对娄家了解不多。”
“但我感觉,您现在的应对态度有些过于消极。”
“我理解,您是想先观察局势变化。”
“在其他时候,您的这种应对或许没错。”
“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这样做并不合适!”
娄父瞥了一眼钟新民,反问道:
“怎么不合适?现在这么多人盯着娄家。”
“娄家做什么都是错多对少,做得少错得少,不做则没错,哪里不合适了?”
“岳父,我已经说了,现在这个时刻不对劲!”
钟新民重重地叹息一声。
“如今的局面,就像人家拿刀切肉,我们却只能任人宰割啊!”
“如果您现在袖手旁观,那就相当于告诉那些家伙。”
“娄家这块肥肉他们可以随意摆布。”
听见这话,娄父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同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忧心忡忡。
但是身边的亲信乃至背后的支持者都劝他。
要忍耐,要保持冷静,一切都会好转的。
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默默忍受。
然而,娄家的家业却在一点点地被侵蚀。
直至这一刻,钟新民的话才让他猛然警觉。
如今的情形就像是别人掌刀,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
都已经处在这样的境地了。
如果还不采取行动。
难道真的就要等着那些人把娄家彻底吞并干净吗?
“接着讲下去!”
娄父已经被钟新民的话深深触动。
看到这一幕,钟新民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说服了这位老丈人。
哎,真是难啊!
就像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事情就会相对容易一些。
“岳父,您和晓娥断绝父女关系的消息一旦公开。”
“我自然会成为某些人关注的目标。”
“你想,如果有谁想要对付娄家,他们会不会放过我这个可用之棋呢?”
“那时候,我可以潜入那些人的内部。”
“就算这些人不愿意接纳我,发生了这件事之后。”
“他们的注意力会不会因此而转移?”
“再者,您背后的那些支持者,会不会也因此被迫采取一些行动?”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样一出戏码,晓娥就可以从娄家脱离出来。”
“在这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大戏中,我们就多了一个灵活可用的棋子。”
“现在看似不起眼,但未来会怎样,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棋局之中,胜负未定之际,一个活子的作用可能难以估量。”
“没有人能够预知。”
“岳父,您认为呢?”
钟新民说完,视线投向正在深思的老丈人。
娄父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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