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的这一隅，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还未等何雨柱开口说上一句话，许大茂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满脸涨得通红，十分急切地对二大爷说道：“二大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头两天我去红星公社给人放电影，人家送了我两只活的老母鸡，刚在我们家鸡笼子里养了两天就丢了！”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里满是焦急与愤怒，说着还用手指着何雨柱的锅，“现在就在他们家灶顶上炖着呢！”
二大爷微微眯起眼睛，先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许大茂，又将目光投向一脸平静的何雨柱，眉毛轻轻挑起，带着一丝怀疑的口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傻柱，你来说，你这鸡是哪来的？”
二大爷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审视，仿佛他已经认定了何雨柱有问题。
“还能是哪来的？”
”我在朝阳菜市场买的呀？”
何雨柱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语气也十分平静，似乎对这无端的指责毫不在意。
二大爷却不以为然，再次挑眉，那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何雨柱的话：“你傻柱早不买鸡，晚不买鸡，偏偏在许大茂丢了鸡的时候，你就买鸡来炖？”
”又没过年没过节的，你炖什么鸡！”
这二大爷本就是个事儿精，在轧钢厂里是个七级锻工，平日里就爱显摆自己的那点“官威”，只要是院里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要掺和一脚，咬个尖儿。
何雨柱心里对他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当下便冷笑一声，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我给我妹改善个伙食，难不成还要写份报告给你二大爷报告一声？”
二大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恼羞成怒地吼道：“傻柱！”
”怎么说话的？”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
”鸡肯定是你偷的！”
就在这时，秦淮茹也闻声匆匆赶来。
她一到，就听到大家对何雨柱的声声指责，心里头一转，想着这可是在何雨柱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于是赶忙上前横在众人中间，故作公正地说道：“不，二大爷，傻柱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何雨柱心里明白得很，知道她这是在惺惺作态，自己可不想承这个情。
他心里想着，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把事儿闹大，也好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来个杀鸡儆猴。
于是，他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行，那就是偷的呗。”
二大爷一听这话，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马上指着何雨柱对身旁的秦淮茹和娄晓娥道：“听见了吧？”
”听见了吧？”
”这就是一偷鸡贼！”
”娥子，去把一大爷三大爷喊来，马上召开全院大会！”
娄晓娥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小跑着出去找人。
秦淮茹则咬了咬下唇，看向何雨柱，心里竟隐隐有些得意。
她暗自思忖着，他不承自己的情，难不成是因为知道许大茂家的鸡是棒梗偷的，想要帮棒梗顶这个罪？
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何雨柱对自己有意思，否则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名声来冒领偷鸡的罪名呢？
在她看来，男人都爱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想到这里，秦淮茹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轻声唤道：“傻柱……”
岂料何雨柱连正眼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像没听见她的呼唤一样，径直从她身边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公共庭院里，三个大爷坐在石桌边。
一大爷身形精瘦，留着一头板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透着一种威严。
三大爷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浑身散发着书生气息。
其他人也都各自搬了个小板凳，整齐地坐好，那些家里没有小板凳的，也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
一时间，这小小的庭院里挤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二大爷见人都来齐了，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百忙之中把大家找来召开这个全院大会啊，是因为就在刚才，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
”影响极差的事件！”
二大爷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庭院里，说着还故意把余光瞟向坐在最前排的何雨柱，只见后者脸上不痛不痒，仿佛事不关己，二大爷心里更加恼怒，咬着牙道：“这个许大茂他家的鸡被人偷了一只，可这时候有人家的炉子上炖着一只鸡！”
“你说它巧不巧？”
”咱院这几年可是夜不闭户，连针都没有丢过一根，希望大家能着重讨论一下，下面就让咱们……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个会。”
说完，二大爷便坐了下来。
一大爷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了何雨柱：“情况大家都知道，也就不再重复了，何雨柱，你说句老实话，鸡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这一问，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何雨柱，仿佛要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不是啊，我又不是小偷，我偷什么鸡啊？”
”我一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偶尔改善下伙食有什么问题！”
何雨柱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转身对着身后的邻居们大声说道，眼神坚定而坦然。
“那你就说说你这鸡到底是哪来的？”
许大茂也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何雨柱。
何雨柱提高了音量，声音同样不弱：“我买的！”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何雨柱，心里有点发虚，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来：“谁能给你证明是你买的？”
何雨柱眉毛轻轻一挑，二话不说，转身回屋。
不一会儿，他端着那碗喷香的鸡汤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然后用筷子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在邻居们疑惑的眼神中，将筷子放到了一大爷的面前，简洁地说道：“掌眼。”
一大爷凑近仔细一看，神色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砸了砸嘴道：“许大茂，我听说你家丢的是只母鸡，没错吧？”
“没错，我家丢的就是一只母鸡！”
许大茂歪着脖子，还以为一大爷要给自己主持公道，脸上带着一丝傲然，挑衅地看着何雨柱。
哪知道，一大爷接下来的话让他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可大柱这锅里炖着的，分明是只公鸡啊。”
“怎么可能！”
许大茂难以置信，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看。
只见那碗里鸡脑袋上赫然挂着硕大的冠子，一眼便能看出是公鸡。
一大爷转头望向二大爷，眼神里带着责备：“你怎么还是如此冲动，事情搞清楚了吗？
就召开全院大会！
让人笑话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冤枉了好人！”
二大爷听了这话，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一脸的沮丧。
许大茂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眼睛一转，又说道：“那傻柱也没说这鸡是从哪买的，你们别忘了，傻柱是咱们第三轧钢厂食堂的厨子，没准，这是从食堂顺回来的呢！”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有一个黑影飞速放大，紧接着，一个拳头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许大茂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捂着鼻子，痛苦地呻吟着。
他心里满是疑惑，这傻柱平日里力气是大，可怎么今天力气格外的大？
“怎么说话呢？”
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许大茂，眼神里透着一股寒意。
周围的邻居们见状，惊慌失措地上前拉架。
娄晓娥急忙护住自己的老公，声音颤抖地喊道：“傻柱！”
”你干什么？”
“别特么叫我傻柱！”
”我有名字，叫何雨柱，以后谁再喊我一声傻柱，我就打谁一顿，女人也一样！”
何雨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大声吼道。
娄晓娥被这一声吼吓得一哆嗦，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来劝阻，七手八脚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何雨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伸出手指，指着躺在地上被打得乌眼青的许大茂，义正言辞地说道：“偷工厂的鸡那叫盗取公物，平时里小打小闹的我让着你，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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