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棒料锻造成圆形截面轴类和旋转体的锻造下料计算方法是什么？”
刘海中顿时愣住了。
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却是不知所云。
二大爷小学都没念完。
在原剧情里短暂担任过副主任，结果连个批评稿都写不来。
指望他懂这些计算公式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这...这...”
刘海中支吾了半天，最后说：
“这不是七级锻工考核的内容吧...”
“怎么不是？定级可不是让你们在岗位上自满享福的！”
”基础知识有什么不对？”
“晋级手册上每个级别的学习内容都写得明明白白。”
“你能说里面没这个公式？”
王科长对自己手下的人做事心里有数，直接批评了二大爷。
“是是是，对不起领导，我会好好学习，努力改正。”
二大爷连忙道歉。
他抬头看到徐越抱着双臂在旁边看热闹，心里有点恼火。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这时候你不帮我几句，还副厂长呢。
“二车间七级锻工，刘海中，基础知识掌握不足。”
“作为警示，现决定降为六级，明天我会把文件送来。”
王科长大声对着二车间的主任和其他工人们说道。
“哎？王科长，别这样啊...”
王科长没搭理刘海中。
而是带着手下的一名科员去跟徐越打招呼。
“副厂长好。”。
“您好，副厂长。”……
徐越露出友善的笑容：
“干得不错啊，这位是你的手下？”
“业务水平挺高的。”
徐越指着那位考核小组的组长赞许道。
这里的赞扬不仅是对他知识的肯定。
更多是对他的处理事务的能力赞赏。
即便明摆着是要给二大爷找麻烦。
但他还是让一车间的工人们找不到毛病。
自己的下属被表扬，王科长也十分高兴：
“嗯，小李可是高材生，大专毕业的呢。”
徐越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这个人看来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成为我的助力。
毕竟现在已经是1965年末了。
这时，跟随在徐越身后的秦淮茹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
今天二大爷被降级肯定跟徐越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还特意带着我过来。
应该是有意让我看看。
或许，在这个工厂里。
只有杨厂长能稍微压制一下徐越的气势了吧。
秦淮茹天真地想着。
相比之下，降级远比升级更难。
近几年来，除了那些有处分记录的工人才会遭降级。
像二大爷这种情况很少见。
但偏偏就在今天发生了。
看来人与人的差距还真大。
秦淮茹心想，我自己请求了很久都没有调换车间。
而徐越一个批示就能把我调到二车间。
虽然这种调动对我并不利。
加上今天二大爷突然被降级。
这让秦淮茹萌生了一个想法：
也许我可以曲线救国？
徐越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沉思中的秦淮茹。
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这还不够。
只有当人处于低谷时，才会明白光明的珍贵。
徐越特地调查过。
能做煤炉工的基本上都是单身汉，主要原因有两个：
其一，体力活太重了，吃饭花销比别人大。
而且煤炉工只有最低级别的工人等级，没什么晋升空间。
每月的工资总是固定在27.5元，剩下的钱并不多。
其二，煤炉工上下班时间必须是最早上班，最晚下班。
需要提前过来预热炉子，下班时还得等炉子冷却。
根本无法照顾家庭。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比如工作环境差、煤炭燃烧产生有害气体等。
煤炉工是轧钢厂中唯一可以在55岁退休的职位。
不过许多人还没等到55岁就已经因工厂殉职成为榜样，被广泛宣传。
“行，事情办完了就早点下班吧。”
徐越知道自己不开口，王科长和那几个科员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在工人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离开了二车间。
这几个人虽然在徐越面前显得恭恭敬敬。
但在工人中间却是令人羡慕的对象。
即使是后面的那些小科员也都属于干部阶层。
下班时间比工人早，也没有体力劳动。
“徐副厂长。”
二车间的车间主任这时才有空上前跟徐越打招呼。
“你之前不是没跟我打声招呼就说你们车间的锅炉工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吗？”
“那我这就给你送来一个人。”
“啊？”
二车间主任有些摸不着头脑，厂子里还没有女工人当锅炉工的例子。
那活计有多苦，女工可不一定吃得消。
万一到时候哭哭啼啼的，自己可是应付不来。
他正想开口拒绝。
“这可没有女工人干这活的先例……”
“怎么？对厂里的决定有异议？”
徐越不禁生了气。
怎么厂里总有些人搞不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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