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在四合院里呼啸而过，平添了几分萧瑟。
日子越发艰难，粮店的供应隔三差五才来一次，每次都少得可怜。
普通人家能分到的，不过是些掺了糠的杂合面，或是几块冻得邦邦硬的红薯干。
肉和油更是成了传说中的东西，只有在梦里才能闻到那股馋人的香味。
院子里的人们，脸上都挂着菜色，眼神里充满了对饥饿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
以往邻里间偶尔的接济和客套，如今也荡然无存。
家家户户都捂紧了自己的口粮，生怕被别人惦记上。
就连一向以“团结友爱”自居的四合院，也开始弥漫着猜忌和提防的气息。
孩子们不再有往日的嬉闹，饿得有气无力，整日里围着大人哭喊。
只有周凡的小屋，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异类。
虽然他也尽量低调，但偶尔从门窗缝隙飘出的食物香气，还是像钩子一样，牵动着院里所有人的神经。
周凡的日子，肉眼可见地比其他人滋润太多。
这自然让一大爷易中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易中海向来看重自己的名声和权威。
他习惯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院里的事务指手画脚。
在他看来，周凡这种“独善其身”的行为，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尤其是在这灾荒年景，周凡不仅不主动“奉献”，反而越过越好。
这让易中海觉得，必须得敲打敲打这个不识时务的年轻人了。
这天，易中海特意召集了全院大会，地点就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美其名曰是商议如何“共渡难关”，实则矛头直指周凡。
傍晚时分，各家各户的人都陆陆续续来到了空地上。
除了卧病在床的聋老太太，几乎全员到齐。
人们大多缩着脖子，揣着手，冻得瑟瑟发抖，脸上没什么表情。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站在人群前面，开始了他一贯的慷慨陈词。
“街坊们，乡亲们，眼下的日子有多难，大伙儿心里都清楚。”
“粮食短缺，物资紧张，咱们院里不少人家，恐怕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周凡的身上。
“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发扬邻里互助，团结友爱的精神。”
“有句老话说得好，一家有难大家帮，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能让院里所有人都尽可能地渡过这个难关。”
他话锋一转，声音拔高了几分。
“我知道，咱们院里，有些同志的日子相对宽裕一些。”
“比如周凡同志，年轻力壮，门路也广，总能弄到些好东西。”
“周凡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人吃得再好，也暖不了大家的心。”
“你看院里，棒梗饿得面黄肌瘦，三大爷家孩子多，也整日里唉声叹气。”
“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帮衬帮衬街坊邻居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凡身上。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不少人眼中露出了贪婪和期待。
秦淮茹适时地抹了抹眼角，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周凡，你就当可怜可怜棒梗吧。”
贾张氏更是直接嚷嚷起来：“周凡，你家那么多粮食，那么多肉，就该拿出来分给大家！”
“不然你就是没良心，看着我们饿死，你良心过得去吗？”
三大爷阎埠贵也假惺惺地帮腔：“是啊，周凡，一大爷说得对。”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你应该为大家做点贡献。”
一时间，周凡仿佛成了众矢之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周凡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心中嗤笑不已。
道德绑架？真是可笑！
他早就料到易中海会有这么一出，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幽影分身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几乎把易中海的老底都快探清了。
这位满口仁义道德的一大爷，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可不少。
周凡清了清嗓子，平静地开口道：“一大爷，各位街坊。”
“国家号召我们勤俭节约，自力更生，我一直铭记在心。”
“我能吃饱饭，是我辛辛苦苦，冒着风险从黑市换来的。”
“每一粒米，每一块肉，都是我用汗水和智慧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让我平白无故拿出来分给大家，恕我直言，我做不到。”
“而且……”周凡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听说，一大爷您老人家，才是咱们院里最深藏不露的吧？”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周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凡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
“比如，我听说您老早就把傻柱当成未来的养老女婿，哦不，是养老儿子。”
“平日里没少接济贾家，还劝傻柱多帮衬，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深谋远虑？”
这话一出，傻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易中海。
秦淮茹也低下了头，眼神闪烁。
易中海脸色微变，呵斥道：“周凡，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周凡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还听说，一大爷您为了给未来的‘养老儿子’铺路。”
“在厂里也没少动用您的关系，帮傻柱解决了不少麻烦事吧？”
“甚至，有时候还会拿厂里的东西，补贴一下‘未来的亲家’？”
人群中开始出现一些窃窃私语，不少人看易中海的眼神都变了。
这些事情，院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传闻，但没人敢拿到明面上说。
现在被周凡这么一点破，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哦，对了，我还‘不小心’看到过一张纸条。”周凡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
“这张纸条，好像是从一大爷屋里飘出来的，上面记了些东西，挺有意思。”
他将纸条展开，清了清嗓子，念道：
“‘傻柱，孝顺，可依靠。每月帮衬棒子面五斤，菜籽油半斤。’”
“‘秦淮茹，勤快，会来事。多加拉拢，日后养老不愁。’”
“‘聋老太太，人老精明，不可小觑，需时常送些小恩小惠，以换取支持。’”
“‘至于其他人等，无关紧要，表面过得去即可，不可深交，以免被占便宜。’”
周凡每念一句，易中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当他念完最后一句时，易中海的脸已经黑如锅底，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血口喷人！这是伪造的！这是污蔑！”易中海指着周凡，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张纸条，正是周凡让幽影分身从易中海床底下找到的。
上面确实记录了他的一些“养老计划”和对院里各人的“评价”。
周凡当然不可能直接说是分身找到的，只说是“捡到的”。
“伪造？污蔑？”周凡扬了扬手里的纸条，“这上面的字迹，大伙儿可以瞧瞧。”
“是不是跟一大爷平时在院里贴通知的字迹一模一样？”
院里识字的人不多，但三大爷阎埠贵却是认得的。
他推了推眼镜，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这字迹，确实很像一大爷的！”
这话一出，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天啊！原来一大爷是这样的人！”
“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居然这么算计我们！”
“还把我们当成无关紧要的人，真是岂有此理！”
“平时看他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易中海彻底慌了，他没想到周凡手里居然有这样的“证据”。
他想辩解，但看着众人愤怒和鄙夷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道德标杆”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刘海中和阎埠贵这两个副手，此刻也悄悄地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们可不想被牵连进去。
秦淮茹和贾张氏也傻眼了，她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秦淮茹，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
傻柱更是涨红了脸，看看易中海，又看看秦淮茹，一时间不知所措。
周凡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击致命，让易中海再无翻身之力。
“一大爷，”周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您老人家处心积虑，为自己的养老大计绸缪，本也无可厚非。”
“但您一边算计着别人，一边又想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不奉献。”
“这就有点太虚伪，太双标了吧？”
“您要求我为大家做贡献，那您自己又为大家做了什么呢？”
“是把您偷偷藏起来的细粮拿出来分了，还是把您准备养老的钱拿出来用了？”
周凡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易中海的心上。
易中海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他的脸色由黑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幸好被旁边的二大妈扶了一把。
“易中海！你这个老王八蛋！你骗得我们好苦啊！”
“以后院里的事，再也轮不到你管了！”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附和。
易中海看着群情激奋的邻居们，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他的名声，他的威望，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周凡看着倒下的易中海，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系统面板上，“爽点值”疯狂飙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周凡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四合院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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