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食堂后厨。
何雨霆自然不是看在马华的面子才来。
既然傻柱不要脸。
其实撕破脸也无所谓。
看着桌上两个菜。
何雨霆有点无语。
可真会占工厂便宜。
按理说这不行。
但以何雨霆伤病转业的身份。
厂里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这么说还是占了何雨霆的便宜。
“小霆,这下气儿消了吧!”
傻柱嬉皮笑脸,递过去一个馒头。
何雨霆一愣,什么思路?
“唉,咱俩有事说开了就行。”
傻柱示意他动筷。
何雨霆想着。
是不是舔狗当的深了。
脑子也坏了呢?
倒是没研究过这个问题。
“小霆,我听雨水说你有张手表票?”
这话一出,后厨的人纷纷看过去。
手表票。
那是高贵的票。
轧钢厂一年只有两张,作为奖励发给对厂里有特殊贡献的人。
要是没啥特殊贡献,就不发了。
三年,才发了一张。
“二哥,你在部队里救过什么大领导?”
“马华!”
傻柱怒道:“你喊什么呢?”
“二哥......二叔说让我这么称呼他的。”
“那不差辈了吗?”
“二叔。”
“行了,我是有,怎么了?”
何雨霆不以为意。
他有很多票,甚至有比手表票更珍惜的票。
这个不属于安家补助。
安家补助只有家用物品的相关票据。
手表票属于特殊票。
老师给的。
他打算珍藏这张票。
当做师生情谊珍藏。
如果要买手表。
还有两张票。
是作为标兵得到的。
“什么样的?半包钢的还是全包钢的?”
傻柱来了精神。
“全包钢的。”
何雨霆口气越来越淡。
“凭票买得多少钱?”
“一百四十八。”
“你把钱票都借给我啊。”
傻柱满眼期待。
何雨霆剑眉微挑。
依然没说话。
傻柱自顾自地说:“棒梗这小子,就想买块表,说许多大人都没有,他要是能戴上,肯定特牛气!他还说,我要是给他买表,他以后就学好了。”
“班长,那是秦淮茹的孩子,不是你儿子,再说了凭什么他学好你给买手表?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咱厂一两千人,有人戴得起手表吗?”
刘岚急性子,没忍住。
“班长,什么叫许多大人都没有?有几个大人戴?你去趟王府井,就站十字路口那看,你看看一天能不能有超过五个人戴手表!”
刘师傅是老炊事员,也说了声。
“你们都不懂,小霆,当我和你借的,我慢慢还你。”
傻柱乐呵呵,似乎笃定何雨霆一定会借给他。
何雨霆脸色阴沉。
静静地看着傻柱。
谁说傻柱傻的?
他一点也不傻!
他把所有美好的一面都给了贾家人。
愿意把所有一切都奉献给贾家人。
却把恶的一面留给别人,乃至自家人。
什么弟弟妹妹,在他眼里不过工具。
“小霆,你就当帮帮我,咱俩亲哥俩,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傻柱没等说完。
就觉得眼前白了一下。
紧接着耳边响起咣的一声。
整个人连着椅子向后倒去。
马华冲上去,大声说:“二哥,不给就不给,你也不至于打他吧!”
何雨霆脸色阴狠,一把推飞马华。
抓着食盘走到傻柱旁边。
傻柱有点懵,坐起来指着说:“你打我?”
“啪!”
何雨霆胳膊一甩。
傻柱又被一食盘拍倒。
铝制食盘变形。
“啪!”
一个新来的学徒想表现一下,还没等冲到何雨霆旁边,就被一盘子拍飞。
“哗啦!”
食盘卷起来了。
丢掉,又换了个好的。
“你他妈打我!你打我?我是你亲哥!”
傻柱爬起来,怒气冲天地看着何雨霆。
“我哥?”
何雨霆紧紧攥着食盘,忽然悲凉地笑了。
猛然间大喝道:“我哥早就死了!”
“我病危,边疆军区拍了第一个电报,雨水来了!你呢?”
“我要死了,我想最后看你一眼,部队拍了第二个电报!你来了吗?”
“我第三次病危,遗言就是他妈想见你!部队拍了第三个电报!你来了吗?”
“你觉得反正弟弟要死了,浪费那个路费干什么?不如给你秦姐花,是不是?”
“既然你当初已经不认我这个弟弟!就永远别认我!”
“现在怎么还能舔着脸来算计我的钱和票?”
“啪!”
何雨霆怒从心头起。
傻柱呆呆的。
眼睁睁看着食盘迎面而来。
被拍成倒栽葱。
窗口打饭的人呆呆地看着。
许大茂在里面。
按理说他要嘲讽傻柱几句的。
但他也懵了。
傻柱的无耻和绝情,超过他认知。
本来后厨的人想拦着。
脚步也都停了。
傻柱鼻青脸肿低着头,手撑着地面,低声说:“小霆,咱俩小时候关系多好啊,这事我做的不对,你就原谅我吧。”
“你是想说小时候你照顾过我吧?八年来,我每个月给你寄八元钱和十斤粮票,咱俩就算两清了吧。”
何雨霆一瘸一拐走到傻柱旁边。
刘岚察言观色,在他身后放了一把椅子。
何雨霆坐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傻柱,语气很平静:“雨水不如我清醒,她还愿意认你这个大哥,我只希望,你别再把这个妹妹弄丢了。如果你敢算计她,或者让她受委屈......呵!”
何雨霆站起来,整个人忽然轻松了。
似乎原身残留的最后一丝执念。
彻底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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