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敲了敲赵主管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说“进来”，才推开门进去。
“主管好！”
“哦，小杨啊，你先等会儿，让我把这两份文件签了。”
杨年没坐下，就站在旁边等着赵主管忙完。
赵主管签完文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杨，坐吧，别这么紧张。”
“主管，我是来报名参加技能等级考试的。”
赵主管一听，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赶紧咳嗽起来。杨年赶紧上去给他拍背顺气。
好一会儿，赵主管才缓过来：“好了，小杨，不用了，我没事了。”
杨年站回原来的地方。
“小杨，你刚才说想参加技能等级考试？”
“是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在仓库工作？咱们工厂还没仓库员工参加过技能等级考试的，你知道吗？”
“主管，这些我都知道。但工厂也没说不让仓库员工参加吧？”
“你这么说也对。不过，你来这才一年多，听说你连工具都没怎么摸过，你确定能考过？别到时候让人家笑话。”
“主管，不瞒您说，我好像在钳工方面挺有天赋的。我之前在车间偷偷试过，能做出二级工件呢。”
杨年跟赵主管说：“易中海师傅之前考过我，初级工件的活儿我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他还建议车间领导把我调到仓库去。”
赵主管一听，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杨年举起手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
赵主管想了想，说：“你跟我来。”
他带着杨年来到了工会，那里有个赵主管的老战友老姚，专门负责登记技能考核的报名。
赵主管一进门就喊：“老姚，忙着呢？”
老姚抬头一看：“哟，老赵啊，你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
赵主管说：“来你这儿，当然有重要的事儿商量。”
老姚好奇地问：“啥事儿啊？还得你亲自来一趟？”
赵主管把杨年拉到前面：“这小子说自己能做二级工件，我不太信。你这儿有工作台吧？让他试试。”
老姚有点纳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管仓库的，怎么掺和这事儿？”
赵主管催促道：“别废话了，先让他试试。”
老姚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老战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工会的工作台挺旧的，是从车间淘汰下来的，修修补补还是不太好用，就扔在工会角落里。
老姚找了一堆废旧的机械零件，还有一张二级工件的设计图，对杨年说：“小伙子，这机器精度不高，有点误差。你要是能用这些零件，做出符合这台机器误差的工件，那就说明你能做二级工件了。”
杨年点了点头，先让机器转起来听听声音，然后用一块废零件试了试手，测了测机器的误差范围。
接着，他才仔细看了看那张设计图。弄清楚怎么做之后，杨年就开始动手做二级工件了。
机器嗡嗡响着，不一会儿，杨年就做好了零件。老姚在一旁看着，一开始见杨年没看设计图就动手，皱了皱眉。但杨年看过设计图后再做，老姚就不淡定了。
老姚接过杨年递来的零件，量了又量，惊讶地说：“太神奇了，他是怎么做到的？这零件完全符合标准！谁能用误差这么大的机器做出这么准的零件？难道他一开始就在计算误差？真是个奇才！”
赵主管见老战友只顾着量，不说话，就问：“老姚，你倒是给个话啊！杨年到底行不行？”
老姚激动地说：“老赵，你从哪儿找到的这块宝贝？真是个天才！小伙子，你现在是几级钳工了？”
杨年谦虚地说：“我还是个学徒，刚调到仓库没多久。”
老姚一听，有点生气：“谁把你调到仓库的？这简直是胡闹！”
赵主管追问：“老姚，你先别激动。你倒是说说，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做二级工件？”
老姚肯定地说：“做二级工件？我看三级工件都没问题。你自己对照设计图量量看，这绝对是标准的二级工件。别忘了，我这里的机器误差可不小。”
赵主任接过零件，对着图纸仔细量了量，发现真的和老姚说的一样，这是个合格的二级工件。他心里乐开了花。
赵主任带着杨年来这儿，其实就想看看杨年的手艺到底咋样。为啥不在车间试呢？因为怕杨年做不出二级工件，到时候丢脸不说，自己也跟着没面子。但来老战友老姚这儿就没这些顾虑了。
“老姚，你说我给这小子报个技术等级考核咋样？”赵主任问。
“行啊，不过考核得一级一级来，挺费时间的。我看他手艺至少有三级钳工的水平，如果只考个一级钳工，那国家可就亏大了！”老姚说。
“这有啥难的，咱不能给他一起报上一级、二级、三级钳工的考核吗？考试时间又不冲突。”赵主任出了个主意。
老姚一想，也对，厂里没规定不能同时报三个级别。于是，他就帮杨年报了名。
杨年顺利报上名，心里特别感谢赵主任和老姚。
但他也知道，自己没啥能报答的。等考核过了，就请仓库的同事和老姚吃顿饭，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杨年报名考核的事儿，很快就在工厂里传开了。
这也是赵主任故意让人知道的。
易中海听到后心里有点慌，那天的事儿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杨年现在能通过一级钳工考核了。要是真过了，自己可就成笑话了。
于是，他把徒弟贾东旭叫来，语重心长地说：“东旭，这次你得拼尽全力，争取通过二级钳工考核。你知道吗？杨年也要参加这次考核。”
贾东旭自信地说：“师父，您就放心吧。杨年那小子，进厂才一年多，连锉刀都没怎么用过。他还想考核？做梦呢！仓库那边咋想的，我真是搞不懂。”
易中海叹了口气，把真相告诉了贾东旭：“东旭，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之前试过杨年，他手艺快赶上一级钳工了。所以我才让主任把他调到仓库。本以为他在仓库根本没机会考核。没想到赵主任会帮他报名。”
贾东旭听后愣住了：“师父，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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