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也得换洗了。杨年忙了一整天，总算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先去了理发店，剪了个简单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然后，他又去澡堂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在热水里泡着那叫一个舒坦，他还让搓澡师傅帮他好好搓了搓。等到二十九那天再洗一次澡，就可以安安心心过大年了。
杨年刚回到四合院，就听到阎家那边传来一阵阵大喊大叫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心里好奇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只见阎阜贵带着一个妇人从后面走进四合院，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往家里走。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妇人的声音：“快去烧一大锅开水，她还得等会儿才能生下来呢！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来，快点！”
杨年这才明白，原来是阎家的三大妈要生孩子了。他也不想凑热闹，就直接回家了。
阎家三大妈的叫声一直叫到半夜才慢慢停下来。小女儿的出生，让本来就穷的阎家更加困难了。
秦淮如听了半夜的叫声，心里也有点儿害怕。一大早就求着贾东旭：“东旭，我生孩子的时候想去医院，好不好嘛？”
秦淮如这么一撒娇，贾东旭哪里还能不答应，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贾张氏在房门旁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小声嘀咕：“秦淮如，你这是在炫耀吗？哼，自以为是？非得去医院生孩子？那钱花得不冤枉吗？在家生不也一样？乡下人不都是那样过来的？怎么到你这儿就搞特殊了？”
秦淮如心里早就摸透了贾张氏的软肋，只要稍微提一提肚子里的孩子，贾张氏就会立刻让步。
“妈，我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心肝宝贝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界啊！”
这时候的贾张氏，对孙子的事情特别上心，满心都盼着抱孙子，甚至有点儿过头了。
一听说是为了自家孙子，贾张氏连忙点头，一脸乐意地说：“行行行，只要对我孙子有好处，你说咋办就咋办。”
杨年一大早就出门去买过年的东西，可他忘了现在是1953年的北平，那时候反季节的菜可不好找，连冬天要存的大白菜他都没备下。平时在单位食堂吃，休假时也是随便买点啥，再加上他一个人住，昨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昨天去晚了，菜市场啥都没了，所以今天杨年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菜场。
到了菜场，还算来得及时。他买了十斤大白菜、十斤土豆、两斤鸡蛋、五斤猪肉、五斤豆腐脑，还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这些东西够他吃到年后上班了，毕竟现在天寒地冻的，东西都能放好久。
买完菜，他又去供销社买了油盐糖茶酱油醋这些日常用的，还买了点桃酥和一张白纸，提着大包小包就回家了。
回到家才想起来，收音机还没买呢。哎，又得跑一趟。
杨年心想，要是现在直接回家，肯定又得被大家围着问东问西，他不想像昨天那样，就决定等晚上人少的时候再回去，所以收音机也不急着买了。
他先去了图书室，挑了几本讲机械制造的书，打算过年在家看看。周师父留下的笔记他早就看完了，里面主要是钳工的手艺和心得，对杨年来说帮助不是很大，因为他自己的手艺和经验都不比周师父差。不过，笔记里的一些想法倒是给了杨年不少启发。虽然工厂也有图书室，但能让杨年感兴趣的书不多，他之前在仓库工作时大部分都看过了。
时间过得飞快，寒冷的春节一眨眼就过去了。年初八，轧钢厂又开始上班了，夜校也开课了。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了，其实杨年更喜欢这样充实的日子，心里头不会觉得空荡荡的。
今天，杨年从夜校下课后，骑着自行车回家，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女人在喊救命，还有男人的笑声。
杨年赶紧加速往前骑，果然看到前面小巷里有几个醉汉在欺负一个女人。他把车停好，冲过去就开打，拳头跟雨点似的往醉汉身上招呼。不一会儿，四个醉汉就都被他打趴下了。
那个女人蹲在一旁哭。杨年说：“姑娘，别哭了，这几个人已经被我收拾了。你看我们是报警还是……”
女人觉得声音挺熟，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抬头一看，惊讶地说：“杨年？怎么是你？”
杨年也愣了一下，刚才光顾着打人了，没注意看女人的脸。
这一看，才发现是陈雪茹。
“咦，怎么这么巧？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她刚想说话，就被杨年打断了。
“那这几个人咋办？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报警？”
“真的不用这样！就让他们走吧！”
一开始，杨年挺纳闷，过了一会儿才琢磨过来，“也是，现在女人的名声很重要，如果报警的话，可能会影响陈雪茹的名声。”
于是，杨年说：“那好吧，那你就回家吧。”
“杨年，你能送我回家不？我心里有点害怕。”陈雪茹对杨年说。
杨年想了想，觉得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走不安全，毕竟绸缎庄离这儿挺远的。于是，他推着车，和陈雪茹一起往回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讲话。
到了绸缎庄，陈雪茹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杨年，今天多亏有你。进来坐会儿吧。”
但夜已经深了，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杨年就拒绝了。“太晚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陈雪茹拉住杨年的车把，“杨年，今晚的事……”
杨年心里明白她在说啥，但故意装糊涂，“今晚啥事？我都没注意。”
陈雪茹觉得杨年真是细心又体贴，心里暖暖的，就松开手，看着他走了。
杨年骑上车，用力一蹬，很快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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