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他们可不像王凌这样,有足够的渠道和能力去兑换全国粮票。
王凌凭借着自己的少校军衔和工作证,哪怕不需要介绍信都能在相关部门少量的兑换全国粮票(不高于十斤),要是想要换大量的,直接请所在单位帮忙弄就行了,再加上他的兼职津贴里的粮票都是全国粮票,所以王凌基本上存下来的都是全国粮票。
而杨师傅因为工作性质的愿意,只见过一次全国粮票,每次去鸽子市看到人家用全国粮票换到那么多粮食就眼馋的很,可惜自己没有,也没门路弄到。
现在听到王凌愿意用全国粮票换,还搭一尺的布票,那杨师傅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就算他师兄不肯,他也一定竭尽全力让他师兄同意。
杨师傅开心的点点头:“行,没问题,我回去就跟我师兄说,明天就让他把砖给送过来。”
“行,那就麻烦杨师傅你了!”王凌如是说道,同时还给了一斤的全国粮票作为定金。
他也不怕杨师傅把他的粮票给咪了,这是他现在的身份决定的——在现在的这个时代,虽然人们对军队是尊敬和拥护的,但是私底下和军人相处的时候还有些拘束的,普通人肯定是不敢在一名军官面前耍花样的。
而敢对军队、军人、军官耍花样的人是什么人大家基本上心里也就有数了,做这种事情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一顶帽子扣下来能让你全家不得翻身,不像后世,一个被包养的小三都跟对哨兵伸手。
杨师傅恭恭敬敬的接过了粮票,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金晨则拿上钱票去买点吃的去了,这么晚了,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懒得做饭了,正好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胡同口的国营商店和国营饭店都还没有关门,干脆去买点现成的熟食回来吃好了,也不用太讲究了。
王凌则升起炉子开始烧水,同时也要把屋子里的温度给升上来,不然就这个时节的冬天的京都的晚上的气温,非得把人给冻挺了不可。
等王凌把水烧滚、屋里的温度升起来、大衣就要穿不住的时候,金晨买完东西回来了,两只手都提着打包好的东西,看样子是买了不少。
“连长,我回来了!”金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边脱大衣边说道:“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闫老师,他说院子里的何雨柱师傅和许大茂师傅打架了,易师傅说明天要开全院大会讨论这个事情,问我们明天有没有时间参加。”
“明天什么时候?”王凌边问,边把金晨买回来的食物打开了,一共有一只刚出锅的烤鸭、一只切好的猪耳朵、一些炸花生米和六个大馒头。
加上王凌烧好的热水,正好凑一顿晚饭。
“说是早上八点,大家吃完了早饭在中院的院子里集合。”金晨也帮忙把新买的筷子和碗拿出来,倒上了热水。
“那咱们得去!”王凌对于全院大会这种没有经历过得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这明显就是一个大型吃瓜、看乐子的现场啊,还能进行零距离的互动,绝对是一种沉浸式的体验,不得不去参加一下。
“好的,连长!”
王凌一屁股坐了下来,临时拿来凑数的椅子发出“嘎吱”一声闷响,稳稳的接住了王凌的屁股。
王凌夹了一筷子猪耳朵放进嘴里:“赶紧的,趁热吃,吃完好睡觉!”
金晨洗完了手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椅子同样也发出了“嘎吱”一声闷响,然后稳稳的接住了他的屁股。
……
第二天一大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王凌和金晨早早的就起来了,用小米煮了一锅热粥,俩人就着昨天晚上的剩菜,草草的吃完了早餐。
看了看时间还早,想着自己的枪已经很久没有保养了,于是就让金晨把枪箱取出来,准备好枪油、毛巾等物品,准备把枪好好的保养了一番。
金晨表示这个主意很赞。
两人把自己的枪拆成了零件,拿起枪油、毛巾,就吭哧吭哧的擦起了枪来,两人一共有六支枪,虽然全都是手枪,但工作量依然不能算小。
王凌有四支手枪,其中两支是他自己的,另外两支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
他自己的两支枪都很精致,一支是配发的54式7.62mm半自动手枪,另外一支是在半岛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一支镀银枪身、象牙枪柄的勃朗宁M1935式9mm半自动手枪,是一名霉菌营长的配枪,连人带枪都被王凌给抓了。
缴获的时候这支枪还很新,看样子应该这那位少校营长花大价钱给自己定制的装备,而且看上去都没开过几枪,估计他自己也没怎么舍得用。
这支勃朗宁本来是应该上交的,但是这么好的枪王凌可舍不得,在师部软磨硬泡了很久才得以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的,就这,还差点在学校里的时候被人给“打劫”走呢,那位当初受军队委派去学习、现在已经是西南某工程兵团团长的同学,现在跟王凌联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这支枪。
其实当初王凌在战场上缴获了很多的武器,他本人使用的是一支做工精良的M1卡宾枪,不过在回国治疗的时候留在半岛了。
这两支枪王凌也一直在用,不过是分场合使用不同的枪——穿军装的时候,王凌就会佩戴54式手枪,为的是保持整体的一致性;穿便装的时候,王凌则会把勃朗宁装进腋下枪套里,看中的则是他高达13发的弹容量,正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更多的弹容量能保持更持久的火力延续性。
不夸张的说,除了北边毛熊的APS之外,勃朗宁M1935已经是现在所有列装的主流自卫战斗手枪当中弹容量最多的了——毛瑟的大肚匣子实在是太大了,可以当战斗手枪和冲锋手枪使用,但做不了自卫手枪。
王凌父亲留给他的枪是一支大沽厂产的金鸡环眼满槽通天档大镜面匣子,是大沽造船厂生产的毛瑟C96式军用手枪的仿制型号,发射7.63×25mm毛瑟手枪弹,当年广泛的装备于各路军队当中,属于国产驳壳枪当中的精品。
这支枪是当年王凌的父亲牺牲后,陈大将亲手交到王凌的手里的。
因为毛瑟的7.62×25mm手枪弹和51式7.62×25mm手枪弹(仿自托卡列夫手枪弹)可以称得上是同出一源,所以在王凌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改造之后,这支枪已经可以顺畅的发射51式手枪弹,而不用到处去找毛瑟枪弹了。
王凌母亲留给他的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勃朗宁M1910式7.65mm半自动手枪,也就是俗称的“花口撸子”,这支枪因为过于秀气、小巧,因此多为女性军人和高级军官的自卫配枪。
这支枪在王凌母亲牺牲之后就被妇女队一路带到了根据地,连同襁褓中的王凌交到了王凌父亲的手里,伴随着在他父亲牺牲后,连同那支驳壳枪一起交到了王凌的手里。
这两支枪王凌自拿到手之后就没用过,这是父母的遗物,不应该在上战场,王凌只是定期把它们拿出来保养一般,确保功能性的完整,然后就会放进王凌自己制作的枪盒里,收藏在储物箱的最底部。
金晨的两支枪则是54式和柯尔特M1911式11.43mm半自动手枪,前者是在他当了通讯员之后王凌给他争取来的自卫武器,后者则是他自己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
但金晨并不像王凌那样将两支枪分开使用,虽然这支柯尔特是他的战利品,但也仅仅只是收藏的战利品而已,他本人对于霉菌的东西有一种明显的厌恶感,但对于国产的武器却很推崇,因此他不管是军装还是便装,携带的都是54式手枪。
两人把六支枪擦拭、保养好,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刚刚把枪都组装起来,闫埠贵的大儿子闫解成就跨过月亮门跑了进来,看到这么多的房子很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而在敲门进去屋子里看到桌子上的手枪之后,更是迟疑的停下来脚步。
闫解成39年生人,今年刚满二十岁,还没结婚的小伙子平日自然也幻想枪炮之类的武器,但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害怕的。
王凌把枪收起来,笑道:“是解成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王干部,全院大会就要开始了!”闫解成跟着大院里的人一起叫王凌为王干部:“我爸让我过来叫你一声!”
“好的,我等会儿就过去!”王凌露出微笑:“谢谢你了,解成!”
“不客气的,王干部,我爸说了,一个院子里的,大家都应该互相照应一下!”闫解成按照他爹闫埠贵的教导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不用客气的!”
“好的,我等会儿就过去!”
见话已带到,闫解成也就告辞离开了:“王干部,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我们等会儿就到!”
……
时间回到昨天,昨天下午,何雨柱特地请了半天假,回到家喜气洋洋的捯饬自己——一大妈给他介绍了一个远房亲戚,他回来精心的准备着相亲了。
何雨柱是1935年生人,眼看也是两轮的岁数了,前面因为那个拉帮套拉到外省去的爹扔下两兄妹不管,为了照顾妹妹,何雨柱一直没顾得上找对象的事儿,有几个有那么点儿苗头的,也因为妹妹这个拖油瓶儿给黄了。
二十四岁这个年纪在日后都算是早婚了,可在当下,那就是妥妥的晚婚了,何雨柱自己也有几分着急,只是他一个厨子,长得又显老,靠自己想要找一个对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而恰好一大妈是个热心肠,加上又是从小看着何雨柱长大的,自己也没有孩子,因此就对傻柱多有点上心,就想着给何雨柱张罗对象。
一大妈想把自己的一个远房外侄女介绍给何雨柱,何雨柱自然是乐呵呵的同意了,特意请假回来。
等何雨柱在里面套上假领,穿上珍藏许久的中山装,穿着聋老太给做的新白边布鞋,再规整规整头发,捯饬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大妈也领着人往95号来了。
一路上,一大妈边走边给自己远房外侄女儿介绍何雨柱的情况:
“前面的时候都给你妈说过,不过我怕话赶话传错了有啥差池,再给你仔细说道说道,你心里也好有个谱。”
“何雨柱是我从小看长大的,性格虽然有点儿倔,但是他本心不坏、对人没有坏心思,而且脑子倒是转得挺利索的,遇上事儿的时候主意也多,能拿的住,人也挺好的,总的来说,也算得上是个敦厚老实的主。”
“家里有个妹妹,以前有人嫌弃她是个拖油瓶,但是现在也快上初中了,能自己理事儿了,也不需要你太多照顾。”
“按说他还有个爹的,不过你当他没有就是了,自打跟个寡妇跑了以后,已经没信儿很久了。”
“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工作,是个正式工,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嗨……我给你说这干啥,这事儿我不说他自己都能给你吹八遍。”
“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他是轧钢厂厨子,怎么都饿不着他和他家里人,对老人挺好的,过日子的话是个能过到一起的。”
和一大妈一起的姑娘脸有点儿红,一直低头听着一大妈说话,时不时低声“嗯”一声回应一下。
两人一路走着,进了前院儿,这个时候高振东正在伏案看书呢。
就在前院儿垂花门,两人碰见一个长着一撇小胡子的马脸高个儿正往外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何雨柱从小就不对付的许大茂。许大茂看见一大妈领着位姑娘往里走,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搭话:“一大妈,您这是去哪儿啊?哟,还拎了东西,要不要我帮忙拎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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