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釜底抽薪,贾家好处全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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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将整个四合院浸泡在一片深沉的寂静里。

中院那棵老槐树下,一盏昏黄的15瓦灯泡,竭力驱散着周遭的黑暗,却只能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摇曳不定的人影。

一张褪了色的八仙桌摆在院子正中。

桌子后面,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面沉似水,神情各异。

易忠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与失望。

刘海中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官僚肚,努力想摆出一副严肃公正的架势,嘴角却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而三大爷阎埠贵,则扶了扶老花镜,镜片下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正滴溜溜地在何雨柱和贾张氏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估算着这场风波里能捞到什么好处。

全院的男女老少,或搬着板凳,或倚着门框,将中院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兴奋又压抑的复杂气息。

今晚,这里是审判场。

大会一开始,所有的矛头,便如暴雨般倾泻向那个低着头的身影。

何雨柱。

他像一头斗败了的公牛,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是垂着脑袋,双手无措地揉搓着衣角。

“何雨柱!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贾张氏的声音尖利得像一把锥子,狠狠刺向何雨-柱的耳膜。

她叉着腰,肥硕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何雨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阎解成那小子都指认你了!你床底下藏了白面!藏了猪肉!是不是从厂里偷的?你说啊!”

“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厂领导的信任吗?你对得起我们这些眼巴巴盼着你接济的孤儿寡母吗?”

在贾张氏连珠炮般的逼问下,在几十道审视的目光中,何雨柱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彻底击溃。

他支支吾吾,嘴唇嗫嚅了半天,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承认了。

“是……是我拿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傻柱!你糊涂啊!”

易忠海猛地一拍桌子,八仙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的茶缸子都跳了一下。

他痛心疾首,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声音都在发颤。

“厂里的东西是能随便往家拿的吗?你这是犯错误,知道吗?是原则性问题!”

何雨柱的头埋得更低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张氏一看何雨柱亲口承认,整个人立刻像是打了鸡血,精神头瞬间就上来了。

她向前一步,几乎要指到易忠海的脸上,唾沫星子横飞。

“易忠海!你听听!你亲耳听听!”

“这就是你天天护着的好徒弟!他偷了厂里这么多好东西,我们贾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棒梗馋得直哭,他眼睁睁看着我们挨饿,一口都不肯给我们!”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理直气壮的贪婪。

“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那些白面,那些猪肉,原本就该是我们的!必须!全都赔给我们贾家!”

易忠海被贾张氏这通胡搅蛮缠搅得头疼欲裂。

他本来的计划,就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让何雨柱拿出一部分物资,就当是“补偿”给贾家,再让他当众做个检讨,把这事给压下去。

毕竟,这事真要捅到厂里,何雨柱的工作十有八九保不住,他这个当师父的,脸上也挂不住,甚至可能被牵连。

可贾张氏这副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按照自己的想法定调子的时候,一个清朗而沉稳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

“一大爷,各位叔叔大爷,我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处理。”

一直沉默地站在人群中的阎解成,再次站了出来。

他先是对着桌后的三位大爷,以及周围的邻居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阎解成站直身子,语气平静,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逻辑清晰,直击要害。

“首先,我们得明确一点。柱子哥从厂里拿回来的东西,不是他自己的,更不是贾家的。那是咱们轧钢厂的公共财产。”

他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他私自将公共财产藏匿在家中,往小了说,是占国家的小便宜,思想觉悟有问题。”

“往大了说……”

阎解成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已经开始变化的易忠海和何雨柱。

“这可就是盗窃行为了。按照厂里的规定,盗窃公共财物,是要被开除的,情节严重的,还要送去派出所。这个后果,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

“嗡——”

他这话一出,易忠海和何雨柱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院子里刚刚还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安静得可怕。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大到谁也接不住。

就连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贾张氏,也被“送派出所”几个字吓得闭上了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

看着众人脸上的惊骇,阎解成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下来。

“当然了,咱们都是一个院里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把柱子哥送到厂里去,毁了他的前程,也显得咱们院里的人太不近人情。”

“我看啊,不如这样。”

他看向桌后的三位大爷,脸上带着诚恳的微笑,提出了一个谁也无法反驳的方案。

“为了咱们院里的邻里和睦,也为了让柱子哥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如就由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三位大爷出面,把这些本不属于他的物资,清点一下,然后‘充公’。”

“充公之后,再公平地分给咱们院里,真正困难,最需要帮助的几户人家。”

他特意加重了“真正”和“最”这两个词的读音。

“比如后院无儿无女,常年需要大家伙儿接济的聋老太太。还有其他几家孩子多,劳动力少,日子过得紧巴的。这样一来,既处理了柱子哥犯的错误,挽救了他,又体现了咱们四合院团结互助的精神,您三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个提议,简直是绝杀!

它一下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闪耀着“公平”、“正义”与“团结”的光芒。

贾家是困难,可贾东旭是厂里的正式工,贾张氏也能下地干活,要论全院“最困难”,他们家绝对排不上号。

果然,阎解成的提议话音刚落,立刻就获得了绝大部分邻居的响应。

“解成这孩子说的对!就该这么办!”

“没错!凭什么全便宜了贾家一家啊!分给大家才公平!”

“聋老太太确实最可怜,应该多分点!”

人群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彻底淹没了易忠海和贾家的企图。

易忠海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最后变成了铁青。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权。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敢公然坚持偏袒贾家,那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全院所有人的对立面。

他咬了咬后槽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就按解成说的办。”

最终,在三大爷阎埠贵的亲自监督下,何雨柱像个犯人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屋里,从床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了他所有的“存货”。

两大包沉甸甸的雪白面粉,还有三条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五花肉。

当这些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院子里再次响起一片惊叹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三大爷阎埠贵以“绝对公平公正”为名,戴上老花镜,亲自操刀。

他大刀阔斧,将最大的一块肉和一大包面粉,分给了后院的聋老太太。

又将剩下的一半分给了另外两户确实困难的家庭。

最后的那些边角料,才象征性地分给了院里其他几家。

阎家,作为“有功之臣”,也“理所应当”地分到了一小块不错的五花肉和一捧白面。

而从头到尾闹得最凶,叫得最惨的贾家,除了得到几句不痛不痒的口头安慰,最终,是连一根肉丝,一粒面粉都没捞到。

贾张氏眼睁睁看着那些本该属于她的白面和猪肉,被分得一干二净,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最后两眼一翻,差点没直接昏过去。

旁边的贾东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发白。

他们不仅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因为这件事,彻底得罪了院里最大的两座“靠山”——一大爷易忠海和厨子何雨柱。

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实在太漂亮了!

阎解成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贾家人那副吃了死苍蝇一样的表情,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暗爽。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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