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建军安顿好两个弟弟以后，便带着五块钱和几张粮票出了门。
他决定先去轧钢厂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轧钢厂大门前，李建军被门卫拦住了。
“干什么的？”门卫上下打量他。
“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最近有没有招工？”
李建军陪着笑脸问了一句。
“招工？”门卫嗤笑一声，“我们轧钢厂招工都是政府统一分配，哪有自己跑过来问的？去去去，别在这捣乱！”
李建军正想再争取一下，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厂里走出来——是许大茂！这家伙在轧钢厂当放映员，也算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了。
“大茂！”李建军灵机一动，高声喊道。
许大茂一愣，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哟，这不是李家大小子吗？怎么跑这来了？”
李建军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大茂哥，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僻静处，李建军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塞给许大茂：“大茂哥，我想进厂里工作，您能不能帮帮忙？”
许大茂掂了掂钱，似笑非笑：“建军啊，不是哥不帮你，这年头工作指标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建军咬牙又加了一块钱：“大茂哥，帮帮忙嘛。”
许大茂这才把钱揣进兜里：“这样吧，我听说厂里最近缺个搬运工，活是累了点，但好歹是个正式工。我去跟后勤王科长说说，他跟我有点交情。”
“那就麻烦大茂哥了！”
李建军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却暗骂这许大茂吃相难看。
一个搬运工还收了他三块钱。
“你先别急着谢。”
许大茂摆摆手，“这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半小时后，许大茂回来了，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算你小子运气好，王科长答应了。不过......”他搓了搓手指。
李建军会意，把最后两块钱也给了他：“大茂哥，等我发了工资再好好谢您。”
“懂事！”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跟我来吧。”
就这样，李建军稀里糊涂地成了红星轧钢厂的一名搬运工。
办完手续，领了工装，他被带到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是你们组长，赵铁柱。”
许大茂介绍道，“赵哥，这是新来的小李，您多关照。”
赵铁柱上下打量李建军，冷哼一声：“细皮嫩肉的，能干得了这活？”
“赵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李建军挺直了腰板。
“行吧，先去搬两车钢锭试试。”
赵铁柱指了指远处堆积如山的钢锭，“今天搬不完不准下班！”
李建军看着那些每块足有五六十斤重的钢锭，心里直打鼓。但为了生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天下来，李建军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两个弟弟眼巴巴地等在门口，看到他回来，立刻扑了上来。
“哥！你找到工作了吗？”李抗美急切地问道。
李建军勉强笑了笑：“找到了，在轧钢厂当搬运工。”
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李援朝甚至高兴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看着弟弟们开心的样子，李建军觉得这一天的辛苦都值了。
然而好景不长，第三天上班时，李建军发现自己的岗位被人顶替了。
“赵哥，这是怎么回事？”李建军不高兴地问了一句。
赵铁柱叼着烟，漫不经心地开口：“哦，你被调到清洁组了，以后负责打扫车间厕所。”
“为什么？怎么无缘无故给我调到清洁组了？”
李建军愤怒地质问。
“哪那么多为什么？”赵铁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上面安排的，赶紧去吧，别在这碍眼！”
李建军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来到臭气熏天的厕所。
刚拿起扫把，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嘲笑声。
转头一看，是刘海中的小儿子刘光福和几个工人。
“哟，这不是李建军吗？怎么扫上厕所了？”
刘光福夸张地捏着鼻子，“不过，这工作正适合你这讨厌的家伙来干！”
李建军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刘海中从中作梗！
这老东西在轧钢厂有点门路，故意整他呢！
“刘光福，你别太过分。”李建军冷冷地说道。
“怎么？不服气？”
刘光福上前推了他一把，“有本事去告状啊！看谁信你的！”
李建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上前教训这个混蛋。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他动手了，这工作很可能保不住。
“刘光福，咱们走着瞧。”李建军咬牙切齿地说道。
接下来几天，李建军每天都要忍受臭气熏天的工作环境。
更糟糕的是，清洁工的工资只有搬运工的一半，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三口人。
他的心中难免生出了怨恨，这天下班前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刘海中你这坏心眼的，走夜路最好别掉进粪坑里面。”
下班后，身心俱疲的李建军刚走出厂门，就被许大茂拦住了。
“建军啊，听说你得罪人了？”许大茂一脸幸灾乐祸。
李建军苦笑：“大茂你消息可真灵通。”
“不是我说你，”许大茂假惺惺地叹气，“刘海中虽然只是个七级钳工，但他小舅子在劳动科当副科长，你跟他较什么劲啊？”
李建军心中一动：“大茂哥，能不能再帮兄弟一次？我实在不想在这儿扫厕所了。”
许大茂搓了搓手指：“这个嘛......”
李建军暗骂一声，掏出身上仅有一块钱：“我就这么多了，你看......”
许大茂一把抓过钱：“这样吧，放映队缺个打杂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怎么也比扫厕所强，明天我就找队长说说。”
“那就麻烦你了！”
李建军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许大茂靠谱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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