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张玉书从街道办事处走出。
手里拿着刚刚办好的手续，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办理手续的同时，他也与街道办事处主任王秋霞约好，
王主任会拿着收音机去家里找他。
王主任算是张玉书家电修理摊的第一个顾客。
虽说只是免费的，但也是很好的广告。
当然那个年代的人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广告。
但是招牌还是要有的。
回到家，张玉书找到一块四四方方的板子，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家电修理摊。”
接着张玉书将牌子挂在自家门口。
然后他又在屋子里摆了一张桌子。
家电修理摊算是正式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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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合院里每家每户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邻居们的眼睛。
这不张玉书的修理摊刚摆上没多久，便被邻居们注意到了。
“没想到，张玉书还会修理家电，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成了工程师就是不一样啊，以前也没听说张玉书还会这门手艺啊。”
“你这话说得，人家大小是工程师，厂子里那么多大型机械都能修，像咱们用得手电筒，收音机，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那能比吗？大型机械和手电筒、收音机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儿。”
邻居们凑在一起对着张玉书的修理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是没一个人敢上前问一问。
实际上这些户人家，每一家都需要修理的家电。
像什么手电筒和半导体收音机，至于三转一响，那是在七十年代才大面积覆盖。
六十年代期间手电筒和收音机已经算是不错的家用电器了。
二大爷自然也看到这一幕，将邻居们的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那双小眼睛一转，想到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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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张玉书支了个家电修理摊是好事情啊。”
“他是工程师，做这点事很轻松，谁家有个什么东西坏了，跟他说一声，大家是邻居。”
“邻居之间互相帮忙，不能向我们要钱。”
二大爷话音刚落，旁边三大爷的比二大爷更加抠门。
听他这样说，脸上立刻挂上笑意，说道：
“对啊，大家是邻居，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家有了困难就应该帮助，他张玉书如果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收我们的钱，说不过去。”
“没错，是这么个理。”
两位大爷说完，立刻得到邻居们的响应。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大都生活的十分拮据。
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能少花一分绝不多花。
张玉书支起修理家电的摊子，就是多一份收入。
但是在这些人眼里，他就不应该收邻居们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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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混在人群中，最初她听到邻居们又在议论张玉书，嘴角一撇，刚想张嘴骂。
但是她一听到免费修理家电这几个字，硬生生的将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有这种便宜不占，更待何时。
于是贾张氏扯着大嗓门嚷道：“大家听我说，我们呐照顾他的生意，那是看在都是邻居的份儿上。”
“不然我们早上街去找别人修了，他就不该收钱。”
“是啊，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远亲不如近邻，让他帮忙看看，顺手的事，他要是还收钱，说不过去。”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都认为张玉书不应该收钱。
“大家可都记住了，有一个人开了口子，以后他张玉书看点什么东西，就都得收钱。”
贾张氏眼见这些人被忽悠住了，心里暗乐。
差点没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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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能吃到肉的事，她每次想起来都气得牙痒痒。
如果能有件事恶心到张玉书，她做梦都能笑醒。
“对嘛，大家的意见一定要统一，好好跟张玉书说说，小伙子脸皮薄，一定不好意思收我们的钱。”
邻居们理直气壮，觉得张玉书只有一个人，一定拗不过这么多人。
但是旁边一大爷听了后，却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啊，这天下哪有白白出力的。”
“你们可不要忘了，玉书干的是技术活，如果他支这个摊子，你们有谁舍得拿出去，去修理电器？”
“贾家的就你闹得最凶，你们家什么情况，我还不了解吗？”
“你家的收音机坏了五年多了吧，你有办法给它修好吗？还是你家有钱找人去修理？”
“还有你们，人家支起这个摊子，为的就是挣钱，你们却只想着占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大爷的一番话，说得邻居们哑口无言，也戳中了很多人的心思。
是啊，在张玉书的修理电器摊子支起来之前，谁都没想过找人去修理。
“一大爷，话不能这样说，我们是不舍得找人修理，但是这不是有现成的人吗？我让他帮个忙，他还能不答应啊？”
贾张氏总是一副我没钱我有理的样子，两只胳膊搭在水桶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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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番话的是一大爷，她早就开骂了。
但即便这样，她也忍不住反驳。
“我知道贾家的你想说什么，大家是邻居嘛，我们找玉书是照顾他的生意。”
“但是人家今天刚开张，人家开门做营生，一点表示没有也说不过去。”
“这样我去找玉书好好说说，让他给大家优惠，这不就行了。”
一大爷出了主意后，众人沉默了。
经过短暂的安静，邻居们回过神来。
既然象征性的意思意思，那就什么不值钱就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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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爷说得对，咱们这是照顾他张玉书的生意，管他一毛两毛，还是一碗咸菜。”
“对啊，只要不空着手去，他张玉书还能不给我们修吗？”
“我家的条件是大院里最困难的，我家可没有东西给他。”
就在其他人都妥协时，贾张氏仍然不忘占便宜。
要她从口袋里拿钱，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
邻居们商量好后各自散开，纷纷回到家拿出各自损坏的东西。
手电筒是最多的，还有不少人抱着收音机。
很快邻居们重新聚在张玉书家门口，看起了热闹。
外面嘈杂的声音，早就引起张玉书的注意。
等他拎着工具箱从屋子里走出时，被吓了一跳，这人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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