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那扇饱经风霜、漆皮斑驳的木门被从外推开。
光线争先恐后挤入,将屋内悬浮的细密尘埃照得清晰可见。
易中海微眯着眼,精明的目光在昏暗中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土炕上那个蜷缩的身影。
他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一下,那是一种对猎物即将到手的细微得意。
王昊这小子,怕是真要不行了。
这间破屋子,也该换个主人。
“王昊啊。”
易中海刻意放缓了语调,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关切”。
“身体好点没有。我和老太太也是真心为你好。傻柱,那是咱们院里的顶梁柱,轧钢厂的红人。你年轻,让着他点,以后他还能不照应你一二。”
他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
傻柱是他选定的养老棋子,但这王昊的屋子,若能顺手拿下,倒也是一笔意外之财。
最好是王昊这小子自己争气点,赶紧咽气。
王昊依旧“虚弱”地侧躺着,眼皮都未曾抬起。
然而,被子下,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暖流尚未完全平息。
四肢百骸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与原身那病弱不堪的记忆形成了天壤之别。
易中海这老狗,还真当他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咳咳……”
王昊故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门口的易中海,眼神却不再是往日的浑浊懦弱,反而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清明。
“一大爷。您老人家真是费心了。”
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我之前就说过。你们对傻柱那么好,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不就是图他将来能给你们养老送终。怎么,这实话就这么难听,这么扎耳朵。”
易中海脸上的“慈祥”瞬间僵住。
他被王昊这突如其来的清醒,还有那毫不客气的顶撞,弄得一愣。
这小子,不是病得快死了。
怎么说话这般硬气。
而且,那眼神,锐利得让他有些心惊。
老脸不由自主地一红,易中海维持着体面,声音拔高几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易中海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什么时候图过傻柱什么。”
“光明磊落。”
王昊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小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从炕上坐起,动作利索得不像个垂死之人。
目光如电,直刺易中海那双故作镇定的眼睛。
“那您倒是跟我说道说道。我爹妈当年那笔抚恤金,数目可不小。怎么就都‘暂时’由您老人家保管,然后又那么‘不小心’地,一分不剩全借给了秦淮茹家。现在我病得要死了,急等着用钱。您老人家,倒是从那‘暂时保管’的钱里,拿点出来给我治病啊。”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口。
抚恤金的事,院里人或许知道个大概,但具体的数目,以及钱的去向,除了他和秦淮茹,外人并不清楚。
他一直以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王昊这小子更是不可能知晓其中内情。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蠢笨如猪的王昊,今天不仅敢当面顶撞,还翻出了这笔陈年烂账。
这无疑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若是传扬出去,他易中海在四合院里苦心经营多年的“公正无私”、“德高望重”的形象,岂不毁于一旦。
“怎么不说话了。”
王昊步步紧逼,眼神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是一大爷您心虚了。还是觉得我王昊就是个好欺负的病猫,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翻不了天。”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你……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不可理喻。”
易中海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却显得苍白无力。
他再也待不下去,这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针,扎得他浑身难受。
老脸涨得通红,他猛地一甩袖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背影,再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只剩下掩饰不住的狼狈与慌乱。
王昊看着易中海仓皇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
这才只是个开始。
易中海,聋老太,贾张氏,秦淮茹,还有那个傻柱。
这四合院里的“禽兽”们,有一个算一个,欠了原身的,他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下一个,又该轮到谁。
是那个仗着年纪大,整日里搬弄是非,刻薄尖酸的聋老太。
还是那个好吃懒做,满嘴喷粪的贾张氏。
王昊的目光,缓缓扫过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的崛起之路,注定不会平静。
而这四合院,也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系统奖励的【大师级厨艺】还未曾施展,或许,可以从改变自己在轧钢厂食堂的处境开始。
毕竟,手中有粮,心中才能不慌。
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才能更好地跟这些禽兽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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