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遍,残月未褪。
四合院的清晨,带着特有的凛冽寒意,薄霜覆盖着灰瓦,煤炉子升起的烟雾与晨霭混杂,呛人却也熟悉。
王昊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旧木门,一夜安眠,与院里某些辗转反侧的人截然不同。
昨日院中炖肉的霸道,贾张氏被踹飞的狼狈,已在这四合院投下了不小的石子,水面虽暂时平息,底下却暗流更急。
他今日要去轧钢厂食堂,正式接任厨师长一职,这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步,也是对那些曾欺辱过原身之人的无声宣告。
刚迈出两步,一道黑沉的身影便堵在了他面前。
是傻柱,何雨柱。
他穿着件油渍麻花的旧棉袄,两眼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鸡窝,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隔夜的酒气混合着颓败的酸味。
那张往日里还算憨厚的脸,此刻写满了戾气,与昨日瘫坐在自家门槛上的失魂落魄判若两人,显然一夜未眠,心中郁结的怨气已然沸腾。
“王昊!”
傻柱的声音沙哑,如同破锣,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个小人得志的狗东西!肯定是你!是你跟林主任告我的黑状,不然我怎么可能被开除!”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院里早起的人。
东厢房的窗户“唰”地被推开,聋老太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探了出来,三角眼闪着恶毒的光。
“就是!傻柱,我看准了,就是这小王八蛋在背后捣的鬼!他见不得你好!”
聋老太的声音尖利,唯恐天下不乱。她指望傻柱养老,如今傻柱丢了铁饭碗,她的指望也跟着打了水漂,对王昊的恨意自然又深了一层。
紧跟着,贾张氏也从自家屋里冲了出来,她那肥硕的身躯挪动起来,脚下的地都似乎颤了颤。
“没错!傻柱!这小子坏透了!他抢了你的位置,断了我们家的活路!你可不能轻饶了他!”
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横飞,俨然一副要替傻柱出头的架势。她家没了傻柱从食堂顺东西,日子立刻紧巴起来,对王昊的怨恨不比聋老太少。
中院的秦淮茹也立在自家门边,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槐花。
她的目光复杂,落在王昊身上,又悄然移开,眉头微蹙。
这个女人,凭借着几分姿色与一手“白莲花”般的哭诉手段,将傻柱拿捏得死死的,心甘情愿为她一家老小当牛做马。
傻柱从食堂带回的饭菜,接济的钱粮,是她养活三个孩子——棒梗、小当、槐花的重要来源。
如今傻柱倒了,她的“靠山”也塌了。王昊的崛起,对她而言,是危机,或许也是……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后院的许大茂,轧钢厂电影放映员,此刻也抱着膀子倚在自家门框上看热闹。
他与傻柱是几十年不对付的死对头,见傻柱倒霉,他那张瘦削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只差没拍手叫好。
“哎哟,这可热闹了。傻柱,你也有今天啊。”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嘀咕,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三大爷阎埠贵,院里的“文化人”,小学教师,则站在不远处,扶了扶眼镜,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
他一向信奉“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此刻正盘算着这场风波里,自己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或者至少别惹火烧身。
王昊面对这阵仗,神色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如今已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体内强化过的力量,让他有恃无恐。
“傻柱。”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院里的嘈杂。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监守自盗,偷拿食堂财物,被林主任人赃并获,那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咎由自取。”
“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林主任是你爹,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王昊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直接点破了傻柱被开除的真正原因。
这番话,让周围一些原本还同情傻柱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傻柱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傻柱被王昊这几句话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恼羞成怒之下,他那点可怜的理智彻底崩断。
“我不管!”
“你抢了我的位置!你害我丢了工作!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可!”
傻柱怒吼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直冲王昊面门砸来。
他这一动,院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聋老太和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仿佛已经看到王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惨状。
秦淮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
王昊眼神一凛。
傻柱的拳头在他眼中,显得缓慢而笨拙。
经过体质强化液的改造,他的反应速度与力量,早已远超常人。
他不闪不避,就在傻柱的拳风即将及面之际,右脚猛然抬起,后发先至,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劲风,精准无比地踹在了傻柱的小腹上。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傻柱那魁梧的身躯,如同被高速行驶的火车头撞上一般,瞬间弓成了虾米状,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三米开外的青石板地上,发出一声更大的闷响,激起一片尘土。
傻柱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张着嘴想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那身蛮力,在王昊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院里刹那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文弱,甚至有些窝囊的王昊,竟然有如此身手,一脚就将以打架斗殴闻名的傻柱踹飞了。
聋老太张大了嘴,忘了尖叫。
贾张氏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转为惊恐。
许大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随即是更加浓烈的幸灾乐祸。
三大爷阎埠贵扶着眼镜的手也顿住了,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秦淮茹怀里的小槐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急忙轻轻拍着,看向王昊的眼神,却更加复杂难明。
王昊缓缓收回脚,掸了掸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院里每一个人的脸,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有谁想替傻柱出头的,尽管上来。”
“我王昊,奉陪到底。”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寒冬里的冰凌,砸在众人心头。
那些原本还想跟着起哄,或者想看王昊笑话的人,此刻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个王昊,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强大,变得果决,更变得……不好惹。
王昊不再理会地上呻吟的傻柱,也不再看那些各怀心思的邻居。
他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四合院大门走去。
轧钢厂食堂,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
这四合院里的恩怨,只是他新生活的序曲。
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院里的寂静被小槐花的哭声打破,却无人敢再多言。
阳光终于穿透晨霭,照进这方小小的天地,却驱不散某些人心头的寒意。
王昊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外,留给四合院一个决绝的背影,以及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贾家和聋老太等人,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秦淮茹那复杂的眼神背后,又在盘算着什么?
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傻柱,经此一败,又会走向何方?
一切,都还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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