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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屏息凝神，弹弓拉满，钢珠在皮筋上蓄势待发，稳稳地瞄准那窸窣作响的灌木丛。
“谁？出来！”
他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警惕。
灌木丛晃动得更厉害了，接着，几个人影骂骂咧咧地钻了出来。
为首一人，正是早上还意气风发的傻柱，何雨柱。
此刻他脸上带着几道划痕，衣服也有些凌乱，手里那杆猎枪无精打采地扛在肩上。
身后跟着的几个保卫科的人，也是垂头丧气，满脸疲惫。
“嘿，我说谁呢，原来是陈风啊。”
傻柱看见陈风，先是一愣，随即撇了撇嘴。
他身后一个年纪稍长，面容憨厚，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汉子，也看到了陈风。
“小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人是保卫科的老王，王长贵，以前当过兵，退伍后进了轧钢厂保卫科，和陈风家住一个院，平日里对陈家母子也算照顾。
陈风见是他们，松了口气，放下了弹弓，但没有收起来。
“王叔，你们在这儿啊。”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显得轻松了些。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遇上什么大家伙了呢。”
傻柱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大家伙？连根毛都没看着！”
他把猎枪往地上一顿，发泄着不满。
“陈风，你小子跑这深山老林里干嘛来了？”
傻柱上下打量着陈风，特别是他手里的弹弓，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
陈风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弹弓。
“我这不是寻思着上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点野味，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嘛。”
“就你？”
傻柱嗤笑一声，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不屑与质疑。
“我们这七八个人，家伙什都带齐了，这猎枪都快成了烧火棍了！”
他拍了拍身旁的猎枪，语气里满是憋屈。
“在这山上转悠了两天了，连个兔子影儿都没见着！”
“你小子就凭这玩意儿？”他指了指陈风的弹弓，“能打着啥？”
他身后的几个保卫科的人也是一脸不信，有人还小声嘀咕着“不自量力”。
他们这两天可是受够了罪，对这西山的野物算是彻底没了脾气，自然不看好陈风这个“愣头青”。
傻柱叹了口气，又道：“真他娘的邪门，这山上的野物都成精了不成？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大动静，愣是啥也没碰上，真不甘心！”
老王倒是没跟着起哄，他走到陈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陈啊，听王叔一句劝，这山上可不太平。”
“前两天还有人说，在那边山坳里看见野猪的蹄子印了，那家伙可凶得很。”
“你一个人，可千万别往深山里头钻，听说里面还有熊瞎子，那玩意儿更惹不起。”
老王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
“天色也不早了，赶紧下山回家去吧，别让你妈担心。”
陈风听着老王的话，心里一暖。
这位王叔，确实是个实在人，当年在部队也是个好兵，转业到保卫科这些年，没少帮衬院里的人，包括他们家。
“谢谢王叔提醒，我心里有数。”
陈风点点头，“我就在这山边上转转，不往里去。您放心。”
老王见他坚持，也不好再多说，只是又叮嘱道：
“那行，你自己多加小心。要是真遇上什么危险，你就大声喊，我们几个暂时还不下山，打算在这山脚下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几只野鸡，离得不远，兴许能听见。”
“好嘞，谢王叔！”陈风应道。
傻柱在一旁听着，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磨叽啥呢。陈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扛起猎枪，带着他那帮手下，骂骂咧咧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山脚下走去，看样子是真的不甘心就此空手而归。
陈风目送他们离开，摇了摇头。
看来这山里的野物，确实不好打。
不过，他有系统傍身，还有精通级的弹弓技能，总归要试试。
他不再多想，调整了一下方向，继续往自己选定的林子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了一棵不大的野枣子树。
树叶已经有些发黄，枝桠间零星挂着一些青中带黄的野枣子。
树下，落了不少熟得早的，被风吹落的枣子。
陈风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他记得这棵树，以前和父母上山采药或者摘野果的时候，经常会路过这里，有时候会在这树下歇歇脚。
他弯下腰，熟练地在落叶和枯草中翻找起来，很快就捡起了七八颗个头还算饱满，颜色有些微黄的野枣子。
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他随手拿起一颗扔进嘴里。
“嘶——”
一股强烈的酸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开，刺激得他眯起了眼睛。
但随即，酸味过后，又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清甜泛了上来。
很酸，但确实挺开胃，也挺好吃的，有种独特的山野风味。
他将剩下的几颗枣子小心地放进上衣的口袋里，打算带回家给母亲尝尝。
母亲身体不算太好，偶尔吃点这种酸甜的果子，也能开胃。
站在这熟悉的野枣树下，陈风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打起精神，准备继续往林子深处探索。
就在这时——
“沙沙……”
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异动，突然从他右侧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
陈风的心猛地一紧。
这动静，比刚才傻柱他们弄出来的可要轻微，也更像是林子里真正的活物。
他屏住呼吸，手中的合金弹弓再次拉开，一颗钢珠搭在皮筋上，蓄势待发。
目光如电，死死盯住那片晃动的灌木丛。
“扑棱棱——！”
一声翅膀扇动的急促声响。
紧接着，一道色彩斑斓的影子猛地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是一只野鸡！
它受了惊，正慌不择路地朝着林子深处飞去。
陈风几乎是本能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只野鸡。
他还以为又是什么不速之客，或者是什么大家伙。
不过，送上门来的野味，不要白不要！
这是他得到弹弓技能后的第一次实战狩猎。
陈风甚至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手臂一抬，弹弓稳稳举起。
瞄准，只是一瞬间的直觉。
“嗖——！”
钢珠破空而出，带着一股劲风，精准地射向那只正在飞窜的野鸡。
“咕嘎——！”
半空中，野鸡发出一声凄厉的短鸣，随即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了一下，猛地一顿，直直地从空中栽了下来。
“啪嗒。”
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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