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贾东旭躺在病床上，左腿被厚厚的绷带包扎着，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他的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我还是个男人吗？我还是个男人吗？”贾东旭声音嘶哑地反复念叨着，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他用手捂着脸，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
想起医生刚才说的那些话，贾东旭就感觉天塌了一样。
他才二十多岁啊，人生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如果真的成了废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妈，我这辈子完了。”贾东旭哽咽道：“我对不起淮茹，对不起咱们家。我怎么这么没用，连个野猪都对付不了。”
贾张氏听儿子这么说，心如刀割。
她强忍着眼泪，走到床边握住贾东旭的手：“东旭，你别胡说！医生说了，你的伤能治好，只是需要时间。”
“真的吗？”贾东旭急切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秦淮茹也连忙附和道：“是啊东旭，医生刚才跟我们详细说了，他说你这种情况见过不少，只要好好养着，慢慢就能恢复的。”
她说谎说得很自然，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给贾东旭希望，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崩溃。
贾东旭看着妻子真诚的眼神，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那…那我的腿呢？医生说我的腿…”
“腿也能治好！”秦淮茹肯定地说道：“医生说了，现在医学发达，你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贾张氏也在一旁点头：“就是，东旭你放心养病，其他的事情妈来操心。”
贾东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着秦淮茹问道：“淮茹，我问你个实话。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这个问题让秦淮茹心中一紧。
她当然知道如果贾东旭真的成了废人，她这辈子会有多苦。
但在这种时候，她不可能说出真心话。
“东旭，你说什么胡话呢？”秦淮茹眼圈红了：“我是你媳妇，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
“真的？”贾东旭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真的，我发誓。”秦淮茹满脸纠结，随后用力点头：“咱们是夫妻，要同甘共苦。”
贾东旭听了稍微安心了一些，然后开始讲述受伤的经过：“都怪我太天真了，竟然相信许大茂那个王八蛋的话。”
“什么话？”贾张氏急忙问道。
“他说他家祖上三代都是猎户，说打猎很容易。”贾东旭越说越愤怒：“还说要报复徐元，说要打比他更大的野猪。我被他一忽悠，就信了。”
“然后呢？”秦淮茹问道。
“然后我们买了猎枪上山，结果遇到野猪了。”贾东旭声音颤抖：“那许大茂开枪没打中，野猪就冲过来了。他吓得爬上树，把我一个人扔在地上。”
贾张氏听了火冒三丈：“什么？他把你扔了？”
“是啊，我被野猪撞倒，他就在树上看着，连救都没救。”贾东旭想起当时的情况，又开始哭：“要不是后来他又开了几枪把野猪吓走，我可能就没命了。”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许大茂，简直不是人！他是故意害你！”
“妈，许大茂就是个骗子。”贾东旭越想越愤怒：“他根本不会打猎，都是瞎说的。我们买猎枪的时候，他说要一人出一半钱，结果后来我才知道，那把枪总共就一百三十五块，我出了一百二十五，他只出了十块！”
“什么？”秦淮茹听了差点晕过去：“你说什么？一百二十五块？”
“是啊，咱们家这一年多的积蓄，全都给了他。”贾东旭愧疚地说道：“淮茹，对不起，我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
秦淮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贾张氏赶紧扶住她。
一百二十五块钱，那是他们家全部的积蓄啊！
现在贾东旭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许大茂这个天杀的！”贾张氏咬牙切齿：“他这是故意找冤大头，让你出大头买枪，然后他占便宜！”
秦淮茹缓过神来，强忍着眼泪说道：“东旭，钱没了可以再挣，人平安就好。”
但她心里清楚，就贾东旭现在这个情况，以后还怎么挣钱？
“都是我没用。”贾东旭又开始自责：“要是我有徐元那样的本事就好了。”
贾张氏一听徐元的名字就来气：“都怪那个徐元！要不是他那天羞辱你们，你也不会想去打猎！”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把秦淮茹叫到病房外面的走廊里。
“淮茹，你听我说。”贾张氏压低声音：“东旭不能人道的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听到没有？”
“妈，我知道。”秦淮茹点头。
“你知道个屁！”贾张氏严厉地说道：“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家就完了！不但丢脸，还会有人打你的主意！”
秦淮茹脸一红：“妈，您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实话！”贾张氏认真地说道：“你一个年轻女人，要是别人知道你男人不行了，还不得想方设法来撩拨你？到时候你把持不住，咱们家可就彻底完了！”
秦淮茹被婆婆说得很不好意思：“妈，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怕别人有坏心思。”贾张氏叮嘱道：“总之你记住，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
秦淮茹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你平时在院子里要小心点，特别是那个徐元。”贾张氏警告道：“这小子现在有本事了，万一他对你有什么想法…”
“妈！”秦淮茹打断了婆婆的话：“您别瞎想了。”
贾张氏看了媳妇一眼，心中暗想：这傻丫头还是太天真了，她哪里知道男人的心思？
两人回到病房里，又陪了贾东旭一会儿。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贾张氏对秦淮茹说：“你在这里陪着东旭，我回家一趟。”
“妈，您去干什么？”秦淮茹问道。
“我去找那个杀千刀的许大茂算账！”贾张氏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他害了我儿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贾张氏回到四合院，直接冲到厨房拿了把菜刀，然后气冲冲地朝许大茂家走去。
“许大茂！你给我出来！”贾张氏站在许家门口大喊：“你害了我儿子，我要跟你算账！”
许大茂的母亲许大妈开门一看，只见贾张氏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吓得差点晕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许大妈颤抖着问道。
“你儿子呢？让他出来！”贾张氏挥舞着菜刀：“他害了我儿子，我要找他算账！”
“大茂不在家，他…他还没回来。”许大妈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在家？他跑哪去了？”贾张氏更加愤怒：“是不是知道闯祸了，故意躲起来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许大妈哭丧着脸说道：“自从上午出去之后就没回来。”
贾张氏盯着许大妈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像在撒谎。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说道：“那我就在你家等着！他总得回来！”
说着，贾张氏就推门进了许家，坐在椅子上，菜刀放在膝盖上，一副要跟许大茂拼命的架势。
许大妈被吓得不轻，但又不敢赶贾张氏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就这样，贾张氏在许家一坐就是一整天。
从下午坐到晚上，许大茂都没有回来。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贾张氏知道许大茂今天估计不会回来了，只好拿着菜刀回家。但她心中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愤怒了。
“这个王八蛋，害了人还敢躲起来！”贾张氏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辈子！”
回到家后，贾张氏越想越气，决定去找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是院里的权威人物，这种事情必须让他主持公道。
“一大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贾张氏一见到易中海就哭诉起来：“许大茂害了我儿子，我要他偿命！”
易中海听了贾东旭受伤的经过，也觉得许大茂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虽然他和贾家的关系一般，但害人性命这种事确实不能容忍。
“大嫂，你先别激动。”易中海安慰道：“这事确实严重，我这就召集大家开会，一定给你个说法。”
很快，全院大会就在中院召开了。
虽然天气寒冷，但大家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纷纷赶来参加会议。
“各位邻居，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易中海沉着脸说道：“贾东旭在打猎时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院子里立刻议论纷纷，大家都感到很震惊。
贾张氏站起来，声泪俱下地控诉道：“各位邻居，我要告诉大家，许大茂就是杀人犯！他骗我儿子买枪去打猎，结果害得我儿子被野猪咬成重伤！”
“什么？”众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但骗钱，关键时候还见死不救！”贾张氏越说越激动：“我儿子被野猪咬的时候，他就在树上看着，连根手指头都不动一下！这不是杀人犯是什么？”
这时候，许大茂的父亲站了出来为儿子辩护：“贾大嫂，你这话说得太重了。大茂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这不能算杀人。毕竟野猪又不是他放的，这只能算是意外。”
“意外？”贾张氏愤怒地指着许父：“你儿子骗钱算不算？见死不救算不算？要不是他忽悠我儿子，我儿子会去打什么猎？”
许父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这次儿子确实做得不对，但也不能承认杀人的罪名。
院子里的邻居们听了事情的经过，都对许大茂的行为感到愤怒。
虽然大家平时对贾家也有些意见，但这种害人的事确实让人不齿。
“许大茂这次确实过分了。”有人小声议论道。
“是啊，这不是坑人吗？自己不会打猎还忽悠别人。”
“关键时候还见死不救，这人品太差了。”
易中海看着愤怒的众人，知道这次许大茂是真的众叛亲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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