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煤油灯陆续亮起。
陈星站在垂花门下:“一大爷,明天我带保卫科的人去打猎?保卫科那时候人手少,你们一伙人可以弄一波打的,到时候给我分点。”
易中海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两盏突然点亮的煤油灯。
老狐狸就等着这个机会呢!往常在保卫科眼皮子底下偷铜料,跟走钢丝似的。
明天保卫科一部分人进山,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好说好说!”易中海搓着手从阴影里钻出来。
他弓着腰,活像只讨食的老猫,“陈科长放心,保管给您留最肥的!”
老狐狸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连牙都露了出来。
陈星嘴角微微上扬,军功章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易中海赶忙点头哈腰,转身去拽还在撒泼的贾张氏。
这婆娘正坐在陈家门槛上拍大腿,藏青对襟袄的腋下都扯开了线。
“老嫂子,别闹了!”
易中海故作严厉,“陈科长大人有大量,咱们得识相!”
贾张氏刚要嚷嚷,被易中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老狐狸转身对陈山河和姚娟鞠了一躬,腰弯得像个虾米:“老陈,弟妹,对不住啊!我家东旭不懂事…”
说着还从兜里摸出两个皱巴巴的苹果,硬塞到姚娟手里。
...
当晚八点,陈星敲响了张振华家的门。老科长住在厂区后头的筒子楼里,楼道里飘着煤烟和炖白菜的味道。
“进来!”张振华的声音洪亮如钟。
陈星简明扼要地汇报了计划。
煤油灯的光晕里,老科长花白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突然一拍大腿:“好小子!”
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了起来,“引蛇出洞,这招妙啊!”
“明天我会带一部分人去打猎。”
陈星用铅笔在桌上画出厂区地图,线条干净利落,“其他人埋伏在车间周围,等他们动手…”
铅笔在三车间的位置重重一点。
张振华突然站起身。
他从五斗柜里取出个牛皮纸包,小心翼翼地展开:“拿着!”里面是两盒“大前门”,“给进山的兄弟们分分。”
老人家的眼睛在灯光下炯炯有神,像两团跳动的火苗,“老头子我在退休之前,再干一件正事吧!”
......
次日凌晨四点,天刚蒙蒙亮。
陈星带着李铁牛等二十名精兵强将,开着厂里的解放卡车向后山进发。
车厢里,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整齐排列,子弹箱上“军管会”的红戳格外醒目。
“陈科长,您这招高啊!”
李铁牛咧着嘴直乐,独臂扶着车栏杆。晨风吹乱了他的络腮胡,“易中海那老狐狸肯定上套!”
陈星笑而不语,摸了摸腰间的配枪。
通过傀儡的视野,他清楚地看见易中海已经带着贾东旭和另外三个钳工,鬼鬼祟祟地摸进了三车间。
......
后山的晨雾渐渐散去。陈星举起望远镜,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惊飞了几只山雀。
“有情况!”他打了个战术手势。老兵们立刻散开,动作干净利落。
缺耳朵的老王麻利地爬上松树,活像个灵活的猴子,连树枝都没怎么晃动。
三头一百来斤的黄毛子野猪带着五头六七十斤的花栗子,正在橡树下拱食。领头的公猪獠牙有半尺长,在晨光中泛着寒光,背上的鬃毛根根直立。
“准备!”
陈星压低声音。六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齐刷刷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猎物。李铁牛用独臂架着枪,腮帮子贴在枪托上,活像尊雕塑。
“砰!”陈星的第一枪精准命中公猪眼睛。那畜生嚎叫着人立而起,还没等落地,又是五声枪响。野猪群顿时炸了窝,四散奔逃,撞得灌木丛哗哗作响。
“追!”李铁牛独臂一挥,刺刀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寒光。老兵们像出笼的猛虎般冲了出去,脚步声震得落叶簌簌作响。
陈星不紧不慢地装填子弹,黄铜弹壳在地上叮当作响。通过傀儡的视野,易中海他们已经撬开了材料室的锁,正在往麻袋里装铜棒。
不到半小时,八头野猪全部毙命。最大的那头公猪中了四枪,还在垂死挣扎,獠牙在地上刨出两道深沟。
李铁牛抽出刺刀,干净利落地结果了它,鲜血溅在军靴上,像盛开的红梅。
“好家伙!”老王掂了掂最小的花栗子,缺了耳廓的那边脸皱成一团,“少说六十斤!够咱们科开三天荤了!”
陈星看了看腕表——上午九点整。他故意大声说道:“铁牛,你继续搜山!我带几个人先把猎物送回去。”
......
与此同时,轧钢厂三车间。易中海抹了把汗。
老狐狸压低声音催促:“快搬!陈星他们至少下午才回来!”
贾东旭用没受伤的左手拖着铜棒,另外三个钳工负责搬运。一行人配合默契,连脚步声都轻得像猫,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勾当。
厂房外,张振华带着三十多名保卫科干事埋伏在暗处。老科长眯着眼睛,像只经验丰富的老猫,看着几只老鼠在粮仓里上蹿下跳。
“科长,现在不抓?”年轻的小张急得直搓手。
“急什么?”
张振华瞪了他一眼,“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跟着他们,看看这些铜料最后到谁手里。”
这边,易中海一行人已经得手。保卫科的人故意放松看管,让这伙人扛着麻袋溜出了厂区。两个便衣立刻跟了上去,像影子一样缀在后面。
......
陈星开着卡车赶回轧钢厂时。
张振华正在办公室等他,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已经派人去跟踪了,”老科长兴奋地搓着手,“就等着一网打尽!”
然而就在这时。
负责跟踪的便衣回来了。
“易中海一伙人分开行动!我们最终跟丢了!”
“啪!”
张振华手中的搪瓷缸子重重砸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老科长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军装领口都扯开了:“跟个人都能跟丢!”
负责跟踪的两个便衣低着头,鞋在地上不安地蹭着。
年纪稍大的那个嗫嚅道:“科长,那帮孙子太狡猾了...在菜市场转了三圈,又钻胡同...”
陈星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通过傀儡的视野,他清楚地看见易中海正和贾东旭在护城河边碰头。老狐狸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活像只惊弓之鸟。
“老地方,城西的废品站。”易中海把麻袋塞给贾东旭,声音压得极低,“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说着还往徒弟兜里塞了张纸条。
贾东旭的右手还缠着纱布,左手吃力地拖着麻袋。这小子哭丧着脸:“师傅,我这手...”
“闭嘴!”易中海一巴掌拍在贾东旭后脑勺上,“想蹲大牢是不是?”老狐狸的三角眼里闪着凶光,哪还有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
陈星收回意识,转身指向墙上的城区地图。泛黄的图纸上,城西废品站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标注着“马记”两个小字。
“易中海他们把铜料运到了城西的废品站。”陈星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一点。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收网吗?”张振华问道。
陈星眯起眼睛,通过傀儡的视野,他看见贾东旭和另外三个钳工已经拐进了废品站的小巷。
马老板——一个秃顶的中年胖子,正蹲在门口抽“大前门”。
“收网!”陈星的声音不大,却像出膛的子弹般干脆利落。
“叮铃铃——”张振华猛地摇动电话手柄,“接派出所!要王所长!”
老科长的声音震得话筒都在颤,“对!就是马记废品站!需要你们配合!”
二十多个保卫干事冲了出去。
厂区里顿时响起急促的哨声,惊得几个女工差点摔了饭盒。
......
城西废品站里,马老板正用牙咬着一沓钞票。这个秃顶胖子眯着三角眼,手指蘸着唾沫数得飞快:“黄铜棒料...按斤称...一共二百八十七块六...”
贾东旭咽了口唾沫,左手不自觉地往钞票方向伸。旁边三个钳工更是眼都直了——这可是他们小半年的工资啊!
突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马老板脸色一变,麻利地把钞票塞进裤裆:“有情况!快从后门走!
但为时已晚。
保卫科的人:“都不许动!”
保卫科的人从前门冲进去,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刺刀闪着寒光。
“抱头蹲下!”老王一声暴喝,震得废铜烂铁哗啦作响。
贾东旭直接瘫坐在地,三个钳工更是面如土色,哆嗦得像筛糠。
马老板还想翻墙,被一个枪托砸在腿弯上,“扑通”跪在了地上。秃顶胖子裤裆里的钞票撒了一地,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
与此同时,易中海正鬼鬼祟祟地往四合院溜。老狐狸特意绕了三道胡同,还假装在供销社买了包烟。
刚拐进南锣鼓巷,就被两个穿便衣的保卫干事按在了墙上。
“一大爷,这是要去哪啊?”陈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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