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请您宽宏大度一些吧,再给我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我家上有老人下有小孩……。”
但杨爱民听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动恻隐之情,只是高声说:“保卫部门,带走魏德信!”
几名身形彪悍的工作人员随即上前将魏德信强行带离。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解气。
而随后杨爱民继续发表:
“由于原先第一车间主任的岗位现在有了空缺。”
“无论是能力还是专业技术而言林治刚都很适合此职务。”
“从现在开始林治刚,由你正式担任第一车间主任之位。”
一宣布完,周围众人不由得愣住了。
现场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原本只是一级技工的林治刚一下子竟然成为了第一车间主任。
但林治刚这时摆手说道。
“厂长,这件事恐怕不行。”
“我才二十岁,经验不足。”
“在这个年纪担任车间主任,我担心难以服众。”
事实上。
他对这个职位并非毫无兴趣。
不过。
中国人讲谦逊之道,即便是非常想得到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最起码要礼貌性地推辞几句。
身边的杨爱民见林治刚如此态度,心中甚为满意。
如此年轻的八级钳工,还如此谦虚。
这个小伙子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想到这儿,杨爱民急忙正色道。
“林治刚同志,连易忠海的钳工技术都比不上你。”
“我相信这个车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担任主任。”
身边。
易忠海气得满脸通红。
这小子。
就是提这件事情也就罢了,非要把自己拿出来衬托林治刚。
这样的话会让别人觉得自己能力不济。
这么大岁数了也只是个八级钳工,竟然还被林治刚悄悄自学几年超过,甚至连脸都在所有人面前丢尽。
这件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见状,林治刚继续说道。
“厂长,您不妨考虑下易忠海或刘海中,他们毕竟是老资格的技术人员,更适合这个职位吧?”
林治刚的话让易忠海心中咯噔一下。
他根本不认为林治刚是在帮他说话。
相反的,刘海中在听到这里时反而眼神一亮。
“这小子竟然帮我争取?”
“一定是知道我刘海中在车间有相当的威望才会这么说。”
有了这个想法后,刘海中看林治刚顺眼了许多。
他在心里琢磨着,若自己成为车间主任,是不是也应该稍微关照一下林治刚?
然而。
他们根本不知道林治刚是在故意逗他们。
接着,林治刚又将目光转向贾东旭,摆了摆手说道。
“贾东旭就不考虑了,他连一级钳工的标准都达不到。”
旁边,杨爱民看到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心思并不复杂,以为林治刚是一心为工厂的发展着想。
因此,他激动地握住了林治刚的手,语气激动。
“治刚。”
“不用再说了。”
“这个位置除了你,根本无人能胜任!”
杨爱民的坚决表露无遗,现场众人也随之鼓掌喝彩。
“真是太感人了。”
“易忠海和刘海中之前那样欺负林治刚,他还为他们说话。”
“什么都别说了,我完全赞同让他来当主任。”
“沈主任赶紧上任吧,我们都期待您的领导呢。”
“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主任才能上位呢?”
……
听到在场众人的议论,林治刚微微一笑。在这个年代,人们确实更加质朴。刚才林治刚用了一点小手段,借助易忠海等人来衬托自己。
不然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林治刚实在想不出他们在其他方面还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正当林治刚思索时,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厂长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从今往后,我会确保在担任第一车间主任的过程中保持公正、公平和透明。”
“让每位同志都能在技术上有新的突破,更好地展示自己。”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们掌声雷动,许多人的手都拍红了,但他们仍然热情不减地继续鼓掌。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林治刚的话都说到大家心坎里了。
这时,林治刚却没有忘记易忠海。话锋一转,他对易忠海直接说道:
“易忠海,你好像还有件事情没做。”
听到这话,易忠海顿时脸色剧变,意识到林治刚可能还有后招。“你还想怎么样?”
虽不明就里,易忠海的声音却铿锵有力:“我们事先约定过,我输了就卷铺盖走人。如果你输了,你打算怎么做?”
林治刚摊了摊手,以一种略有兴趣的语气问道:“如果你输了,你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易忠海头皮发麻。此时他想起林治刚之前的承诺:
“如果你输了,我走人;如果我赢了,你要当场下跪磕头。”
这句话如今在他脑中不断回荡,甚至让易忠海心中有些不甘:自己毕竟是轧钢厂里的资深技工,如果向林治刚磕头,会变成什么模样?将来他在这里该如何立足?
但易忠海心底一万个不情愿的时候,旁边的同事开了口:
“易忠海曾经答应过,要是输了就得下跪磕头。”
这样的话,将易忠海推到了风口浪尖,也彻底堵住了所有的退路。
林治刚静静地注视着他,微笑着一言不发:“易忠海,你准备磕头还是打算耍赖呢?”
见易忠海面露无奈之色,林治刚冷淡地继续说道:“易忠海,你作为厂里的老前辈,深受尊敬,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伴随林治刚这几句话出口,易忠海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易忠海咬紧牙关,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实在的,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跪下的话,丢尽脸面。
如果不跪,又会被大家认为他不讲信用。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对易忠海来说,这种处境甚至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时,一旁的贾东旭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林治刚。”
“你听好了,你不要太过分。”
“易忠海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师傅,怎么能让他给你磕头呢?”
站在那里,贾东旭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然而,
林治刚却觉得他这话无比荒唐。
林治刚淡淡地看了贾东旭一眼,语气冰冷:
“贾东旭,你的账我们等会儿再算。”
“愿赌服输的道理大家都懂,你要是不肯服气,那你觉得明后天别人该怎么看你易忠海?”
对于像易忠海这样的老前辈来说,钱财早已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没了,那就真的是太悲哀了。
想到这里,
易忠海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我磕。”
话音刚落,易忠海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看到这一幕,林治刚面无表情。
其实对他来说,易忠海怎么做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今天易忠海的确是在公众面前大大丢了脸。
果然,
现场的人见此情景,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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