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发生的事情。
远在正阳门的徐卫东一无所知。
早上掀开搭在身上的玉臂，望着窗外的晨曦伸了个懒腰。
不禁有些感慨。
从西南回来没有一个月，已经这样堕落了吗？
打开门，徐卫东晃悠着绕了周围一圈，手里就多了两份早餐。
垫吧了两口以后，从柜台找出空白纸张。
温柔地看着床上略带疲态的陈雪茹，最终摘下上口袋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两行字，并且压在枕头旁边。
关上丝绸店的门，迎着阳光前往轧钢厂。
十几分钟后，阳光从窗户洒进来。
陈雪茹挠了挠被阳光照耀且发痒的脸颊，撑着手臂起来看向一旁。
人已经走了，但纸条上写的两行字，却让她会心一笑，十分灿烂。
元代管道升的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真俗。”
“俗不可耐啊。”
陈雪茹眼中泛着泪光，看向桌案上瓷碗扣着的早餐。
似乎。
真的等到曾经梦中的日子。
哪怕，仅仅有这么一天时光，她也知足了。
轧钢厂。
迎来新风，新的面貌。
前两天严查盗铁事件，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
几乎不被辞去的工作，并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保障。
“建国同志。”
“报告里面的事情，部里面已经讨论过了。”
“这次的盗窃事件，组织很失望，希望你们能引以为戒，你兼任书记的事情暂时放一放，不要有什么情绪，一切以革命工作为重！”
“你们厂技术科提交的安检门和安检仪想法很好。”
“领导已经安排人组织论证，如果可以的话，会开办一个分厂挂靠在轧钢厂下面生产，机械部那边另外会嘉奖技术科。”
“徐卫东是个好同志，你要好好配合他的工作。”
…………
……
“是，领导，我明白了，一定抓好生产任务。”
厂长办公室，杨建国挂断电话，扯了扯衣襟，才能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
关于轧钢厂盗窃钢铁的报告。
他早上送过去没有多久，才刚刚回来厂里，老领导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话音，好像没什么事情了。
实际上呢？赵翰文书记调任石景山以后。
轧钢厂可能会空降一个书记过来，或者直接由部里的副部长兼任，凭空头上多了一个领导啊。
“咚，咚。”
“厂长，一车间易师傅背着个小老太太来了。”
办公室外面，厂办王秘书敲了敲门。
“叫进来。”
杨厂长脸色愈发阴沉。
但，还是忍着怨气，提起暖壶倒了三杯水。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虽然有些水分，比不上调离的徐大江，还是很有份量的，至于聋老太太，纯粹是一个人情，一次次被消耗。
但他是正厅级的厂长，能对一个老太太发怒吗？
“小杨呦。”
“柱子是怎么回事？”
聋老太太刚进办公室，就坐在沙发上一声嚎啕。
“易师傅。”
杨厂长端着水递过去。
“谢谢厂长。”
易中海心中一沉。
厂长这态度不对啊，没理会老太太，看来情况不太妙。
“小杨。”
聋老太太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杨厂长这么不给面子。
“老太太。”
杨厂长斟酌了一下言辞，最后叹道：“何雨柱的事情我没办法，昨天已经和卫东同志商量过了，和他一块的还有两个轧钢厂工人，都是一样的处理方法。”
“降工级呢？”
聋老太太不甘心的问道。
“没办法。”
杨厂长再度摇了摇头，束手无策道：“投机倒把，尤其是厂里正式工人，处罚已经算得上轻微了，这件事情我同意放过，上面也不会同意，不久前保卫处治安科长就是因为打击投机倒把重伤，已经不是我能干预的事情了。”
“明白了。”
“就是，你也没办法。”
聋老太太杵着拐杖缓缓起身，叹了口气朝外门走去。
人情是人情。
权力是权力。
她对于杨厂长的人情，不值得违抗上面的命令。
徐卫东对于所有人的处罚，来自于保卫处的权力和法律准则，厂办规章制度，根本不是一个人情就能抵消的事情。
“老太太。”
“我们现在怎么办？”
出了厂办大楼，易中海弯着腰问道。
“去保卫处。”
“我去看看柱子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聋老太太仿佛老了几岁，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暮气。
“不成啊。”
易中海无奈道：“保卫处关的人，别说我们见不到，就前两天抓盗窃的人，我们车间主任连门都没进去！”
“那算了。”
聋老太太杵着拐杖一步一遥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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