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一听就急了：杨厂长，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后天领导要见你们，让您带个厨师和个放电影的……您给我的名单里就这俩，结果这俩还都不行？
电话那边的杨厂长尴尬得脸都红了。
原本杨厂长想着今晚何雨柱就能放出来了，领导约见是在后天，时间足够。可为什么非得带何雨柱呢？还不是因为他做饭做得好。
杨厂长压根没料到陈秘书竟然知道何雨柱偷鸡蹲拘留的事，还有许大茂那些破事……
这……这……
杨厂长结巴着说：陈秘书放心，我这就换人，这回肯定没问题。
说着，陈秘书突然想到什么，问：你们轧钢厂有个叫林栋的小年轻，您对他了解不？
林栋？
杨厂长想了想：轧钢厂人多，我哪能都记住……要不我去查查？
刚说完这话，杨厂长好像想起什么：等等，林栋？我想起来……前两天，李副厂长拿封推荐信让我盖章，就是给林栋的。
陈秘书，没想到这推荐信让您知道了……当时李副厂长找我时我就骂他了，但他硬说是林栋钳工手艺好，我才给盖的章。
是不是领导知道这事了？要是领导不高兴，我马上让李副厂长把推荐信撕了。
给林栋越级考八级钳工证的推荐信是李副厂长写的。
但要盖轧钢厂的公章，得经过杨厂长。
一听林栋这个名字，杨厂长以为陈秘书是来找麻烦的，顿时有点慌。
钳工学徒就想越级考八级钳工？这也太荒唐了，要不是李副厂长坚持，他绝不会同意。
其实陈秘书根本不知道林栋要考八级钳工证这事。
陈秘书疑惑：什么推荐信？
杨厂长：就是林栋想直接考八级钳工证的推荐信……陈秘书，您问的不是这事吧？
陈秘书整个人都傻了。
钳工学徒直接跳级考八级？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陈秘书挂了电话，半天缓不过神来。
别说八级钳工证这事，何雨柱和许大茂那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至于杨厂长会换谁来顶替，陈秘书心里也没数。但经此一教训，杨厂长下次选人应该会小心多了。
等等！
陈秘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林栋不是说他的厨艺能跟何雨柱比吗？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让他给领导做菜倒也合适。
快到午饭时间了，陈秘书嘀咕：反正他已经来了，不如今天中午让他试试手艺。
院子里面。
林栋正盯着吉普车的引擎盖发呆，那大脚印还是陈秘书留下来的，引擎盖都被踹凹了一块，林栋看了特别不舒服。
“要不我弄平整了吧？车都修好了，留个坑多不好看，这不符合我的风格。”
林栋从工具箱里拿了个锤子。
砰！
一锤子下去，声音特别响。
几乎同时，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陈秘书，你瞎胡闹什么呢？这里不是打枪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女人出来了。
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可林栋从她的语气里就能猜出个大概。
能让赵老当秘书的人，身份肯定不低，哪能让人随便吆喝呢？
在这个家里，除了赵老，就数赵夫人说话最有分量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陈秘书也急忙跑出来了。
“夫人，我没瞎胡闹……林栋，你在干嘛呢？”
陈秘书生气地说：“我不是让你轻点干吗？”
砰！
林栋又是一锤子，把引擎盖上的凹坑敲平了。
他转过头，一脸无辜：“？怎么啦？”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还在装傻。
陈秘书摇摇头：“算了算了，你也只是想修车，这事不怪你……夫人，他是林栋，来帮忙修车的，领导也认识他。”
“我去供销社给领导买围棋时遇到他的，就顺便带他来了。”
“修车技术挺不错的，车现在已经修好了。”
赵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好看了不少，还对林栋友好地点点头。
陈秘书凑近赵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赵夫人疑惑地问：“你说他会做饭？”
陈秘书：“是他自己说的……杨厂长推荐的何雨柱有问题，我已经让杨厂长换人了……我想，如果林栋真的厨艺不错的话，后天就让他做一顿饭。”
赵夫人想了想，说：“行，就按你说的办，今天中午让他试试手艺……正好快到饭点了。”
二楼窗户边，赵老静静地看着外面。其实，林栋修车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小子了。
屋子里，老旧的唱片在留声机里慢慢转动，放着柴科夫斯基的《命运交响曲》，旋律很悠扬。赵老自言自语道：“这车也该换换了……国产的212吉普都开始量产了，我还开那个老掉牙的大熊国的车，确实不太合适。”
“这不就是长志气嘛！”
过了一会儿，赵老转身走到围棋盘前。棋盘上的棋子按照一个棋谱摆着，黑白交错。乍一看，白棋好像没什么希望了。
“我们龙国得想办法突破别人的科技封锁，改变这种被动局面才行！”
东风近程导弹射程提升了20%，技术算是突破了……但这东西没法大量生产！赵老重重叹息：碳纤维材料还对我们龙国封锁着呢？那些西方人！
赵夫人随后上楼，看到丈夫一脸忧愁，也跟着叹了口气：先别想了，总会解决的……等会儿尝尝林栋做的菜吧。
听说林栋做菜的手艺，都能跟大厨比了。
赵老抬头瞄了她一眼：大厨？他多大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这么年轻，手艺能有多好？
算了，人家是来帮忙的，做完饭，让他一起吃吧！
想起初次见林栋时的情景，赵老忍不住轻笑。上次见面后，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几个老友打电话。这事很快引起了上面的关注。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顺其自然，尽人事而已。
赵老喃喃自语：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赵夫人问：你在嘀咕什么呢？
赵老摇摇头：没事，你先出去吧，开饭前别来打搅我。
……
厨房里，林栋看着手里的食材，哭笑不得。
白菜？豆腐？豆芽？辣椒？
就这么些？
陈秘书……就这些？是在考验我吗？
林栋瞥了眼陈秘书。
陈秘书大笑：你不是吹得很厉害嘛？怎么，觉得这些不够用？越简单的食材越能考验厨艺！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因为赵老平时节俭，只有来客人时才舍得做点好菜。
要是林栋记忆没错，在那个故事里，赵老请杨厂长吃饭时，傻柱做了三道肉菜：酸菜鱼、回锅肉和东坡肘子。可赵老自己从不吃这些。
幸好调料齐全，食材简陋也没关系，我是顶级大厨！
林栋嘴角带笑，洗净双手后直接抓起一块豆腐。刀起刀落，随意几下就把豆腐切成了整齐的小菱形。
看呐，这些小块大小一致，像是用尺子量过似的。
这刀工不错！陈秘书眼前一亮，有些惊讶。
这才让你惊讶？再看看这个！
林栋又拿起一块豆腐，这次神情认真了些。他要做的是江苏名菜文思豆腐，但这次打算用川菜的方式来做。
做文思豆腐的第一步，是把豆腐切得像头发丝一样细。这对厨师的要求极高，即便傻柱是大厨，要他做到这一点，即使有两双手也难成。
哒哒哒！
刀声清脆，很快豆腐就被切成了细丝。
陈秘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着那些细丝般的豆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不一会儿，豆腐就被切好了。
接着的事情更是让他惊讶。林栋把切好的豆腐轻轻放入清水，瞬间那些黏连的豆腐丝就分开了，变成了细细的线状。
“陈秘书，你别只顾着张嘴，我敢说，现在你应该喊‘666’了吧。”
林栋笑着说道：“你给我的那包烟没白费！一包烟，我既帮你修车又给你做饭，这文思豆腐，我自己都没尝过呢。”
“再来个麻婆豆腐！”
“豆芽的话，做份豆芽汤！”
“白菜辣椒，来个剁椒小白菜，麻椒多放点！”
咕噜！
陈秘书在一旁吞了吞口水，“林栋，你这手艺，可真是没吹牛！”
香味阵阵飘来。
陈秘书平时跟着赵老，吃得很清淡，没想到豆腐、白菜、豆芽也能做得这么好吃。
白菜、豆芽和辣椒还好理解，但那豆腐……
“别愣着了，端走吧！”
林栋把菜端出来，“菜都做好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不过领导对下属很体贴，总不能让我白做一顿饭，一口都不让我吃吧？”
陈秘书：“哎，你这家伙！”
虽然跟林栋接触不久，但陈秘书已经习惯了林栋那厚脸皮的性格。
留下来吃饭？得主人邀请才行，哪有主动要求的？
这时，赵夫人从厨房门口探出头，笑着说：“你说对了，领导不仅关心我们这些下人，也心疼你这个临时厨师呢……来吧，一起吃完午饭再走。”
林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还装什么客气。
自从第一次见到赵老，得知他的身份后，林栋就在想怎么跟赵老拉近关系。
不是为了拍马屁，也不是为了从赵老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他有自己的系统，这些表面功夫不用做。
他就是想通过赵老多了解一些国家大事。
立志为国家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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