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钱哪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有多少,能不能卖给我?多少钱一斤?不问了,你说多少是多少。咱们现在就走?对了,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惊喜太大,眼镜男子一时不敢相信,继而问题连连,甚至有些前后不搭。
“好了,你先别激动,猪肉有的是,少不了你的。”
“有的是,大哥,你不是哄我的吧?”
“我哄你有钱挣吗?还没有宰杀的野猪,一头大概四百斤左右,不要肉票,我按七毛钱一斤给你,你要不要?”
一头毛猪能出六七成的肉,加上骨头下水猪头尾巴,七毛钱一斤,孙永忠没有多要。
“要要要,我当然要了。你是我亲大哥,这次算是救了我的命了。我看这回处里谁还敢小瞧我。”
“说不定我还没你大呢,你这大哥叫得可早了点儿。”
“一点不早。能帮我解决问题,你就是我大哥。对了,你吃过饭没有?我请你吃饭吧。”
孙永忠挺喜欢眼镜男子自来熟的性格,正好自己还没吃饭,就拉上车子一起走出了市场。
两个人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进行自我介绍。眼镜男子叫常和平,一上班就在红旗轧钢厂,如今已经五年,去年才调到后勤处,从事物资采购工作。后勤处的主任孟刚是他的亲舅舅。常和平也知道了孙永忠在街道纸箱厂上班,闲暇喜欢去山里打猎,有几个猎户朋友。
“你这几个朋友本事真不小,我可知道三四百斤的野猪没那么容易猎到。”
“还行吧。对了,你要几头?”
“什么几头,你是说野猪不止一头?哥哥,你可别诳我。”常和平又不淡定了。
“瞎激动什么,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那还不是怪你,一个雷一个雷的,把我炸的外焦里嫩。”
两人都笑了。最后商定,常和平先要两头,剩下的等问过主任再说。两人又定下了交货的时间,结算的方法,这才挥手作别,相约再见。
手里有了钱,孙永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在信托商店的仓库里,潇洒地挑拣着家里需要的家具。虽然是二手货,但比新家具根本不差。无论是材质用料,还是工艺水平,都是妥妥的高大上。
雕花木床,八十块钱。没问题,来一架。
酸枝木桌子带四把椅子,六十块钱,行,来一套。
红木顶箱柜子,六十五块钱,用得着,要了。
然后,也没啥然后了。钱到用时方恨少,刚挣了二百多块钱,转眼就不剩啥了。不过没关系,等明天把野猪卖给轧钢厂就又有钱了。
孙永忠找了一个下苦力的窝脖,和自己一起把买的家具拉回去。还没走到四合院儿,街面儿上就轰动了。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败家。四九城的人多少都有些见识,这车上拉的家具,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这年月填饱肚子都不容易,谁舍得把钱花在买家具上。与其说大家震撼于这些家具的价值不菲,还不如说大家好奇,这家的钱,是哪儿来的。
“孙永忠,这都是你新买的家具?”
四合院门口,刘海中询问正在卸车的孙永忠。
“没错,是我买的。”
“这些家具不便宜吧,你哪来的这些钱?”
“挣得呗,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也不耽误卸车,嘴上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刘海中打镲。
“你严肃点儿,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老刘,你整天端着个官架子不累吗?这天儿挺凉的,快回去歇着吧。”
孙永忠丝毫没把刘海中这个前二大爷放在眼里,就当他根本不存在一样。刘海中气不过,就想上前理论,被也在门口看热闹的闫富贵一把拉了过去。
“老闫,你干嘛拉我?”
“我还要问问你想干什么呢。”
“让孙永忠必须讲清楚钱的问题。”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吗,你又是以什么身份?”
“照你的意思,我们就干看着,不闻不问?”
“不是不问,是怎么问。走走走,咱们去找老易商量商量。”
孙永忠和窝脖一起把家具都搬进了西跨院,有跟着来的邻居好奇,想进院参观一下,被孙永忠一律拒之门外。要是被他们看到那么多野猪,准没好事儿。
易中海家,一个三人的小团体正在开会。
“最近一段时间孙永忠花钱大手大脚,与他的收入严重不符,我觉得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老刘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我也认为他的钱来路不明。我了解过了,西跨院是街道办三百八十块钱卖给孙永忠的,推倒重建一下,花的钱也不会是小数。虽然我没有进去看过,但估摸着怎么也不会比三百八少太多。今天这小子又拉回来两车家具,我过了过眼,应该都是些值钱的老货。就算它二百块钱吧,这样加起来,明面上的钱都快上千了。”
“老闫算的没错。他一个月开不到二十块钱,不吃不喝几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可你瞧他花钱的样子,哪有一点不舍得。他的钱来路一定不正,我们得去治安所举报。”
“举报,你准备告他什么?这些全是你的臆测,你手里有证据吗?”
易中海更稳重一些,没有轻易做决定,反而站在客观角度,对刘海中想法的可行性进行推敲。
“要什么证据?要拿出证据的是他孙永忠。让他跟治安所解释一下这些钱是哪来的,解释清了还则罢了,解释不清那可就麻烦大了。”
“对啊,他要是能解释清楚呢?举报不实,别人又会怎么看我们几个。要知道,光是我们赔给他的钱就有好几百块呢。”
“这点我倒是想到了,连诈骗带赔偿咱们一共给了他六百块钱。这中间还有四百块钱的缺口填补不上。”
“老闫的意思是赞同老刘,去治安所举报孙永忠?”
“老易你误会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举报。孙永忠奸诈如狐,他敢这么花钱,一定有应对的后手,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老闫你究竟怎么想的,就这么放过他?要知道,不扳到孙永忠,我们在院里永无出头之日。”
“别急嘛老刘,要不,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这时候你还端起来了。易中海和刘海中没有给他面子,都不接腔。闫富贵闹了个无趣,也不尴尬,轻咳一声,继续说道。
“你们想过没有,这几次和孙永忠交锋为什么我们总是落了下风?”
“因为啥?”
闫富贵的话点到了痒处,也顾不上跟他耍性子了。
“因为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因为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对我们了如指掌。”
精辟,闫富贵分析的真到位,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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